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年前。

  “你想讓我複活藍楚析？”

  皇甫尊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青年，忍不住好笑的搖了搖頭：“你們兩個可真是有趣。他用自己的命和三魂七魄，換你身體複原，我用了幾千年，好不容易才將你三魄的身軀和魂魄修補齊全。”

  “如今，你又要用你的命，來換他複活。你這不是讓他的付出和我的努力，都做了無用功嗎？”

  夜奴什麽都沒有說。

  他丟棄了自己的滿身傲骨與尖刺，跪在無殤宮的守護者皇甫尊麵前，一下又一下磕頭。

  皇甫尊搖了搖頭：“獸魂已毀，雪盡命終……你該很清楚，藍楚析是不可能複活的。”

  夜奴眼中的光芒一點點失去。

  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靈魂一般，明明活著，卻如一具行屍走肉的傀儡。

  皇甫尊心中一動，突然道：“我確實沒辦法複活藍楚析，但他的三魂七魄都融入了這浮空島的一方天地，如果你能夠付出足夠的代價，我倒是可以從中汲取他的一魂一魄，放在天地元氣最濃鬱之處滋養。若有一日，三魂七魄能自行補齊，我就送他入輪回。若是不能……”

  皇甫尊的話還沒有說完，夜奴就斬釘截鐵道：“好，無論什麽代價，我都願意付出，隻要你送他入輪回。”

  天地玄黃四人也跪了下來：“如果夜奴一人的不夠，請把我們也一起算上。”

  皇甫尊歎息道：“當真是癡兒，你們連是什麽代價都不聽一聽嗎？我要你們今生之後，生生世世的輪回。也就是說，這輩子你們除非不死，一旦死亡，魂魄就會被召回到無殤宮，成為無殤宮中一具無情無欲的傀儡。從此以後，你們將被困在這冰冷的地宮中，生生世世，都無法解脫。”

  “可藍楚析的三魂七魄卻不一定養的出來，也不一定能複活。你們付出的代價，很可能是無用功，這樣你們也願意嗎？”

  “我願意！”

  皇甫尊笑道：“好，那我便成全你們。”

  他的手一揚，將幾顆丹藥丟在五人麵前，“吞下你們麵前的丹藥，並在心中默念我方才的話，契約自會成立。”

  “我也不騙你們，修者生命悠長，我無殤宮不做虧本買賣。這顆丹藥非但能訂立契約，也會限製你們無法離開浮空島，飛升修仙大陸。”

  隻要無法飛升，那麽無論修為變得多高，壽命都因為體內累積的荒蕪之氣越來越多，而無法延長，更無法長生不老。

  最多再過幾千年，他們必死無疑。

  “你們最好想清楚了要不要服下。”

  夜奴毫不猶豫地拿起丹藥吞入腹中，片刻之後，藍色的光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那是契約完成的標記。

  天地玄黃四人有樣學樣。

  皇甫尊看著掌心多出來的四團火苗笑了笑，將它們輕輕握住。

  “我還有一個請求。”夜奴啞聲道，“我想留在無殤宮中，直到……我有足夠的實力為楚析報仇。在死之前，我總要把他們欠楚析的，統統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