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和徐家的仇恨
作者:小樹      更新:2020-08-04 08:49      字數:2742
  他沒回頭,聲音仍清冷,尾音帶著高高在上的輕諷:“你沒有資格跟我開口提任何要求。”

  “徐煙,記著,除非我放過你,否則,休想逃。”

  他說完,揚手,將門“砰”的一聲甩上。

  徐煙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一瞬間抽空一般,她伏在被子上,悶聲哭得心口抽痛。

  為什麽,為什麽他會變成這樣?

  為什麽,他要這麽對她,對她的家人?

  緊緊摟著自己,她手腳冰涼,猶記得去年這個時候,還有人將她的雙腿捂在腹上取暖,她笑得說髒,他卻偏要說,隻要是她的,都是好的,她就是他的寶貝。摟著她不肯放手。

  可是現在......沒了,什麽都沒了。

  徐煙不知自己是怎麽睡著的,噩夢連連,驟然醒過來,滿室的慘白,刺鼻到令人作嘔的消毒水味道。

  “都說徐家的大小姐長得國色天香,讓男人看一眼就想上,還真是一點沒錯。”

  門那兒忽然傳來輕佻的說話聲,一輛醫用小推車先被甩了進來,徐煙受驚,還未回過神來,身上的被子被人一下子掀翻,她割傷的手腕被人猛的用力一掐,扭著她一條胳膊就將她從病床上給拽了下來。

  都說十指連心,可這腕上的刀傷不比那痛少。

  徐煙瞬間後脊背發寒,冷汗層層直冒,眼前直冒黑。

  她被人丟到地板上,一隻黑色高跟小皮鞋緊跟著踩到了她的手背上來,鞋跟抵著左右用力的碾了碾。

  撕心裂肺的痛,從掌骨蔓延,徐煙悶聲忍不得要叫出聲來。

  來人不知扯了什麽,往她的口中塞住。

  血腥惡臭的味道直往咽喉衝,她想要吐出來,那女人兩隻手扣住她的腦袋,使勁將紗布往她嘴裏塞!

  “又髒又臭的爛女表子,就該用擦了病人濃瘡血水的紗布堵你的嘴!”

  踩得過癮了,女人笑嗬嗬撒手,踹了徐煙一腳。

  雖嘴上說著離婚,可這個孩子,是她滿懷期待,費盡了心血才得來的,在這種時候,她仍不忘護著孩子。

  徐煙又痛又覺胃裏翻江倒海,似乎下一秒就能暈厥過去。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額前碎發濕粘在臉頰上,她半伏在地麵上,不停得顫抖。

  抬腳鬆開,低頭看著地板上像一條狗似的的女人,那人得意的笑出聲來:“什麽北城第一名媛,還不是我腳底下的一條狗!”

  這聲音......是昨天晚上和鬱南行顛倒鵉夢的那個女人!

  徐煙眼睫上不知是汗還是生理性的淚珠,她顫抖著抬起頭來,看過去。

  圓臉短發的女人臉上帶著笑容,毫不避忌的直接對上徐煙的視線。

  “不知道我是誰?”

  她洋洋得意的轉過身來,拉了一張椅子,就在徐煙對麵坐下,腳尖一踮,翹著二郎腿,腳尖抬起故意往徐煙臉上踹了一下。

  看徐煙被打得又跌過去。

  她哈哈哈的大笑。

  “讓你死得明白。”

  那女人翹了翹腳尖,彎著紅唇:“我姓肖,肖瀟,姐,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徐煙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女人,不敢置信的喃喃著:“肖瀟?”

  鬱南行說他資助的那個女學生?!

  他們兩人在戀愛的時候,有一回,她瞞著他去了他家裏,想要給他一個驚喜,誰知道,碰到了一個剛洗澡出來的女人!

  兩個的臉重合,成了眼前這一個女人!

  “對!就是我!那回,你上樓來之前,我和鬱哥哥正在辦事,誰知道做到一半,被你打攪了!掃興!”

  徐煙不是無知少女,當然聽得懂她故意說的“辦事”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不可能,不可能!”

  他明明說過,肖瀟隻是他資助的學生,那天是弄髒了衣服,才會在他家裏洗澡,他不會背叛她,不會的!

  “怎麽不可能?”

  肖瀟翹了翹嘴角,鄙夷的掃了徐煙一眼:“你真以為鬱哥哥婚前不碰你,是尊重你?笑話!要不是你死皮賴臉非要嫁給他,他早就把你給甩了!”

  “也是你爸那個老東西狡猾奸詐!防他防得跟賊似的,才讓鬱哥哥不得不委曲求全!”

  肖瀟說著,麵目猙獰起來,一把將徐煙從地板上揪了起來,就像是揪一隻小雞崽似的。

  磨著牙道:“他對你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他說你床上就像一條死魚,什麽都不肯為他做,裝清高!要不是為了報仇,他連你一根手指頭都不想碰!可你,竟然還異想天開要生他的孩子!”

  肖瀟越說,語速越快,越憤怒:“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想給鬱哥哥生孩子!你這個肮髒下貝戔的女人!”

  身上的疼,怎麽也比不上心裏的疼。

  徐煙不相信,他一早就跟別的女人好上了,卻還能對著她做出那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來。

  她不肯相信。

  即便知道他利用了她,知道他對他們徐家有恨,可徐煙還是覺得,他對她是有感情,哪怕隻是一點!

  他不會這麽殘忍。

  “那你又算什麽東西?一個插足別人婚姻的三兒,誰許你到我的病房裏來作威作福,你給我滾出去!”

  也不知她哪裏來的力氣,徐煙一口咬上了肖瀟的手背。

  肖瀟尖叫著將徐煙給甩了出去。

  徐煙立刻爬起來就要往外跑,肖瀟抬手抓住她的頭發,把人往後扯,抬腳踹在她膝彎上。

  徐煙害怕磕碰到肚子,手要去護著肚子,被肖瀟抓到機會,拿了她剛推進來的小腿上的鑷子,豎著就往徐煙手上插進去。

  鮮血頓流,徐煙痛叫著,被肖瀟一個巴掌甩到了地板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說我是三兒,呸”

  肖瀟壓著徐煙,騎在她腹部,左右開弓,甩了好幾個巴掌。

  耳朵裏嗡嗡嗡的亂響,徐煙一動不動,嘴角都是血。

  她急促的喘息著,兩隻手還護在腹部。

  肖瀟打人也打得累了,坐在一邊喘氣。

  她往徐煙臉上“呸”了一口唾沫,罵道:“我今天來,好心告訴你,識相的,趁早把你肚子裏那東西打了!我給你媽一條活路走,否則.......”

  徐煙聽到她提到自己母親,奮力掙紮著爬起來。

  “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啊,你還不知道,這家醫院是鬱哥哥的,我是他請來專門照顧你媽的人吧?”

  故意將“專門”那兩個字咬得清楚,看到徐煙驚愕怔愣的表情,肖瀟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我真是好心,就算你這個孩子生出來,鬱哥哥也不會疼愛他,隻會,讓你更加痛苦!鬱哥哥說過,隻要留著姓徐人的血,都該受到懲罰!你敢生,我保證,他一定會讓那個孩子後悔來到這世上!”

  徐煙聽得心驚肉跳,她顧不上身上的痛,極度恐懼的抱著腹部,像是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得到一點兒安全感。

  “我不相信你,我不聽,你說什麽我都不會信!這是他的孩子,是他的骨血,他不會的!”

  “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她雖說著不聽,可顯然已受到驚懼。

  肖瀟看她瞳孔渙散著,不斷搖頭,往後退縮的樣子,感到痛快。

  “他的骨血?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為什麽報複你們徐家,不知道他和你們徐家有什麽仇吧?”

  半蹲著身,她一隻手掐住徐煙的下巴,捏著徐煙不準動。

  指甲在徐煙下巴上掐出血痕來,嘲諷得笑出聲:“徐煙,徐大小姐,你還真是死到臨頭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就算我好心,讓我來告訴你,你們徐家,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