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是劊子手
作者:
小樹 更新:2020-10-24 01:08 字數:2353
發燒導致的渾身骨骼酸痛,摔倒在地的痛,都比不上此刻焚燒的焦急和恐懼。
她伸出手來,去拉陳媽的褲子:“帶我去!”
陳媽往後一讓,看著徐煙下巴磕碰到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
她冷著臉,有一絲報複的痛快從臉上滑過。
“你讓我丟了工作,還想讓我幫你,呸!”
抬腳往徐煙身上踹了一腳,陳媽罵道:“肖小姐說得一點都不錯,你就是個害人精!掃把星!”
罵完,她轉身就往外走。
徐煙哭著求她:“陳媽你帶我去療養院,我求你,求求你......”
她沒有力氣,匍匐在地上往前爬,每喊一聲,嗓子裏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
陳媽將門甩上,把她關在了房間裏。
徐煙爬到門口,用盡全力拍打著門板。
黑寂寂的房間裏回響著“砰砰砰”的聲音。
徐煙趴在地上哭不出聲來,她兩隻手緊緊的抓在領口,透不過氣來,在這一刻,才知道什麽叫痛不欲生。
鬱南行從小別墅出來,直接去的公司,他在公司有一間專門的休息室,平時工作忙,回不去,就會在休息室裏過一晚。
阿奇過來的時候,鬱南行剛從休息室裏出來。
昨晚上一個融資案出了點問題,整隊人都加班一直到淩晨才散。鬱南行給所有人都放了半天假。
“怎麽又回來了?”
“療養院來了電話。”
鬱南行整理領帶的手停了一下,眉頭微蹙。
前天他從小別墅出來,臉色就不太好。
這會兒,臉更黑了。
阿奇道:“徐夫人,走了。”
鬱南行把領帶掖回去,沒說話。
阿奇問:“要不要讓太太她.....”
話還沒說完,鬱南行冷峻的眸光往他臉上瞥了一眼。
“你過去處理。”
阿奇應了一聲“是”。
快退出去的時,鬱南行把他喊住:“替我重新找個保姆,可靠點。”
等阿奇出去,鬱南行指骨分明的指尖在辦公桌上懶慢的敲了兩下。
眸色很深。
想了一想,還是開車回了小別墅。
停了車進門,家裏空蕩蕩,冷寂得讓人不快。
他去公司兩天,她沒一點消息,大概還巴不得他離她遠遠的。
想到這裏就更讓人不痛快。
鬱南行上樓,冷著臉,喊了兩聲“徐煙”,推開門,臥室裏也空蕩蕩的。
她去了哪裏?
難道,竟敢趁著他不在家,跟姓向的跑了不成?
心頭一股火“轟”的一下就躥到了頭頂。
鬱南行手掐著樓梯的扶手,壓著心頭的火,狠狠的吸了口氣。
阿奇打電話來,說,徐煙到了療養院。
前一秒還怒火橫生的鬱南行心頭被刺了一下似的,心悸起來,他吩咐道:“任何人都不能帶走屍體!”
隨即掛斷了電話,一路風馳電掣,來到了療養院。
冷寂寂的走廊裏,隻有他的腳步聲。
鬱南行來到徐煙母親所在的病房外,就看到她被一個男人摟著,幾乎整個人都倚在那個男人身上。
徐楠站在邊上。
阿奇帶著幾個保鏢擋住了病房門口。
“那是我媽,你們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
“奇特助,囚禁他人,你們這種行為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們!”
“是嗎?向小公子不如試試,我鬱氏律師團等著!”
鬱南行大步過去,一把將徐煙從男人懷裏拉過來:“你還真是一刻都離不得男人!”
“鬱南行你放開我姐!”
話音落下,鬱南行才察覺掌心裏,女人皮膚的溫度有多高。
“發燒了?”
他眉間微蹙,伸手要來撫徐煙的額頭。
“啪”
回答鬱南行的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徐煙掙紮著,用盡全力推開她,她身體晃了晃。
向乾要過來扶,徐煙歪著倒在了徐楠伸出來的臂彎處。
“你怎麽樣,姐?”
“鬱南行你害死我爸!又攔著不讓我們見我媽!我姐高燒三十九度,你還把她一個人鎖在房間裏!我和你拚了!”
徐楠才十六歲,血氣方剛,瞪圓了眼要和鬱南行拚命。
被徐煙攔住。
“鬱南行,你告訴我,我媽是不是死了?”
她臉頰又不同尋常的紅,兩隻眼睛裏布滿血絲,纏滿了水霧。
嘶啞幹澀的嗓音忍著哭腔,每說一個字,都像是鈍刀在頑石在磨礪。
他不知道她發了高燒,更不知道她被鎖在了房間裏。
他看著她,竟有一瞬難以開口。
“告訴我!”
她驀的大喊,滾燙的淚瞬間滾落下來。
細瘦的十指伸過來,她牢牢抓住他的袖子,絕望痛苦得眼神看得他心頭發悶。
“我認輸了,我不敢了,鬱南行,你放過我媽,放過我弟弟,我真的生不如死,我求你,求求你......”
她哭著跪下來,抓著他袖子的指尖往下,匍匐在他的腳邊。
“姐!”
“煙兒!”
徐楠和向乾要來拉她,她不動:“我求你,看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看在我那個可憐的孩子份上,我求求你,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放過我媽,放過我弟弟。”
“你別求他!”
變聲期的男孩兒,嘶啞著喉嚨叫喊出來。
“鬱南行你這個混賬東西!”向乾再也忍不住,一拳往鬱南行的臉上打過來。
被阿奇和幾個保鏢扯住。
鬱南行掃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厲害:“把他丟出去!”
向乾連掙紮都沒法掙紮,捂住嘴就給帶走了。
鬱南行一把拽起地上的徐煙,拖著就往外走。
徐楠要來追,鬱南行麵厲似閻羅,狠狠一望,喝道:“不想她死就給我待著!”
他將早渾身無力的徐煙丟進電梯,胸膛劇烈的起伏,眸中陰雲風暴齊聚。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壓著嗓音說道:“是,你媽她,已經死了!”
靠在電梯壁上的人先呆呆的沒有反應,下一秒,她眼裏止不住的淚。
哪怕是苟延殘喘,也阻止不了那鋪天蓋地的絕望跟痛苦。
“你殺了她!你殺了她!”
她喊叫著,撲過來要咬他,要抓他的脖子。
鬱南行一隻手扭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壓在電梯壁上。
憤怒又可笑,心中煩亂至極:“我要殺她,何必等到現在!”
她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她看見了,視頻裏那隻手,那腕上戴著的手表,就和他手上的一模一樣。
他殺了她的母親!他這個殺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