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山有些意興闌珊地走出房間。

  大頭強不過是一個小角色，雖然是鯊魚幫的金牌打手，但怎是穿戴了一身“神裝”的牛奔的對手呢？不多時，這位凶名赫赫的混混便渾身淤青和血漬地倒在地上，斷臂處血流不止，整個人如死狗般生無可戀。

  方寸山點了一根“至尊無上”牌香煙，靠在走廊過道上出神。柳飛也走了出來。他本身是個徹頭徹尾的知識分子，如果不是因為幾人間確實情誼深厚，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場合。

  “其實你可以不必來了這裏的。”方寸山悠悠的吐出一口煙，說道。

  “不，於情於理我都得來。”柳飛推掉了方寸山遞過來的香煙，他打心底不喜歡香煙的味道。“怎樣，事態的走勢沒有偏離你的劇本吧？”

  方寸山笑了，道：“我的劇本是什麽，說說看。”

  柳飛聳聳肩，“一邊倒的場麵呀，裝備發揮了神效，兄弟們所向披靡。”他看著牛奔打電話叫進來的幾個小弟興衝衝地跑了進來，意欲一睹其老大的風采，接著道：“牛奔的表現也不錯，在他的小弟麵前立了威。算是為你下一階段的計劃開了一個好頭。”

  方寸山道：“多虧了你的點撥。”

  “我可沒有任何點撥。”柳飛搖搖頭，他指的是那晚他們五人聚在一起喝酒，方寸山挨個問他們許願的事情。“所以，其實天使，或者說神賦予你的能力，其實是實現任何願望？”

  方寸山深深地看著自己的這位好兄弟，以柳飛的智商猜出來他並不奇怪。“確切地說是有限製性地實現一些願望。”

  柳飛並沒有繼續打聽方寸山的秘密。這時牛奔也走了出來。他們進來時，樓下還有一些小嘍囉，基本上都是被他打趴的。今晚，他總算出了口惡氣，心情愉悅之極，同時對於方寸山更多了一份敬佩和感恩之情。當然以他們間的關係，他是不會直說的。

  “你怎麽跑出來了？”方寸山遞了一根煙給牛奔。

  “鯊魚幫已經完全被收拾了，這個據點算是被我們給拔了，局麵盡在掌控。我隻是來報仇的，又不是殺人，目的達到了。”牛奔美滋滋地點燃了香煙。

  “你那些小弟……”方寸山對於那些社會青年有些不放心，大頭強已經被揍得不成人樣，喪失了抵抗能力，他擔心年輕人下起手來沒輕沒重的，若是鬧出了人命，反而不美。

  “這件事情是因為黑豬和鯊魚幫的馬仔爭風吃醋而起，我隻是讓他們找到挑事的那小子，和那妞對質，當麵問個明白。放心，他們有分寸的。”

  說完，牛奔興奮地道：“老大，我總算明白了，那天尋章市的龍就是你給變的吧？”

  方寸山微微一愣，“你不提起這事我都不記得了。”

  柳飛點點頭，這等於方寸山變相承認了自己有夢想成真的能力。他提醒道：“老大，這次我們搞得這麽大，鯊魚幫一定會報複的。我們得提前做準備。”

  牛奔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道：“有老大在，什麽鯊魚幫鹹魚幫，全都是一棵菜。再說了，我們身上的裝備也不是擺設，讓他們來一個倒一個，來兩個倒一雙。”

  “但是鯊魚幫身後的趙氏集團，不可不防！”柳飛低聲道。

  趙氏集團是尋章市裏的一個巨無霸。鯊魚幫僅僅是趙氏集團扶持起來的組織，就已經是尋章市的地下霸主。這個產業多元化、勢力異常雄厚的集團在尋章市的政界商界更是呼風喚雨。據說趙氏集團的原負責人，也就是趙二公子的父親，已經完全脫手集團的事務。此人在五年前便已經是尋章市的議員，現在正投身選舉，積極競選市長職務。趙氏集團勢力滔天，在尋章市可謂是說一不二。

  “趙氏集團麽？”方寸山意味深長的說道。

  “說說你的下一步吧，看看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柳飛道。

  方寸山撓了撓頭，“其實我也沒有想好。按照那天你所說的方案，我初步想建立一個班底。畢竟很多雜事瑣事不能統統由我自己去辦，總得有人幫我跑腿。”

  牛奔一聽方寸山要組建自己的班底，頓時興奮道：“有老大來帶領我們，那真是太好不過了。省得這些小屁孩跟著我，天天吃苦。”

  “班底？就他們？”柳飛指了指房間內的牛奔的小弟。“普通跑腿的事他們應該足夠勝任，但其他的事，估計夠嗆吧。”

  方寸山苦笑一聲，“當然不完全是他們。”

  柳飛微微皺起眉頭，問道：“那你真正的打算是什麽？打算從政，抑或是經商。對於擁有天使的你來說，這二者似乎都不是難事。”

  方寸山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將煙屁|股丟在地上用腳踩滅。“還是先搞一家企業吧。從政約束太多，在這個國度，隻要有了錢，對付那幫政客並不難。”

  “也就是說，你要和趙氏集團正麵硬鋼？”冷言的聲音傳來了。有神裝在身，轉移鯊魚幫視線的工作對他們倆來說異常輕鬆，甚至還超進度完成了——僅憑借著冷言冷語兄弟倆，便將約莫上百個鯊魚幫的小嘍囉打趴下。其威風程度絕對力壓牛奔。

  看到兄弟們都到齊了。方寸山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計劃是先搞一個企業，一來為我們開展活動提供方便。二來也改善大家夥的經濟狀況，有錢大家賺，一起來發財。”

  “其實，你有了天使，完全已經超脫了世俗勢力，何必還要蹚這趟渾水呢？”柳飛提出內心的疑問。

  方寸山笑道：“正如我之前所說的，我嘛，天生懶人一個，有些事情喜歡指派別人去做，我隻等著坐享其成就行。再者嘛，畢竟還是在這個社會上混，社會上的事情，自然還是需要通過社會的手段去做。不能什麽事都靠天使吧！”

  牛奔問道：“老大，你想好了幹哪一行嗎？”因為他的小弟最多，改善生活的願望最為迫切。冷言和冷語也是異常感興趣，都是目光期待的看著方寸山。隻有柳飛興趣不大，畢竟身為博士的他已經有了州立曆史研究所的穩定工作，而且是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在曆史學和考古學領域頗有造詣和名氣，被好幾家考古組織高新聘為顧問，收入水平比起之前在銀行工作的方寸山是隻好不差。

  方寸山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他將視線落在最無所謂的柳飛身上，“這事兒還真得飛飛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