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聖後周期的問題(一更)
作者:寒梅驚雪      更新:2020-06-19 15:17      字數:3657
  在生與死麵前,節操這個問題,對於渡少而言是不存在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著殺掉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的豪情,像是這種人渣,葉長天很想一劍砍了。

  按照楊山提供的情報,渡少是渡海副統帥的大兒子,具體的職務是監察。

  這裏的監察,並不是監察百官,而是監察道天府的孩子,如果有家族欺瞞不報,或孩子滿十歲仍不主動送往監察殿的,則有權抄家滅門!

  而對於進入至監察殿檢驗的孩子,如果發現沒有覺醒聖靈之力,則會由渡少下令,斬!

  按理說,渡少隻是一個下令,決生死的官員,但他卻不甘於此,認為當官的,就應該一官多職,一專多能,所以也兼任了劊子手,不止一次親自動手,揮刀斬殺一個個孩子,然後一腳踢開腦袋,任由狼兵搶來搶去,最後千瘡百孔地掛在巷道,風幹……

  對於這種惡人,葉長天不想手軟!

  但惡人也是怕死的,也是有利用價值的。

  葉長天準備榨幹他的所有價值,然後送他去陪伴那些孩子!

  “聖後的弱點?”楊山用劍身拍打著渡少的臉,不屑得說道:“就你,能知道聖後的弱點?你是什麽身份?一個紈絝,甚至連聖後都沒有見過幾次,憑什麽知道聖後的弱點?”

  “真的!我發誓,若是欺瞞,我不得好死!”渡少連忙加了籌碼。

  “哦,那說來聽聽。”楊山盯著渡少。

  渡少咬了咬牙,輕聲說道:“聖後修煉的是上古功法《夢醒無常》,功法不完善,每個月總有三日需要入夢修煉。你若是想要進入至小聖境殿,隻有這一個機會。”

  “三日?你確定聖後是因為功法問題,而不是因為其他問題?”楊山很是不解地問道。

  “其他問題?什麽問題?”渡少疑惑了。

  “我靠,女人不是每個月都有幾天虛弱的時候嗎?雖然說聖後三日有點短了吧,但畢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家夥了,能有三日也是不錯的,起碼說明還沒到更年期。對了,聖後這個月的周期是什麽時候?”楊山沉吟道。

  “不,不知道……”

  渡少瞪大了眼,我的乖乖,聖後的周期我怎麽可能知道!

  “不知道?你知道你跟我扯什麽秘密?!”

  楊山暴怒了,長劍又開始揚了起來。

  渡少都快哭了,連忙說道:“聖後的三日很規律,很規律,分別朔日,望日,晦日……”

  化作楊山的葉長天愣住了,這是什麽情況?

  一個月三次,一次一天?

  搞什麽?

  紊亂也沒有這麽紊亂的啊!

  月初,十五與月末,好嘛,這還都是頭挨著尾巴,尾巴連著頭的,休假可方便了,都是連休的。

  “你確定?”楊山逼問道。

  “我確定我確定!”渡少連連點頭。

  “今天是什麽日子?”楊山問道。

  “啥?”渡少犯迷糊了。

  楊山踢了一腳,老子要是知道什麽日子,還用問你,裝什麽迷糊!

  “是,是十四日。”渡少連忙回道。

  “這麽巧啊,這周期方便。”楊山露出了邪魅一笑。

  渡少頓時打了個激靈,天啊,眼前的人就是瘋子,絕對是瘋子,敢這麽說聖後!渡少感覺心頭一震,渾身一寒,連忙看向楊山,隻見楊山將手印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渡少,你想活下去,就需要守口如瓶。否則,你會成為灰燼的,不要說我沒警告你。”楊山起身,將劍放在肩膀上,然後對遠處的渡家隨從喊道:“你們記住了,他最近一個月內不能張嘴說話,也不能胡思亂想,四肢亂動,否則,會死的。”

  楊山說完,便走向南飛樓,黑子從裏麵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然後看到楊山將長劍給丟了回去,一名護衛連忙將劍抓住,卻不料劍向下的力道太大,竟直落了下去,猛地刺向了渡少的跨下!

  渡少猛地一驚,剛想喊,嘴巴頓時被人給捂住,身體也承受了一記重擊,移到了一旁。

  “少爺,不能說話,不能說話啊。”

  護衛看著那插入至青石板之中,唯有劍柄嗡嗡震顫的寶劍,不由地後怕不已,以自己化神修為,竟連一柄劍都接不住!

  對方到底是什麽修為!

  護衛對一旁的人使了一眼顏色,便有人悄然跟了過去,又是安排人將渡少架起來,放在舒適的轎子裏帶回了皇城之外的莊園。

  小聖境殿中。

  授衣聖後輕蔑一笑,將手中的紙張擲在地上,喊道:“摘了頭顱來,傾酒入喉腥!這個葉長天,果然是膽大包天!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葉長天的蹤跡?”

  靈苗苦澀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曾找到,他似乎是消失了一般。”

  聖後冷笑一聲,拂袖道:“消失?活人是不可能消失的!找不到,說明他躲避了起來,躲到了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給我搜!他一定還在東部區域!”

  靈苗鄭重點頭,剛想準備後退,便看到紅袍走至聖後身旁稟告了一番。

  聖後擺了擺手,說道:“他們想聯合起來,那就讓他們聯合起來,給他們標識出來各自的位置,讓他們走到一起。然後一網打盡!一支雜糅的隊伍,是沒有多少戰鬥力的!”

  紅袍點了點頭,又返回了後花廳。

  靈苗見聖後沒有吩咐,便下去準備。

  聖後走出小聖境殿,在一處高台處環顧著整個皇城,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之情。

  削弱敵人,不一定要用武力。

  現在敵人削弱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硬骨頭了,此時,智謀將會退場,武力將會登台。

  隻要敲碎了這些硬骨頭,那所有人都將會成為獻祭之人。

  魔籠,你這還是太過淡薄了,還要殺多少人,你才可以達到漫漫魔籠覆了天下。

  “葉長天,你到底去了哪裏?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棋子,現在你跑了,這場戲,該怎麽演?”聖後輕輕喃語,轉身回到了後花廳,坐在長亭旁,看著安靜的湖麵,默然不語。

  一顆石子,落入了湖中,擾亂了湖麵。

  正在北部區域監測玄靈修士動態的渡海突然之間暴怒了,一腳將眼前的石桌踢了個粉碎,憤怒地至極地對身前匯報情況的管家渡河喊道:“查出來沒有!是誰打傷我兒?!”

  “家主,查出來了,是內務府的楊山總管。”渡河咬牙切齒地喊道。

  “楊山?哪個楊山?”渡海根本沒有一點印象。

  “就是負責玄靈修士統計工作的楊山。”渡河歎了一口氣,小聲回道。

  “渡河,你莫不是糊塗了?楊山的修為不過隻是一個小人物,初入出竅的修為,憑什麽重傷我兒!這其中一定有蹊蹺!”渡海踱步著。

  “家主說得是,此事確實有蹊蹺,按照小少爺身邊護衛所言,楊山最後拋劍一擊,起碼達到了化神期中後期的修為!絕不是楊山可以做到的!”渡河有些緊張地說道。

  渡海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現在事情很清楚了,打傷自己孩子的是楊山,不過楊山肯定沒有那個能力,所以,一定是另有其人!

  不用說,一定是有人暗中幫助了楊山!

  或者說,是控製了楊山,采取的行動。

  “家主,莫不是其他人,因為北部戰事失利,朝內紛爭,引起某些人不滿,才借楊山之手,對家主施壓?”渡河小心地揣測。

  渡海坐了下來,深深沉思。

  看來,有人是想將自己拉下水了啊。

  如果自己下台,那自然有人接替自己的位置,到時候,自己隻能是退隱,在朝廷之中將不會再有任何影響。

  都說,生病的老虎不如貓,一定會有人找機會再對自己下手的。

  在官場上,在陪都內,人若是不站穩自己的位置,從高處掉下來,別想活得輕鬆。

  楊山,隻是一個很小的人物,一個不足一提,甚至連自己都記不住的小角色,這種小角色,恐怕是一些人的石子吧。

  也是,大家都在一個屋簷下,直接撕破臉皮攻訐是不合適的,整幾個替死鬼,投石問路,豈不快哉?

  成不成,都無所謂,了不起犧牲一個石子而已。

  到底是誰在針對自己?

  渡海有些想不通,雖然自己平時得罪過不少人,但還不至於被人拿捏到什麽致命的把柄,這種小打小鬧,貌似也隻是警告性質的。

  可是打自己的孩子,能警告什麽?

  不得不說,高層的人,考慮問題的視角是不一樣的。

  葉長天隻不過是看不慣渡少的為人與狠辣,狠狠教訓了一番,不成想,到了渡海這裏,竟聯想到了朝廷內部的糾紛,認為這是聲東擊西,打渡少是手段,目的是自己。

  如果這讓葉長天知道的話,一定會感謝渡海這腦袋的,實在是智謀高超,這樣的事情都可以圓過來,早知道幹脆利索,殺了渡少完事。

  渡海沉默了許久,也沒有拿準主意。

  “家主,前幾日,返本副統帥手下的三水將軍曾公然上書聖後,要求重整軍隊,設置統帥實職。好像有意讓返本上位,而家主曾提出過反對,不知道這兩件事,會不會有所聯係?”渡河幽幽猜測。

  “嗬嗬,返本絕非是那種人。再說了,自從上任統帥帶兵嘩變之後,統帥實職已然撤銷,所保留下來的,隻是給隱退之人的麵子而已,聖後對那件事耿耿於懷,自然不會重開統帥實職。我反對,也是站在聖後身邊。”渡海起身,目光悲傷地說道。

  “可是家主,黃袍加身,非是我願啊,三方副統帥悉數同意,唯有家主與聖後反對,三閣老保持沉默……”

  “渡河!你不是政客,不要胡亂揣測!你回去,告訴楊山,就說我明日有請!”渡海直接下令。

  渡河連忙躬身答應下來,通過傳送陣,返回至了陪都。

  楊山也是有家的,黑子告辭之後,楊山便走向了自己的家。

  所謂的家,隻不過是兩間上了年代古老建築,算是一個獨棟小院,這也是總管唯一的優待。

  待在楊山家裏的,隻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兒,妻子與孩子都在城外的宅院之中,輕易不能進宮,楊山推門而入,裏麵傳來了一陣花香,這是梔子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