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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萬法歸一

  “辰哥哥，你真的是個善良的人……”

  淰蝶坐在岸邊，聽著楊辰講述她下水之前的事情，發自內心的，發出了感歎。

  “若不是你在一念之間放過了他們……我們怕是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她們母子，還經曆過這麽大的人間悲苦……”

  “即便是妖邪，活的也不容易，芸芸眾生間，眾生象，龍馬象，豬羊象……”

  楊辰口中，隨口默念出了幾句話。

  淰蝶聽的雲裏霧裏你。

  這幾句話，是楊辰還在大千世界的時候，茫蕩深山之中，遇到仙狐，也就是後來的池搖女神，得機緣誦讀經書十萬卷的時候，其中一卷名為《眾生》的書中所說的。

  當時，楊辰雖然努力的將那藏經閣中的十萬卷全部通讀了，可是卻並不能夠盡善盡美的理解。

  而事到如今，這眾生龍馬豬羊象，才算是真正的理解了。

  理解了，現在再回頭看看，驀然回首，已經來到了這靈母河的彼岸了。

  “這一關，我們算是已經度過了麽……”

  淰蝶備受鼓舞。

  原本，還是挺開心的，興奮，希冀無比，對未來可能遇到的關卡，竟然也奇怪的多了些許期待和興奮。

  隻是，在淰蝶回頭的那一刹那，忽然間，就心酸了起來，來的非常突然。

  轉眼間就神色黯淡。

  “怎麽了？”楊辰注意到淰蝶的異樣，趕緊問道。

  “這靈母河中的小魚小蝦，沒人注意它們的死活，可是，它們太可憐了……”

  因為強大怨氣的存在，這暗河之中的一切生靈，全部都迷失了本性，變的暴戾無比，凶性畢露！甚至原本它們原本也是溫馴無比的動物，可是，到如今，人性中惡毒的那一麵，全部被激發了出來……

  甚至，不僅僅是性格上的，還有生理的變異，更是它們沒得選的存在。

  原本沒有牙齒的魚蝦，開始出現了烏黑色的獠牙，原本長相祥和的各種水產生物，也變成了青麵獠牙的模樣，駭人無比！

  淰蝶說：“它們出生在這暗河之中，是自己不能選擇的……可，因為這裏的怨氣太大，它們也迷失了自己的本性了……”

  “或許，浩然正氣的東西能夠退化這靈母河的怨氣。”

  楊辰長出口氣。

  “浩然正氣的東西？”淰蝶不解的看著楊辰。

  “對……”

  楊辰道：“法古今之聖賢，養天地之正氣……這世界，擁有正氣且可以稱之為浩然的人，大千世界尚且有十個！隻是這混沌神國，奉行殺伐決斷，怕是沒有浩然正氣的存在……”

  淰蝶歪著腦袋想了想：“辰哥哥所說大千世界中的浩然正氣者，指的是十大真仙，宋儒生，真武宗師之流吧？”

  “嗯。”

  楊辰點頭：“宋儒生乃是十大真仙之首，他的正氣，可稱之為浩然！”

  “要是宋學士在此地就好了……”

  淰蝶喃喃自語：“他如果在的話，或許宋學士慈悲為懷，在此潑墨一盞，或許這裏的強大怨氣就能夠消散退卻了……這些魚啊蝦啊的，真的很是無辜……”

  “罷了罷了……”

  看著淰蝶可憐兮兮的樣子，楊辰的一隻手，下意識的，已經放在了那本《歸一》上麵。

  “芸芸眾生，各有各的肚皮疼啊……”

  “嗯？辰哥哥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淰蝶疑惑。

  而這時候。

  楊辰已經將《歸一》拿了出來。

  道：“這是宋儒生大學士曾經給我的贈書，我曾經將裏麵的經文奧義講給你和狄神聽過的……”

  “隻是沒想到，這《歸一》之中，經文深奧，晦澀難懂，我竭盡所能，也隻能了解其皮毛一二罷了……”

  “如今雖然宋學士不在，但是經他手傳遞出來的東西，同樣是存在浩然正氣的！”

  “與其這本書放在我身上蒙塵，不如留在這裏，單看如今，能夠褪去這靈母河中的怨氣，救萬千聖靈於水火也是好的，而若是千百年後，有緣人能夠再一次經過此地，看到了這經文書卷，那就是機緣巧合，或許到那時候，這本《歸一》，才能夠發揮出於它真正的實力！”

  “啊？？”

  “可是……”

  淰蝶萬分不解，更是嚇了一跳！

  “可是辰哥哥，這本書對你的意義那麽重大，怎麽可以……”

  “這本書，能夠放在其他地方能夠發揮出更大的價值，這才是真正的意義重大！”

  楊辰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就無人能夠更改。

  說話間，楊辰已經小心翼翼的，將經文放在了水岸一處石壁上。

  就在那一刹那之間。

  羊皮紙卷居然像是褪去了一層浮華一樣，在黑暗中，既然褶褶生輝！發出了一段段微弱的光芒，不偏不倚剛好投射在了靈母河的河麵之上！

  但見……

  河中的魚蝦，在沉寂了片刻之後，居然全部翻騰了起來，好似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口中雖然不能說人語，卻是清晰的傳來了“吱吱吱”怪叫的聲音……

  “哇……”

  “太震撼了……”

  眼看著河麵上，過江之鯽左右翻騰，喝水居然也肉眼可見的速度居然變的清澈了起來，淰蝶看的心驚肉跳，都快要被嚇到了，懵在當場了！

  “真的有用啊！！哈哈，辰哥哥，你真是個極盡聰明和極盡智慧的化身！救了這麽多魚蝦的性命，這恐怕也是莫大的福祉和造化吧？”

  “哈哈哈……”

  做了好事，總會讓人天然變的開心。

  楊辰搖頭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眼看著《歸一》漸漸地不屬於自己了，奇怪的是，楊辰並沒有悵然若失的感覺，非但毫無失落，反而還覺得無債一身輕了！

  要不然，這麽好的絕世奇書放在自己身上，卻無法解讀到其中奧義，也不過是經文蒙塵，自己蒙羞罷了……

  “這樣，挺好，哈哈。”

  楊辰爽朗的笑了笑。

  而就在這時候……

  楊辰的腦海中，忽然被撕裂出了一陣光亮……

  “不對啊……”

  “芸芸眾生，萬法歸一……或許，能夠放下，能夠放棄，心神合一，萬物合一，這才是《歸一》的真正奧義吧？”

  “歸一，歸一……”

  楊辰口中喃喃自語：“我若是與天地萬法歸一，便是我將歸一放在了這裏，它也是我的，天地如我，我如天地，這才是歸一吧……”

  而就在這同一時間！

  “砰砰砰！”

  楊辰的渾身上下，經脈血管，居然毫無征兆的，開始發出劈裏啪啦的洗精伐髓的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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