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瓜見小姨提到了自己，於是個趕忙幫腔，“就是媽媽，小葫蘆現在還小呢，等他再大些就好了。”

  小葫蘆一聽哥哥也在幫自己說話，眼裏瞬間有了神采，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簡直亮如星辰，他又朝自家老爸望了過去，程佑被他那期望得到鼓勵的小眼神看得心頓時軟了下來，他伸手摸了摸小兒子的頭，“嗯，小葫蘆不髒，小葫蘆洗過手了的。”

  得到老爸的肯定，小葫蘆眼裏的晶亮愈甚，他又將目光移向了胡碩，胡碩也直接伸出了自己的碗到他麵前，“小葫蘆也幫叔叔拈一塊吧，叔叔好餓。”

  得到大家一致鼓勵，小葫蘆還是有些猶豫，簡單催促，“小葫蘆快點啦，小姨的肚子快餓扁了。”

  小葫蘆再次偏頭朝自家媽媽看了一眼，簡潔笑道，“快呀，叔叔和小姨都還等著呢。”

  得到赦免，小葫蘆頭一低，身子往前一傾，一隻手撐在桌麵上，一手快速地抓起一塊排骨丟進胡碩的碗裏，然後又一塊丟進簡單的碗裏。

  看到他哥哥碗裏的那塊快啃完了，於是他又伸出小胖手給他甩了一塊過去，“哥哥，多吃！”

  “謝謝小葫蘆，好吃！”

  小西瓜將骨頭夾到桌上，然後又埋頭開始啃第二塊。

  見哥哥從那塊骨頭上撕下一大塊肉下來，小葫蘆笑得是見牙不見眼，高興的不得了，大又一種滿足的成就感，跟著他又分別給簡潔和程佑各自拈了一塊，這才一臉歡快地又拿起那啃到一半的雞腿繼續吃起來。

  簡潔一直有用餘光留意，她怕胡碩會嫌棄，畢竟小葫蘆那手油膩膩的，說不定還有口水，自家孩子她是不會介意，但難免別人也不會介意。

  胡碩將碗收回來之後，就直接夾起那塊排骨優雅的吃起來，開始她還以為他隻是做個樣子，隨便吃一點了事，沒想到沒多一會兒，他便將整塊排骨都吃了下去，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將簡單碗裏的那塊也夾了過去。

  “這排骨有辛香料，你就別吃了，多吃些清淡的。”

  說完他就給她布了幾個蝦球，還有糖醋魚，然後就繼續吃排骨。

  看他那樣子一點也沒有勉強的意思，簡潔這才相信他是真不介意，遂對他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飯後，待收拾完一切之後，幾人坐到大廳裏聊天，兩個小的又各自去玩耍。

  幾人聊興正起，小西瓜的聲音突然從陽台上傳了過來，“小姨，小葫蘆在整你的魚擺擺！”

  簡單一聽，趕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快步朝陽台上走去。

  其他三人見罷，也趕忙跟上。

  幾人到的時候，隻見陽台靠裏的角落上，那口直徑大約一米左右的陶瓷盆裏不僅撒滿了土褐色的魚飼料，而且水也攪的是渾濁不堪。

  這都不算，小葫蘆竟然將那些魚全從水裏撈了出來，還將它們放到了一個塑料盆裏，塑料盆裏的水不多，隻淺淺地蓋住了盆底。

  有兩條魚是側著身子大口喝水，有兩條是仰板著身子喝水，有一條被小家夥正握在手裏把玩著，還有一條居然不知了去向。

  仰板起的整個魚身還能勉強被水給淹住，側著身子的也水隻能淹到半部。

  也不知他是什麽時候去到洗手間拿的塑料盆，整個屋裏恁是沒有一個人看到。

  看到大夥都到齊了，小西瓜告狀，“看嘛，他還把水弄的到處都是，連衣服褲子上都是。”

  小家夥跪坐在塑料盆前，怔愣愣地看著眾人，那萌噠噠的表情竟還不知道自己居然又闖了禍。

  眾人見罷，嘴角都抽了抽。

  簡潔走過去，彎腰將塑料盆裏的魚倒進陶瓷盆裏之後，然後一把將小葫蘆從地上拉了起來，小家夥條件反射地捏緊了手裏的魚，還一個勁兒地往背後裏藏，生怕大人發現要給他搶了似的。

  小西瓜走過去對他吼，“把手鬆開，鬆開！”

  小家夥不肯，將身子往她媽媽身後躲了躲，一臉防備地樣子。

  小西瓜再說一遍，“鬆開，聽到沒？你把身上弄的嗙臭，到處都是魚腥味兒！”

  小葫蘆就是不聽，還硬著脖子瞪著他哥哥。

  小西瓜見罷，也不跟他再廢話，直接又去拖了一條長尺子過來，就著他那隻抓著魚的手就要打，小葫蘆見了，趕忙將手一鬆，魚“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還仰板著身子大張著嘴呼吸。

  小西瓜眉頭一皺，對著弟弟道，“把它撿起來，放到盆裏去！”

  小葫蘆左瞄右掃，沒找著魚在哪裏，腳往後一退，喔嗬，“噗噠”一聲，一條魚給他踩的兒腸肚子攤一地，一張圓圓的魚嘴張得大大的定格成了永恒。

  大家一看，他的身後居然是一條紅中帶黃斑點的錦鯉，那正是之前那隻不見了的魚。

  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小西瓜就衝他吼，“你一天一天地，不是整這樣就是整那樣，看嘛，小姨家的魚都被你踩死了。”

  其實那條魚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死的，畢竟，他們來了這麽久，在兩個盆裏都沒有發現它，魚離開水又能活多久？

  有可能是小葫蘆之前將魚弄掉了地上沒撿起來，然後沒多久就死了呢，也有可能真的是小葫蘆剛才一不小心踩死的，總之那魚是死了，而且死狀還有些悲慘！

  被自家哥哥揚起的尺子那麽一嚇，小葫蘆當即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小西瓜板著一張嚴肅臉，“哭，哭什麽哭？小姨的魚擺擺被你踩死了都還沒有找你賠呢，我給你說小葫蘆，你存我那的錢全部沒收，沒得了，以後不許你找我要！”

  小葫蘆聽了，哭得是更加傷心了，那眼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蓋著一顆似的往下滾。

  前麵還說的是人話，後麵就昧了小葫蘆的財，簡潔沒好氣地橫了大兒子一眼，拉過小葫蘆往客廳裏走。

  程佑撿起地上那條還活著的小魚放進陶瓷盆裏，胡碩拿過一旁的掃帚就欲清理陽台，程佑從他手裏接了過去，“我來！”

  自家兒子弄出的這一攤子事，自然是得由他這個做父親的來善後，哪能輪到他們。

  見他堅持，胡碩隻得由他。

  瞥到那盆渾濁的水，胡碩撿起地上的塑料小盆回到洗手間，然後清洗幹淨之後，又盛了一盆清水出來，將那些魚再次撈進清水裏，然後將陶瓷盆裏的水放掉，又將陶瓷盆清洗幹淨之後才將塑料盆裏的水倒了進去。

  這時候程佑已經將陽台收拾幹淨了，幾人回到客廳，簡潔已經給小葫蘆重新換了衣服，正在洗手間裏給他用肥皂洗手，可小家夥還在一聳一聳地哭著。

  待洗幹淨手後，簡潔將小家夥牽給程佑，“去爸爸那裏。”

  說完她就要去洗手間將他剛才換下來的那套衣服給清洗了，幸好，他們每次外出，她都會給兩個小家夥準備一到兩套衣服，就是怕他們皮起來不是將衣服弄髒就是弄濕。

  程佑將小葫蘆抱到懷裏輕聲哄著，“別哭了，你看鼻子都哭紅了。”

  小家夥躲在他懷裏是哭得更傷心了，邊哭還邊控訴，“哥哥打我呢！”

  “哥哥哪有在打你，哥哥都沒打上呢？”他們可都是看著的，頂多就是吼了他凶了他，這小鬼頭誣賴人呢。

  “哥哥打我，就打我了呢，”小家夥不依不饒。

  小西瓜瞪著他，“我哪有打你？我的尺子挨都沒挨上你！少在那誣賴我！”

  小葫蘆哼了一聲，“哥哥就打我，哥哥把我的錢全收了，”說完後麵這句話，小葫蘆又“啊”的一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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