過了不知多久，莫甘娜輕歎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托著香腮靜靜打量著全副武裝的陳舟，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混蛋小鬼，想跟女王我動手嗎？”

  陳舟沒有說話，隻是瞥了一眼非死即傷的惡魔軍團，臉上逐漸綻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莫甘娜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邪魅的微笑：“兄弟們，愣著幹什麽，快追啊！”

  陳舟輕笑了一聲，然後轉過頭招呼了一聲：“冷，阿追，我們走！”

  小天使們點了點頭，跟著陳舟快速飛離了太姥山。

  大伯倫見狀就要追出去，卻被莫甘娜用惡魔之爪給擒了回來：“你這孩子還真是死腦筋啊，讓你追，你就追啊？！”

  大伯倫撓了撓頭，一臉不解地說道：“可女王你不是說……”

  莫甘娜歎了一口氣，一臉無奈地解釋道：“兄弟們傷的傷，病的病，哪還有力氣再和天使動手。那個叫陳舟的小孩不是個莽夫，他既然敢直麵女王我，就證明他手裏一定攥著什麽底牌。”

  “我們的資源本就不多，這次又被小人算計，軍團損傷慘重，想要恢複兵力都是個難題。在這個時候，和一個威脅不亞於蕾娜的家夥動手，實在太不明智。”

  “嗬，今天就先放他們一馬，反正凱莎一下線，那些小天使對我們也構不成什麽威脅了，以後再收拾他們也是一樣，我們現在應該把重心放在地球和費雷則。”

  “哦，對了，黑風，聯係一下阿托，讓他好好準備一下，等凱莎一下線就滅掉彥那個小碧池。還有，讓那個叫……語琴的，給兄弟們治一下‘孕’病！”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黑風這才閃了出來：“知道了，女王。”

  莫甘娜微微頷首，然後翹起二郎腿，咬牙切齒地說道：“嗯，再好好查一查到底是哪個碧池算計的我們，找到他後，折磨一番再‘送’他去見卡爾！”

  “哼，這個混球！”氣急敗壞的莫甘娜又大聲罵了一句。

  …………

  在撤離了太姥山後，陳舟帶著天使們來到了杭湖市駐軍基地短暫休息。

  見惡魔並沒有追過來，阿追詢問道：“陳舟，你似乎很了解莫甘娜？”

  陳舟頭也不回地說道：“莫甘娜我並不了解，我隻是對涼冰比較熟悉。”

  冷蹙眉道：“你連涼冰這個名字都知道？”

  陳舟語氣平淡地說道：“我之前殺死過一個天渣，從他的暗數據裏得知了一些秘辛。在他的記憶裏，天啟王涼冰最是愛惜手下，每次大戰都是她手下的戰士存活下來的最多。”

  “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也不知道她的性格到底變沒變，隻能賭上一把，現在看來，我賭贏了。嗬，其實我連動手的準備都做好了。”

  冷點了點頭，沒有繼續深究，隻是略顯憂愁地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凱莎女王到底怎麽樣了。”

  這些小天使雖然對凱莎充滿信心，但也不是那種無腦的崇拜者。如今遭逢巨變，她們怎麽可能毫不擔心，隻不過是迫於骨子裏的高傲，不願意表露出來罷了。

  陳舟這個母胎solo的單身狗連普通女生都沒有哄過，更別提女天使了。

  想不到一句安慰話語的他，隻能裝作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去幫杭湖駐軍建立防線，而他這種表現，放在這群平均年齡3000+的高階天使小姐姐眼中就是純情小男生的羞澀。

  幾個頗為大膽的天使小姐姐相視玩味一笑，快步跟了出去。

  陳舟見狀詫異地摸了摸頭，隻以為她們是閑不下來，想找點活幹，便任由她們跟著自己了。

  …………

  翡翠星外圍。

  凱莎看著整體呈暗紅色的翡翠星以及懸浮在翡翠星附近的蕾娜眉頭微蹙，然後隨手召來一塊隕石坐了上去，並翹起了二郎腿。

  “這確實超出了我的理解。”凱莎自語道。

  就在這時，一道沙啞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你對虛空的藐視……”

  “誰？”凱莎警醒的轉過頭，看著黑袍人的影像開口道：“你不是卡爾。”

  “我是……”黑袍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凱莎轉頭看向另一邊，語氣平淡地說道：“卡爾，來吧，解釋解釋，我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憑空出現的卡爾虛影解釋道：“在你們的宇宙思維裏，時空是一個穩定的概念。但我覺得，時空是不穩定的。你們通過調節蟲洞，從空間的一點到另外一點，虛空恰恰相反，不改變您的位置，我改變了空間的位置。”

  凱莎詢問道：“所以我理論上還在地球上空？”

  “姑且可以這麽理解。”

  “很令人憤怒啊。還有那蕾娜，我們不會使用這種方法來控製他人。”

  “所以凡人尊敬你們，神就不一定了。”

  “眼前這顆超新星還有不到1分鍾就炸了？”

  “是的。”

  “的確可以把我炸碎。”

  “希望吧，而且，莫甘娜提出用大時鍾把您的碎片分散到已知宇宙的各個角落，她認為您可能具有聚合能力。如果聚合的話，至少保證3億年之內做不到。”

  “嗬，死就是死，為什麽碎了之後還要聚合呢？我不害怕，死了就應該好好休息。你說的空間不穩定這塊知識，還是頭一次聽說，真的很嚇人。給我一些時間，我得慢慢消化。”

  “隻剩下30秒了……對不起，凱莎女王，您為什麽不試圖逃走？還要穩穩地坐在這裏等死呢？”

  “逃？逃哪去？我可以手起刀落蕾娜這三代神體，她也就萬劫不複了，不過我不這麽做。”

  凱莎說完就站起了身，然後展開雙臂緩緩走向即將爆炸的翡翠星：“來吧，我反而想看看，你們怎麽把我的正義摧毀。”

  下一刻，蕾娜的身影消失在了蟲洞中，已經達到極限的翡翠星瞬間爆炸，強大的威力一瞬間席卷了整個宇宙。

  遠在冥河星係的卡爾搖了搖頭，使用大時鍾將凱莎的神聖原子傳遞到了已知宇宙的每一個角落。

  一代傳奇神聖凱莎就此隕落？

  …………

  “重新構造思維……”

  “原子受未知力量影響，發生了不明變化……”

  “已進入神聖形態。”

  提示音逐漸響起，慢慢恢複意識的凱莎神念一動：“匯報狀態。”

  “現在您的神聖原子被傳送到了整個宇宙空間，跨越數億光年，已經與整個宇宙融為一體。您可以“看見”整個宇宙。”

  下一刻，整個宇宙空間的無窮影像瞬間衝入了凱莎的意識中，難以言明的奇妙變化讓凱莎有些訝異。

  就在這時，一道恢弘偉岸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神聖凱莎，歡迎來到真正的宇宙！”

  “誰？”

  “你可以稱我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