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上的筆跡剛一完成，隻見金光閃過，方寸山知道這個規則定是成立了。

  聽得身後傳來聲響，方寸山猛地一回頭。不知何時，房內出現一位婀娜多姿、儀態萬千的女人。

  想來就是天書的書靈了。

  書靈坐起身來，鍾天地靈氣的雙眸望向方寸山，檀口輕吐出生平聽過最為悅耳的聲音：

  “主人！”

  饒是方寸山在許願之前曾經設想過無數遍，自己創造一位美女的情景，也絕無法想象這位自己親手創造的女人能美麗到這程度。所謂傾國傾城、沉魚落雁、絕代佳人這類辭藻用來形容亦顯蒼白。

  方寸山強壓下心頭的震撼，掏出一根“至尊無上”牌香煙，點燃，深吸一口，再重重的吐出。“你是……唔，要不你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是書靈，位麵天書的書靈。您方才在天書上書寫了那條規則，位麵天書因此將我創造出來的。”

  “額，你有名字嗎？”

  “沒有，等待您賜名。”

  方寸山撓了撓頭，想了半天，“暫時還沒想好……”

  “對了，你剛才喊我主人。”

  “嗯。”

  “也就是說，你是屬於我的？”他把“屬於我”這三個字說得特別重。

  “沒錯。我存在的意義就是你。你的任何指令我都會服從。”書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方寸山聽得內心一陣澎湃。曾幾何時，他做夢也不敢想象，會有這麽一位容貌堪稱完美的絕代佳人會稱呼自己為“主人”。

  “我去，該不會是做夢吧。”方寸山狠狠的擰了一下大腿的肌肉，“嘶，好痛……”

  應該不是做夢了。

  “問一個不是很恰當的問題，你是人類嗎？”

  “我的這具身體是人類的血肉之軀，我的靈魂，更準確的說是一種人工智能——您可以把我當成位麵天書的說明書，我可以為您解答或者提示位麵天書的一些問題。”

  聽到書靈可以解答位麵天書方麵的一些問題，方寸山登時來勁了。“那你說說唄，我該怎樣使用位麵天書。”

  “位麵天書最主要的功能是世界法則的編輯和修改，甚至包括創造和刪除。譬如您可以直接在位麵天書上寫道：讓這個世界的重力消失；或者將絕對零度從國際公標零下273.15度改為0度，甚至可以將水的冰點和沸點統一調為國際公標50度——當然，這樣可能會引起法則之間的衝突。對於凡人而言，擁有了位麵天書，更喜歡將它當成許願的神器。這一點，想必您這些天已經進行過探索。”

  “嗯，這些我大致了解了。”方寸山思索道。“有幾次我許願之後，發現隱約好像有黑色氣體產生，不知那是什麽情況。”

  “從您描述的情況看，大概率是您所許的願望眼中違背了這個位麵的世界本源意誌。雖然願望可以實現，但會產生一些BUG，讓世界本源意誌產生負麵的意識。”

  方寸山嚇一跳，“有這麽嚴重？”

  “此外，天書還有許多禁止性法則……”

  “這個我大概知道了。不能直接作用於我自己嘛，這算哪門子天書啊，我想擁有個超能力都不允許，這也太遜了。”

  “天書直接賜予超能力，這畢竟是屬於外力，算不得您自身的努力，在位麵天書前一任主人看來這是取巧，無助於您實力的提升。”

  “好吧，好吧，既然天書是那位大神創造的，怎麽定規則就由他說了算嘍。還有什麽嗎？”

  “位麵天書有前任法則。即宿主對於天書的權限不高於上一任真神，除非境界更高。表現為宿主無法通過天書知曉前任真神的經曆，宿主無法直接用天書消滅前任真神創造的生命。”

  方寸山翻了個白眼，“繼續。”

  “位麵天書還有優先級法則。這種優先級分為兩類，一是絕對優先。高級別宿主的規則實施或者願望實現無條件優於低級別，低級別的規則無法對高級別的規則進行任何修改或者刪除。最多隻能在規則範圍之外進行解釋或者補充。二是相對優先。同一級別宿主的規則按時間先後順序決定優先。時間在後的優先級可以覆蓋和修改時間在前的優先級。同一宿主權限遵循遞增/覆蓋法則。由同一宿主創造的同一事物，時間越晚，權限越高。後者權限覆蓋前者。”

  方寸山聽得雲裏霧裏，他扶著腦袋，道：“說人話。”

  書靈靜靜地看著方寸山，半晌不吱聲。“我方才所說的是通用語言。”

  方寸山重重拍了拍額頭，“詳細解釋，或者幹脆舉例說明得了。”

  “好的。我先解釋絕對優先的概念。位麵天書任何一張書頁都具有同等效用，這本書目前經過滴血認主，您是它真正意義上的擁有者，具有最高的使用權限。加入您從書頁上撕下任意一張空白頁，交由張三。張三就獲得了對這張空白頁的使用權限，可以在上麵書寫願望或者編輯法則。比如張三寫道：讓這個世界的一天由24小時變為48小時。這個規則是成立的。但如果您不同意，則完全可以在位麵天書上明確張三的規則作廢。張三無法違背您的意誌。”

  “嗯，這下明白了。那相對優先的概念呢？”

  “如果您將這本書撕下一張空白頁，並指明將那張空白頁的最高權限轉授至李四。那麽李四在某種程度上就擁有了和您同等地位的權限。假如您在自己的天書上明確，取消萬有引力法則——這一條規則生效後，李四表示反對，他有權限在自己的那張空白頁上明確您的願望作廢。這是完全成立的。您和李四在天書權限上是等同的，誰都擁有推翻上一個法則的權力。”

  方寸山撇撇嘴，“我還不至於傻到讓除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擁有跟我並駕齊驅的權限。”說完，他的眼珠子骨碌一轉，道：“您剛才說話的時候，自始至終都是板著一張臉，請問你是莫得感情的機器人嗎？麻煩你笑一個可以吧？”

  “如果您要求我笑，我一定會笑。畢竟您的話對於我來說是不可違背的意誌。關於我自身的問題需要向您解釋，由於我是因規則而生，在設定之初生命便不完整，缺少了部分靈魂，沒有人類的情感。”

  “那我們能做羞羞的事情嗎？”

  書靈好聽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分外的令人沮喪。“我無法達到滿足主人生理方麵需求的標準。”

  “……”

  “不過我學習能力非常強。天書賦予了我完美的學習能力和超強的智力，您可以指點我，通過其他方式滿足您。”

  方寸山有點猶豫。好歹他此刻是擁有位麵天書的男人，換作前世YY小說裏，應該是無限流或者穿越諸天位麵流派的男豬腳，而不是H小說的男主角。一直糾結於兩性主題，總感覺畫風不對，沒準還得被和諧。“算了算了，我開玩笑的……”

  一根煙抽完，他重振精神，問道：“你既然是我通過天書創造的，那麽我問你，你有超能力嗎？”

  “沒有。”

  “沒有？”

  “嗯，由於您對於天書的掌控還處於最低階段，所以我並不具備天書的任何能力。雖然我具有自我意識，哲學意義上的本我、自我和超我都有，但由於缺失靈魂，我沒有情感，隻有純理性思維。隻要天書存在，我就存在。所以在您看來，我可能更像一具擁有自我意識的智能機器人。”

  “明白。”

  智能機器人，形容得真貼切。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我可以賦予你超能力，或者賦予你靈魂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一旦您賦予我超能力，日後我將再無寸進的可能。而且通過天書補完的靈魂和賜予的超能力，隻有在這個位麵有效。到了位麵海或者其他位麵，我依然會被打回原形。”

  “位麵海？”方寸山皺起了眉頭。

  “嗯。位麵之外是位麵海。諸天萬界都分布在位麵海之中。不過位麵海離現在的您還很遠，暫時可以不用考慮。”

  “那除了天書直接賦予，還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你……額，讓你的靈魂完整，擁有完整的人類的情感？”

  “我擁有人類情感對您很重要嗎？”書靈反問道。

  方寸山支支吾吾的說道：“額，嗯，算是吧。”

  “日後待您強大了，可以通過您本身的能力補完我的靈魂，這樣我就能擁有正常人類的情感和生理。”

  “好遙遠啊……”方寸山嘟囔了一句。算了，不糾結這個問題了，書靈既然說了，隻要自己實力提升得足夠強大，自然就能解決她生命不完整的缺陷，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眼下還是要盡快把位麵天書的各類規則吃透，畢竟這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基。

  有了書靈，自己在摸索位麵天書的路上就會少走許多彎路，自己會想到創造書靈這個生命，真不愧是個天才。

  方寸山拍了拍書靈柔軟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以後你就以我的秘書身份出現，隨時為我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