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有人在跟著她
作者:小樹      更新:2020-10-24 01:08      字數:2948
  徐煙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說什麽?”

  女人輕佻的看著徐煙:“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

  “徐家的大小姐,你富家千金的身份已經是過去式,想攀著我兒子這棵大樹當菟絲花,就要知情識趣。別做些叫人不喜的事。”

  然後,她的視線落在徐煙的肚子上:“第一件事,鄒玲玲生下孩子之前,你的肚子,不能有動靜。”

  “你在說什麽!”

  徐煙閉了下眼睛,有什麽在血液裏翻滾,情緒一波一波的湧上來。

  這種激烈的憤怒和抗拒,像是藏在她血液裏的暴躁,一點就著。

  “我跟翟先生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每一個沒得到身份認可的女人都會說自己和睡過的那個男人是清白的,你才多少年道行,敢來誆我。”

  女人冷笑:“我不管你有沒有,這東西,給我咽下去!”

  說著,女人從包裏拿出了一枚藥丸來,拍到了桌上。

  徐煙起身就要走。

  被女人一把抓住了手腕:“你敢不聽我的!”

  “放手!”

  徐煙道:“你有什麽話,可以去問翟安文,我跟你無話可說!”

  “好大的氣性!”

  女人哼哼了兩聲:“我還不信,我治不了你了!”

  女人說著,一把將徐煙拖著,往沙發上按著,手掐在徐煙的脖子上,將那藥丸捏住,就往徐煙的嘴裏塞。

  徐煙咬緊了牙關不肯張嘴。

  女人道:“張嘴!”

  徐煙不肯。

  她踢蹬起來,女人發狠,拿了一邊桌上的煙灰缸,猛往徐煙的小腿骨上敲下去。

  劇痛,令徐煙不受控製的呼叫出聲。

  女人趁著這個空隙,就將那藥丸往徐煙的嘴裏一塞,抓了桌上的茶壺,往徐煙的嘴裏灌。

  客廳裏一片狼藉,隻聽到女人的嗚咽,還有凶惡的罵罵咧咧。

  方姨在外邊看著,忌憚女人的身份,不敢上前去阻攔,跑到外邊來,趕緊給翟安文打了電話。

  翟安文趕回來的時候,他母親已經離開了。

  徐煙被方姨扶著去洗了澡,她耳朵、下巴、脖子那兒都是鮮紅的指痕印,臉上也是掐得青紫交叉,原來就有傷痕,這麽一來,更顯得怵目驚心。

  聽到腳步聲,徐煙回過頭來,看到翟安文,她竟還能笑得出來。

  翟安文壓著心頭的怒火跟疼惜,快不過來。

  便看到了徐煙放在腳邊的行李箱。

  “你這是.....”

  “翟先生......”

  翟安文蹙眉:“我說過,讓你喊我安文。”

  徐煙點了點頭,笑了一下,扯到嘴角的傷口,她又“嘶”了一下。

  翟安文看到她兩邊嘴角的破損,無法想象他母親是下了怎樣的狠手。

  “對不起,徐煙。”

  徐煙搖了搖頭:“你母親說,那藥隻是暫時性的,等過了時候,我就會恢複,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

  他接到方姨電話的時候,分明聽到了她淒厲的慘叫。

  “我沒想到......”

  “我已經在網上訂好了酒店,這就搬過去了,車馬上過來。”

  不給翟安文說話的機會,徐煙道:“謝謝你告訴我,我的來曆和身份,也謝謝你幫了我那麽多,我該走了。”

  翟安文站在原地,看著徐煙起身,拿了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起身,走到門邊,一腳踹在了門框上。

  門框晃了一下,一邊腳掉了下來。

  翟安文告訴她,她原來是北城徐家的大小姐,後來徐氏破產,父親徐讓墜樓身亡之後,家中一落千丈,經曆母親喪生,胞弟意外的悲慘人生,她失蹤了。

  再見到她,就是在U。

  徐煙看著窗外的燈火,每一盞都是耀眼閃亮的,但沒有一盞是屬於她的。

  她頭又開始痛,心頭發悶,皮膚底下像是有螞蟥,又像是有螞蟻,在不斷的蠕動。

  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司機停車,告訴她到了。

  徐煙手扶著車門下來,強撐著辦了入住手續,徐煙進了電梯。

  電梯裏有個男人在角落裏站著,視線在徐煙的身上打量。

  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貨物。

  徐煙的身體溫度開始升高,她不停的開始伸手在手臂上抓撓。

  摳得手臂上一道道的血痕。

  越來越難受,體溫也越來越高,她頭昏腦漲起來,腳步蹣跚的來到了房間門口,剛要刷卡進門。

  她身後緊跟進來一個男人,大半個身體卡在門裏。

  挑著一隻眼睛,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小姐,一個人啊?需要人陪嗎?”

  徐煙腦袋裏有什麽在翻滾,一幀一幀零碎的片段,在不停的,放電影似的飛過。

  她壓抑不住心口的暴躁,怒吼道:“滾!”

  那男人立即變了臉色,抓住徐煙一隻胳膊,就把人往外拖。

  “你幹什麽!”

  “你說幹什麽?”

  男人舔了舔嘴角:“我在這酒店裏轉了快一個多月了,沒一個好貨色,今天終於來了一個,我這生意,總算開張了!”

  徐煙臉燒得通紅,費力的掙紮。

  她的藥癮在發作,推著門抵抗。

  可她怎麽可能是男人的對手,徐煙很快就被男人從門裏拖了出來。

  她反抗得激烈。

  被人關在地窖裏,被淩辱的那段記憶陰冷得爬上了記憶。

  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沒頂的害怕。

  她瘋狂的踢踹著,叫喊著,胡亂往男人的身上招呼。

  男人被她撓了好幾下,也發狠起來。

  將徐煙一條腿拖著往電梯裏拽。

  一邊拽一邊罵:“小女表子,等著!看我怎麽弄死你!”

  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支針筒來,往徐煙的胳膊上紮。

  徐煙尖叫嘶吼著掙紮。

  那針尖紮進她的皮膚,又在她掙紮下挑穿了肌膚和血管,穿了個對過。

  男人吐著唾沫,抬腳往徐煙的肚子上狠狠的來了兩腳。

  徐煙被打得奄奄一息。

  男人將她丟到了角落裏,然後將針尖拔了出來。

  眼裏發出狠光,他將針尖對準了徐煙的腦脖子,然後紮了下去。

  徐煙口中發出一聲悶哼,然後昏死了過去。

  男人便將人扛著,出了電梯。

  他剛要把人弄到車上去,身後忽然被人一榔頭,砸在了脖頸處,瞬間倒了下去。

  徐煙也掉到了地上。

  她那張皙白的小臉都不能看,被糟蹋得紅紅紫紫,來人伸手,在徐煙的臉上撫了撫,然後往徐煙的口中塞了一顆藥丸。

  徐煙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眼睜睜看著父親跳樓身亡,看著母親被肖瀟拔掉了氧氣罩,看著徐楠被活活燒死。

  她激烈的哭喊,拚命的往前跑,想要救他們。

  可是每次伸手,觸摸到的都是一片虛無。

  然後她被人綁著賣到了一戶人家,被關在地窖裏,又冷又餓,她開始啃食自己的肌骨,忽然一聲驚雷炸響。

  徐煙猛的醒了過來。

  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她眼中都是茫然。

  直到男人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徐煙閉了下眼睛,再睜開。

  男人伸出一根小手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不認識了?”

  徐煙深吸了一口氣。

  鬱南行無恥的程度,真的是越來越沒下限!

  怎麽,他覺得他們之間是可以這樣嬉戲調笑的關係嗎?

  她沉默著,看著他。

  就見鬱南行眉梢往上抬了一下,似驀然間恍然大悟:“他們說你失憶了,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我可不就是陌生人?”

  失憶?

  太陽穴猛的脹痛,徐煙抬手,捂住了腦袋。

  記憶回籠,她是失憶了,但剛才,她都想起來了。

  “怎麽了?頭疼?”

  手被鬱南行握住,男人蹙眉,沉聲往門口喊了一聲:“把醫生喊過來!”

  醫生很快過來,給徐煙做了檢查,說是她連日奔波,傷上加傷導致,需要好好修養。

  鬱南行扶著她,眉眼裏有一絲疼惜的顏色。

  徐煙壓著心頭的恨意,她別開視線,沒有拒絕他。

  鬱南行以為她失憶了.....嗬,這倒是一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