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方寸山美美的睡了一覺。女王蜂自從成為了他的門徒，自然是理所應當的爬上了他的床。

  翌日醒來，方寸山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腰，暗道女王蜂真特麽虎狼之軀。

  門徒勳章的作用非常明顯，雖然自己也優化了自身基因，但在男女之間的這件事上麵，男性原本就吃虧，女王蜂得到門徒勳章的加持更是如虎添翼，即便是以方寸山強化過後的體質，雙方亦是鬥了個平分秋色。

  當時差距並不大，但醒來後差距就出現了——方寸山雖然臉色無恙，但腰酸背痛還是有的；而承受雨露恩澤之後的女王蜂則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他打了個電話給斯特副局長，問了一下昨晚後續的情況。

  “父神大人，天災過後，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消防和警察部門接到警情，俱都趕赴現場處理了。初步勘察，此次純屬天災，無任何人為因素。死亡人員身份信息也已初步確認，一共46人，全部為威鯊實業中高層人員和骨幹，我們警方已通知了趙氏集團和威鯊實業，讓他們過來處理後事。”

  “嗯，不錯。持續關注。”方寸山勉勵了斯特一番，便打算掛電話了。

  斯特卻繼續說道：“父神大人，還有一事需要向您匯報。我們接到聯邦安全部門的通報，大約八天前，在聯邦西部的黃岩戈壁走來一個人……”

  “嗯？走來一個人？”方寸山內心陡然一跳，沒來由的緊張油然升起。

  “是的。那個人非常奇怪，我們不知道他從哪裏來，隻是大約確定最初出現在黃岩戈壁。聯邦特調局聯絡了當地安全部門和警察部門了解，找到了之前見過他或者與他有接觸的人，這才大致確認了那人的部分情報和行動軌跡。綜合我們的判斷，認為這個人不像活人，倒像是活死人。”

  “活死人？”方寸山的臉色變得異常沉重。這畫風不對啊，之前得閑時，他曾和方夜月聊過這個世界的科技樹問題，按說不可能出現類似於保護傘公司的組織，生化病毒和喪屍更是無從說起。

  “是的。那怪人沒有姓名，沒有身份信息，沒有個人檔案，沒有任何信用記錄。初時並沒有人察覺到這個人。畢竟聯邦公民數以千萬計……”

  方寸山打斷了他，“說重點。”

  “哦，好的。我們了解到第一個和這個人有過接觸的人是漠西州當地的一個農夫。他看到那人表情呆滯，行為僵硬，且渾身赤|裸，就上前詢問。但那人仿佛沒有看到農夫，猶是徑直往前走。農夫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卻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給彈了回去，人也受傷了。”

  方寸山皺起了眉頭，“這是第一個接觸過那怪人的人？”

  “是的。後來陸續有些人因為好奇和同情接觸過他，但無一例外都是如那農夫的結局。直至那怪人途徑一個村莊時，被村民團團圍住。結果幾十號人都攔不住那怪人。怪人傷人之後依然繼續向前走，不言不語，麵無表情，就好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斯特繼續說道：“後來這事驚動了警察。但是警察出馬也無效，那人對警察的警告和命令視若無睹，對鳴槍也充耳不聞。警察迫於無奈之下對他射擊……”

  “傷著他了嗎？”方寸山有些急切的發問。

  “子彈是擊中了對方，但絲毫沒有對那怪人造成影響。說來也奇怪，那人一路走來，不著衣物、未穿鞋履，路上砂礫石子、尖銳障礙不計其數，但那怪人好似不會受傷似的，走過的腳印卻無一點血跡。直到後來，驚動了聯邦警衛隊，出動了威力更大的武器、裝甲車，卻依然無法阻擋那怪人。”斯特頓了頓，繼續道：“ZF也沒有辦法，隻能任由那人繼續行走。不過據說這件事已經驚動了聯邦內閣。”

  方寸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所以你們一直在監視那怪人，後來就沒有采取行動了？”

  斯特的聲音露出了些許疑惑，“常規的手段對他無效，在沒有得到內閣的最新指示時，當局不敢采取行動了，隻是由特調局一直在用衛星監視著那人的行蹤。而且我們還發現了一個很難以理解的現象……”

  “說！”方寸山急的有點想揍人了，這斯特說起話來怎麽磨磨唧唧，一句拆成三句說。得虧不是網絡寫手，否則他真有理由懷疑對方在灌水。

  “他一路從黃岩戈壁走來，途徑漠西州的黑土縣、焦雨縣、陸安市，現在進入了我們江北州的昌盛縣、牡丹縣、長風縣，從地圖上看，他的軌跡是一條直線。筆直的直線！”斯特說到後來，聲音甚至還有一些恐懼。

  方寸山有些愣，“不對啊，這一路上肯定不全是坦途。這怪人僅僅是靠一雙腳走路，那遇到河流、岩石、樹林，甚至是文明社會的建築，難道也不繞行？”

  斯特的聲音有些急促，顯然也是被驚到了。“父神大人，正如同您所說的，這一路走來，他穿過了不計其數的湖泊河流、障礙建築，但是說來奇怪，不論是多深的河流湖泊，他都是徑直趟過去，原本以為他會溺死在水裏，但最後總能爬上岸。遇到山林阻礙也是如此，他的身體似乎堅硬如鐵，樹木花草在他麵前全然無法阻擋，就這麽一路平推過去。”

  “建築呢？難道一棟房子擋在他麵前，他也就這麽頭鐵撞過去？”

  “咕嚕！”斯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道：“您沒有說錯。在他麵前，不管是茅屋、土牆還是鋼筋水泥澆築的摩天大樓，他都是用拳腳開道，打出一個容他身體過去的洞，最後穿過去。”

  “鐵門也行？”方寸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貨已經不是頭鐵，簡直特麽全身都鐵，人形坦克啊！

  “曾經有一個銀行網點攔在他麵前，十多公分厚的通勤門呐，居然生生被他打凹陷，最後鑿出了一個洞。”

  “警察也不管？這行為可是屬於破壞私有財產！”方寸山出身銀行，對銀行財物被損壞特別敏感。

  斯特苦笑道：“正如我之前匯報的，管了，但沒用。那個怪人打不疼、打不傷、打不死，又攔不住，沒有人知道該拿他怎麽辦！”

  “有沒有關於這個人的視頻？”

  “有的，我從警局的內部網可以下載。”

  “你馬上來我家，把視頻拷給我。”方寸山想了想，道：“算了，你別過來，還是我去。”他趕忙拿出位麵天書，提筆寫道：“讓我立刻出現在尋章市警察局副局長多吉·斯特的辦公室。”

  下一刻，方寸山就出現在了斯特的辦公室。

  斯特對於主人的神出鬼沒早已見怪不怪，他恭敬地調出視頻，放給方寸山看。

  方寸山把方夜月從精神空間拉到現實中來了，“夜月，你看一下，這家夥有沒有可能是天孽？”

  視頻是通過衛星傳來的，畫麵比較清晰。視頻裏的怪人一|絲|不|掛，神情呆滯，但體格頗為壯碩，是一個約莫普通三旬壯年模樣，並沒有多麽出奇。不過他幹的事稱得上是驚世駭俗。

  有幾個片段，委實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第一個片段，麵前是一片浩渺的湖泊，怪人臉無表情的以一種固定的速度行走，一步一步毫無停滯的向湖泊走去，直至湖水沒過頭頂。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有人要自尋短見呢。最後約莫十五分鍾後，在湖岸的另一端，怪人露出了頭顱，慢慢顯現出了整個身軀，繼續一步一步遠離岸邊。

  第二個片段，擋在他麵前的是亞南聯邦鄉村常見的土屋。那怪人徑直向土屋走去，泥土混著鑽塊構建的牆體絲毫沒有對怪人造成影響。怪人如眼前無物般撞破了土牆，驚得房屋內的人紛紛向外逃竄。待怪人走後，土屋牆體一前一後出現兩個人體穿透後的豁口，令人觸目驚心。

  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最後一個片段，當怪人被銀行網點擋道時，厚重的聯動門並沒有阻擋他的步伐。他機械地揮著拳頭一拳一拳的鑿，原本堅硬的鐵門開始慢慢有了凹陷的痕跡，最後越來越大，待到怪人最後一腳用力踹去，通勤門應聲出現一個臉盆大小的洞。他繼續如法炮製，手腳並用，將這個洞越鑿越大直至可供人通過。

  方寸山和斯特對視了一眼，“這人似乎並且沒有受傷……”

  一旁的方夜月說道：“不，其實他有受傷。我們無法近距離觀察，由於角度的原因，我們看不到其實他每擊打一拳，骨頭都會發生輕微的破裂，但由於他的痊愈因子太過於強大，幾乎是一瞬間就治愈了傷勢，所以才給我們一種他通體鋼筋鐵骨、不會受傷的假象。”

  方寸山沉默少許，低聲問道：“你告訴我，他到底是不是……”

  “是的，他就是天孽！”方夜月很爽快地給與了肯定的答複。

  方寸山心裏一沉，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問斯特：“現在他在什麽位置？”

  斯特打了通電話，旋即說道：“據特調局的人說，現在他的位置是尋章市西麵的問法市理縣境內。距離這裏大概八十多公裏。”

  方寸山打開斯特的電腦，點擊地圖程序，喃喃自語道：“從黃岩戈壁到理縣大概350多公裏，從天孽出現至今大概8天，差不都每天走40多公裏。”

  斯特大概算了算，說：“沒錯，按照這個速度，他兩天後就能來到尋章市！”

  兩天，留給方寸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