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個長得像電影明星般好看的黃皮膚黑頭發叔叔從身後走來。

  小醜看到方寸山出現，目光中透著驚訝、好奇、貪婪和邪惡的神色，它低聲怪笑了幾聲，雙手鼓掌道：“現在又多了一個玩伴，太好了，太好了。”

  驀地，小醜伸出帶著利爪的手抓向維多利亞，但是不想卻抓了一個空，後者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帶離了原地，飛向方寸山這邊。

  正是念動力。

  方寸山早就料到小醜會出其不意的下手，提前使用念動力將維多利亞轉移至了自己這邊。

  “小妹妹，趕緊回到你媽媽身邊吧，這個小醜很凶的，它會拐賣小朋友。相信我，我是專門抓壞人的。”

  方寸山和煦的笑容給維多利亞帶來了莫名的心安，也許小孩都是外貌協會的，相比之下，後麵那個小醜真的太嚇人了。她乖巧的點了點頭，蹭蹭蹭的跑回了觀眾席。

  維多利亞的離開並沒有讓小醜感到氣憤，它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一雙邪惡的黃瞳仔細打量著方寸山，咧開惡心的大嘴，發出怪異的笑聲：“嗬嗬嗬……我對你是越來越好奇了。”

  “不巧，我對你是越來越厭惡了。長得這麽醜，真是有礙觀瞻，趕緊滾吧。”

  小醜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旋即臉色轉冷，“我討厭你那副牙尖嘴利的樣子。”

  “多謝。我壓根就沒想讓你喜歡。”

  小醜活了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懟得它說不出話來。它似笑還哭的笑了幾聲，森然說道：“看在你這麽能說的份上，我今天一定要把那對母女撕碎，而且是要在你的麵前撕碎。咯咯咯……”說完，它的身形逐漸隱沒在了身後的黑暗中。

  方寸山麵色微變，暗道不好，看著小醜消失|身形的黑暗，內心猶豫了片刻，很快便毅然追了上去。

  可不能這麽輕易地讓小醜得逞，以小醜瘋狂變態的性格，沒準真的說得出做得到，如果維多利亞母女因為自己的毒舌而慘死，自己良心會受譴責的。

  沒入黑暗之中，此時已經伸手不見五指，方寸山已經失去了方向感，發現四周上下盡是濃密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他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這才微微帶來了些許光亮。

  腳下已經不是棒球場的的水泥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草地，手電筒照耀的範圍有限，隻能看清周邊最多十米遠，距離再遠些，光亮就被黑暗吞沒了。

  這是小醜的什麽能力？

  這四周如此真實，渾不似幻覺。方寸山曾暗暗催動《易經洗髓經》心法，易筋洗髓內勁流淌全身，一遍又一遍的清刷靈台，基本杜絕了他陷入幻覺的可能。

  方寸山陷入了踟躕之中。原著之中，小醜的能力包括吸收恐懼、變形、讀取思想、製造幻覺，釋放死光……可這根本不是幻覺啊。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老大，可找到你了。”

  方寸山猛地一回頭，眼中盛滿了不可思議，這是牛奔。

  此刻牛奔滿身血汙，身上傷痕累累，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淒慘。他哭喪著說：“老大，我們的世界完了。你走之後，天孽再次出現了，它殺掉了所有的人，包括伊蓮娜、飛飛和大小冷。所有的血族在它麵前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就好像宰雞屠狗一般全幹掉了，連全屍都沒有留下來。”

  “怎麽會這樣？”甫一聽到這個消息，方寸山整個人都是懵的，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沒有理由啊，從時間推斷，天孽不可能這麽早誕生的。即便天孽出現了，也不可能這麽強大，這麽多血族還有伊蓮娜、飛飛他們，打不過難道還跳不掉嗎？”

  牛奔哀嚎道：“天孽出現得太突然了，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小冷就被偷襲了，大冷一怒之下跟天孽正麵硬鋼，結果被秒殺。就連飛飛重力全開也束縛不住，反而被天孽一拳洞穿了胸口。就算是我擁有極強的自愈能力，也差點被它撕成碎片。”

  方寸山內心還有一絲疑問，“老牛，你是怎麽穿越到這個位麵的？”

  牛奔抹了一把眼淚，抽泣道：“這還多虧了血族遺產。原來他們作為位麵外種族，在血池的底部保留了一個位麵穿越通道。由於最近隻有你從我們所在的位麵進行了穿越，這個穿越通道截獲了你穿越的信息，所以我才能循著你的足跡來到這裏。”

  方寸山感到渾身都是冰冷的，不過好在他還擁有位麵天書，可以複活夥伴們。

  不對，柳飛他們可是有自己贈送的複活勳章……差點忘了，複活勳章也是因位麵天書製造出來的，這些東西遇到天孽是會失效的。所以，隻要這個天孽不死，柳飛和女王蜂他們就無法複活。

  唉，都是自己的錯，為什麽走之前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呢，這才連累自己的手足又一次因為自己遭受厄運。看著牛奔悲痛欲絕的臉，方寸山內心既慚愧又憤怒。

  這仇自己一定要報。

  方寸山強忍著悲痛，拍了拍牛奔的肩膀。“振作點，等我把此件事情了卻後，立刻返回主位麵，一起幹掉那個天孽2號。眼下我們當務之急，是要走出這片古怪的區域。我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它的名字叫小醜——潘尼懷斯。我們得走出這片鬼地方……”

  牛奔皺著眉頭下意識地拍掉了方寸山拍在自己肩膀的手。他有一個習慣，極不喜歡別人拍他的肩膀，尤其是男人。這一點方寸山是知道的，所以他也絲毫不以為忤，轉身便繼續向前走去。

  走了兩步，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他遺忘了什麽東西？雖然牛奔的出現非常突兀，但從他的描述來看，一切似乎都挺合理，他所描述的細節完全與事實一致，令人無法懷疑。路上，方寸山有意識地旁敲側擊了一些他們五兄弟以前的軼事，眼前的牛奔也一一能答上。沒有絲毫的異樣。

  到了這一程度，方寸山也不做他想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走出這片黑暗，打敗小醜，趕緊返回自己的位麵。隻要把天孽2號幹掉，一切都能恢複如初。

  方寸山和牛奔兩人各持著手機，用手電筒模式照亮前路。手電筒的光亮被方寸山阻隔，拉著一條長長的人影。

  看著地上的人影，方寸山一陣晃神，黑色的影子投在地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突然他內心一動，道：“老牛，這樣走也不是個事，用飛行腰帶，我們試一下飛行看看。”

  牛奔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方寸山，“老大，你開玩笑吧？在這個位麵，你能使用位麵天書創造的道具嗎？”

  方寸山臉色一變，像是想起了什麽，拍了拍腦袋，“關心則亂。有的時候是這樣，年紀大了，記性有些不太好。”

  牛奔搖搖頭，繼續埋頭趕路。

  “老牛，你說，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我呼叫方夜月，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牛奔不以為然的道：“能出什麽事，她可是書靈，天書不滅，書靈不死。應該是在忙別的什麽事吧。”

  “嗯，也是，我不擔心書靈，畢竟她是在我的識海之中，又不是遭遇了什麽強敵。倒是你，流了那麽多血，受了那麽多傷，現在感覺怎樣？”

  牛奔咧嘴一笑：“放心，老大，我可是有超能力的人。憑我的自愈能力，這點傷勢根本沒有什麽影響。現在趕緊回去才是最要緊的。”

  “說起你的超能力，在幾人當中應該是最實用的，真是不錯。”

  “那還得感謝老大你啊。隻可惜了大小冷和飛飛他們。”說到兄弟們，牛奔臉上一陣黯然。

  方寸山瞥了一眼身旁的牛奔，“老牛，自從你獲得超能力後，我還不知道你的能力現在進階到了那一層次。要不我來試試吧？”

  牛奔愕然說道：“老大你怎麽突然想試我的超能力幹嘛？你想怎麽試？”

  方寸山想了想，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在牛奔麵前揮了揮，“用這個。”說完，也不等牛奔回答，徑直將匕首用力地捅進了後者的胸膛，正中心髒的部位。

  牛奔臉色微變，稍稍向後閃了閃，躲開了心髒的這一刀。“噗，”匕首直接刺進了他的頸脖處。

  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牛奔一臉痛苦的模樣，用手捂著傷口，緩緩地倒在地上，喉嚨裏不時發出“嗬嗬”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向外溢出的血液慢慢止住了，不再流了。很快傷口也在慢慢愈合，大約過了十五分鍾，牛奔頸脖處的傷勢已基本痊愈，他立刻彈了起來，指著方寸山大罵，“你瘋啦，朝我頸脖處捅刀幹什麽，有這麽試超能力的嗎？”

  方寸山淡淡說道：“激動什麽，你這不是又複活了麽？”

  牛奔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獵豹，差點跳起來，“如果不是自愈超能力，我隻怕要死在你手裏了。”

  方寸山失聲笑道：“偉大的潘尼懷斯要是能這麽容易就死了，隻怕也當不了這個位麵的最終大BOSS了。”

  “你說什麽，你懷疑我是什麽潘尼懷斯？”牛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別再演戲了，如果是真的比爾·斯卡斯加德，我自然不敢質疑你的演技。可你是小醜，你的演技也就能騙騙小孩子，表情做作，略顯浮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