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移轉，經過位麵通道的時間仿佛很長，又好像很短，時間已經沒有概念，當意識清醒時，方寸山已經回到書房裏。他輕撫了額頭，穿越位麵的眩暈感仍然存在，過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消失。

  他看了看時鍾，時間僅僅過了十分鍾。

  子夜，12:10。

  離開“十三號星期五”位麵時，時間差不多是拂曉時分。前一夜他徹夜未眠，所以此刻精神有些萎靡。他摸了一把臉，準備洗漱一番，嘟囔道：“穿越位麵也要倒時差，穿越者真辛苦。”

  方寸山頗有些潔癖，雖然不算很嚴重，但隻要條件允許，他絕不會在衛生潔淨方麵虧待自己。

  “對了，夜月，之前你在‘十三號星期五’裏提及了什麽力量等級體係，到底是個什麽鬼？”雖然方寸山對於所謂的力量等級體係不屑一顧，認為這說法爛大街、爛俗、沒新意，但他畢竟是局中人，等級體係一事和他息息相關，由不得他不了解。

  方夜月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位麵法則對進化者會有恩賜，生命層次進化程度越高，恩賜越大，所擁有的能力就越多，力量也就越強。經過千百萬年的提煉和總結，在位麵真神之間對進化者的等級有了較為清晰的分類，大致可分為兩類：凡人和神。”

  “人類最終可以進化成神？”方寸山在朝身上塗抹沐浴露，瞬時，沐浴露的清香充溢整間淋浴房。

  “是的，但不止是人類，所有有智慧的生靈都具有進化的可能，在提升生命層次大道上，位麵法則是公平的，所有的生靈一視同仁。不過具有智慧和文明的生命，進化之路會相對更有優勢。”方夜月繼續道：“成神才能不朽。”

  “神是什麽？”

  “神是對某種規則徹底了解和掌握，擁有相應神格，並完全掌握一個位麵的不朽的存在。”

  方夜月的描述已經很清楚了，成神必須滿足三個條件：其一是對某一方麵規則徹底了解和掌握，並由此衍生出神格；其二是掌握了一個位麵；其三是不朽。這已然和所謂的人類徹底的區分開了，是真正意義的另一種層次的存在。

  “那麽凡人呢？”方寸山已經開始洗掉身上的泡泡了。

  “凡人共分三境十一級。最低境界是異人境界，意味著超越平凡，獲得超凡力量的人類。這類境界共分五級，分別是：極限、超凡、通靈、神魂、大師。極限境界代表著凡人階段體質最巔峰的水平，就如同你剛離開‘刺金’位麵時的水平。而超凡便是你現在的水平，任何一個未擁有超能力的正常人類，都無法僅僅憑借身體的力量正麵擊敗你，相反，從這個小境界開始，便擁有了超能力，初步決定了以後進化的方向。”

  “嗯嗯，我明白了，趕緊講第二境界吧。”方寸山生怕方夜月又分別講述每一級小境界的差別。拜托，不是他不想聽，而是根本就記不住好吧。等到了相應的境界，他相信方夜月還是會不厭其煩的再次告訴他的。

  “第二境界是聖域境界，意味著已經脫離常人層次，一腳踏入了超凡入聖之境，一定程度能感悟、觸摸甚至調動天地法則，這類境界分為三級，分別是：宗師、史詩和傳奇。”方夜月頓了頓。補充道：“值得提醒的是，這個境界的進化者往往擁有悠長的生命，一旦踏入史詩境界，甚至還能擁有永駐的青春。”

  方寸山已經快洗完了，正在用抹布擦拭身上的水珠。“所以這個境界就是女性朋友們最理想的境界了。那麽最厲害的境界呢？”

  “第三個境界是神之邊緣境界，意思是半隻腳已經踏入了神的領域。其生命層次已經徹底和凡夫俗子區分開了。這類境界也分為三類，分別是：神之子、半神和準神。準神之上便是真神。”

  方寸山吹著口哨，神清氣爽的從浴室走出去。腦海中回複方夜月：“明白，明白，一共11個小境界，大致就是533，對吧。現在我還在第一大境界的第二級小境界水平，對吧？複雜事情簡單化嘛，何必搞得那麽邏輯嚴謹似的。安啦安啦。得虧不是寫小說，要不然讀者肯定跟你沒完，分個力量等級就扯個一個章節，堂而皇之的灌水，這不是找撲麽？”

  方夜月當然不明白方寸山的話中之意，而是陷入了沉默。

  睡前，方寸山美美的抽了根煙，梳理了一下近期要辦的大事，於是拿出了位麵天書，寫下：“讓彈劾斯諾總統的法案無法通過，並在明天恢複他的自由。”

  金光閃過，願望起作用了。

  斯諾總統畢竟貴為一國總統，有他在上麵罩著，方寸山在亞南聯邦行事會方便很多。好歹他也是自己的門徒，是自己安插在聯邦政府的極有作用的棋子，沒理由閑置不用。

  果然，第二天，斯諾總統被彈劾法案在聯邦下院未得到通過。從議會大殿內走出的斯諾總統已經是淚流滿麵，他已然知道是誰在幕後主導這一切，讓他得以免除厄難。

  “謝謝，我的父神，我將窮盡這一生效忠於您，我的生命乃至靈魂都隨時獻給您！”

  對於這個結果，以賽亞·科波拉大為惱火。“廢物，全都是廢物，連一個小小的彈劾案都通不過，我養著你們都是幹嘛的？”

  他已經摔壞了三個珍貴的古董花瓶和裝飾，書房內站著十數位議員、內閣大臣、聯邦要員，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喘一聲。

  純種安息貓罕見的沒有在科波拉的懷裏，而是焦躁不安的在地上來回踱步，一雙碧綠色的貓眼時不時帶著審視的意味掃視著書房內的眾人。

  科波拉身後的老者平靜的道：“這次下議院全部536票中，有302名議員投了反對票，112名議員投了讚成票，剩餘的投了棄權票。在302名反對的議員中，有將近一半的人違背承諾，他們在得到我們給予的口頭支持競選的承諾，並每人收受了50萬亞元的封口費之後，甚至不惜以得罪我們薔薇會和科波拉家族，毅然投了反對票，動機非常蹊蹺，完全和他們的性格和做派不相符。”

  科波拉重新將安息貓抱在懷裏，若有所思的以手指梳理了一下貓毛，道：“你的意思是，對方又用了掌控他人思維的手段，強行扭轉了那些投反對票議員的意誌？”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而且概率還很大。因為事後有好幾個議員痛哭流涕的來到我麵前向我請求寬恕，他們的統一說法是當時突然就鬼迷了心竅，不知出於什麽考慮按下了反對票鍵，這個舉動既不是他們事先的計劃，同時也導致了他們的悔恨。從收益代價比來看，他們沒有理由選擇反對彈劾。所以我更傾向於，他們沒有撒謊，而是真正意義上被他人控製了思維。”

  以賽亞·科波拉沉吟片刻，將書房內多餘的人盡數趕了出去，僅剩下得力狗腿子漢斯局長、老者和其他寥寥幾人。

  漢斯眼珠子一轉，走上前詢問道：“科波拉大人，您將我們幾人留下，是不是有什麽任務要安排？”他作為方寸山的門下走狗，而且是潛伏在敵人內部的暗子，自然要對敵人重大計劃安排及時洞悉，好將消息盡快傳輸回尋章市，盡到一個走狗的本分。

  科波拉意味深長的看著漢斯，問道：“你們特調局在尋章市的行動進行的怎樣？”

  漢斯內心一凜，暗道果然來了。但表麵上不動聲色，道：“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我們秉持不和方寸山直接接觸的原則，調查都是通過非現場和間接的方式進行，視頻、網絡、電話……總之一切行動盡量不直接接觸對方的核心人物。江北州方麵給予了大量的援助，正因為在州政府的支持下，我們的行動還算順利。隻不過幾天過去了，效果卻是並不明顯，未能取到方寸山的秘密。”

  “龍戰士呢？”

  什麽狗屁龍戰士，四個人全上都不是我家父神對手，現在早已成為了二代門徒啦，漢斯內心吐槽道。當然，表麵上還得畢恭畢敬的道：“之前跟方寸山交過手了，不想這人和之前的表現判若兩人，身手了得，四個人聯手都打不過他。現在四個龍戰士正在養傷。”龍戰士和方寸山之間的爭鬥早已通過實時視頻連線的方式傳輸回了特調局總部，龍戰士被擊敗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彼時，特調局和蘭斯洛特，包括漢斯都沒有被轉化，所以，這些信息壓根就捂不住。既然捂不住，幹脆坦白得了，反正對方寸山並沒有什麽影響。

  科波拉早就知道了結果，方才一問隻是試探，“四個龍戰士都打不過方寸山一人，看來那家夥果然有些手段。漢斯局長，請將那四名戰士調回來，我需要回收樣本，並讓他們配合我們進行評估。”

  漢斯實在沒有理由拒絕，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科波拉一隻手梳理著懷裏的安息貓的毛，稍作沉吟，對身後的老者道：“對於方寸山那邊，常規力量已經無法滲透了。拜倫先生，您看，可否請家族援助？”

  老者點點頭，道：“如您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