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顏回過頭冷笑看著他：“抓你？我可沒這麽高估我自己。重重封鎖的牢獄你都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抓你回去做什麽，讓你再擄走我兒子一次嗎？”

  離未染忍不住笑起來，這一笑牽扯到傷口，又讓他一陣止不住的咳嗽。

  “君慕顏，你怎麽能那麽有意思呢？我這輩子還沒像喜歡你一樣，喜歡過一個女子。”

  慕顏冷冷望著他，一言不發。

  直到離未染收斂了笑意。

  她才淡淡道：“離未染，你真的喜歡我嗎？你對我真的有男女之間的感情嗎？”

  離未染一怔，眉頭下意識地蹙起來。

  慕顏緩緩道：“當初將曇靈花送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離未染，你是一個極度缺失情感的人。你不懂愛，更不懂如何愛一個人。七情六欲在你眼中隻是一個符號，而無法深達你的心底。”

  離未染冷冷看著她，眼中再沒有了一絲溫度：“閉嘴！”

  慕顏卻不理他，繼續道：“你待我和小寶確實很特殊，三番四次救了我們性命。你做這一切，並非是想刻意接近我們，將我們當做棋子打擊帝溟玦；也不是你真的對我一見鍾情，想要與我在一起。”

  “而是因為太多的陰差陽錯，因為曇靈花，你把對你母親的執念、不甘和感情，都寄托在了我身上。你希望我陪著你，讓你不用再孤零零一人。但那不是愛情，甚至不是占有欲。”

  離未染雙目一點點被染紅。

  他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一字一字道：“我讓你閉嘴，聽到沒有？”

  慕顏輕輕歎了一口氣：“離未染，你和極域，和帝溟玦之間的恩怨，我不清楚，也不會幹涉。如果極域真的欠你的，你可以憑自己本事去討回來。但是……你有你的仇恨，我也有我的執念，隻要我還活著，我就絕不會允許你傷害我的男人和孩子。”

  “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離未染緊緊咬著牙，看著轉身想要離開的慕顏，啞聲道：“君慕顏，今日你不殺了我，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的。”

  慕顏笑了笑，沒有回應，拉著小寶，毫不猶豫地離開山洞。

  遠遠的有清透悅耳的聲音。

  “無論如何，都謝謝你救了小寶那麽多次。”

  “而且小寶那麽喜歡你，我怎麽會殺了你，讓他傷心呢！”

  “娘親，我才沒有！”

  “好好，沒有就沒有。”

  砰——！

  離未染一屁股坐倒在濕冷地地上，唇色青白，眸光明明滅滅，最終猛地閉上眼，喉中溢出如困獸般悲涼、絕望的笑聲。

  ===

  從醉晚林回來已經三天了。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可小寶卻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

  夜深人靜，他在空間中醒來，猛地坐起身，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兩縷鮮血從他的鼻尖流淌下來。

  滴答！

  有一滴落在胖兔子身上，讓它迷迷糊糊地睜開綠豆眼。

  短尾巴還左右輕輕晃了晃。

  然而，當它看清了小寶的樣子，卻是渾身猛然一個激靈，發出一聲憤怒驚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