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木訥的女子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纖細的手指卻緊緊的抓著他的袖子，就好像是小女孩抓著父親的衣袖，才能尋求安全感一般。

  老頭兒眼眶一下子紅了，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明天，明天我再來看你。”

  他這句話一說，冷若琳的手指就鬆開。

  老頭兒逃也似的衝出門外，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冷羽沫怔怔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

  老頭兒離開小院後，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等再出現，就已經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山坳之中。

  他臉上還沾著食物碎渣，衣服破破爛爛的。

  可此時收斂了在冷羽沫麵前的嬉皮笑臉耍無賴，全身上下瞬間散發出可怕的威壓。

  “出來吧！還躲著幹什麽？”

  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可違拗的威嚴。

  空蕩蕩的山穀本該沒有人煙。

  然而，老頭兒聲音剛落，兩道人影就憑空出現。

  “見過父親！”

  冷奕偉和冷知軒紛紛躬身行禮。

  冷耀山眯著眼，厲聲道：“你們不好好呆在雲嶺，跑來這鬼地方幹什麽？”

  冷奕偉輕咳一聲，“爹你來幹什麽，我就來幹什麽唄。小妹她……”

  想起小院中那個沒有任何表情，如無魂無魄的傀儡一般的女子，再想起他聽到的關於扶桑城的消息。

  冷奕偉的鼻頭一酸，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痛楚與殺意。

  她的小妹，曾經是何等的鮮活，何等的驕傲。

  若琳仙子，名動天下，是多少青年才俊的求娶對象。

  可如今，如今竟然被害成這般模樣。

  冷奕偉哽咽道：“都怪我們，我當初就不該聽信冷淑琴的話……如果我早日來看看小妹，她就不會受那麽多苦。爹，我現在就去夷平了連家……”

  “閉嘴！”冷耀山冷冷道，“這件事，沒有你插手的餘地！”

  他閉了閉眼，將眼中的悔恨緩緩壓下，“那個孩子為了她母親脫離連家，深入虎穴……她做了那麽多，就是為了替琳兒討回公道。我們這些什麽都沒做的老家夥，在琳兒最需要的時候沒有出現，如今，有什麽資格出頭？”

  冷奕偉沮喪地垂下頭去。

  冷知軒更是死死攥著拳頭，雙目通紅，但卻一句話也沒說。

  冷耀山看了兩人一眼，沒有安慰，臉上反而露出一絲驕傲，“羽沫那孩子真是太優秀了，相信她一定能為她母親洗刷冤屈，報仇雪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那孩子的身後，當她的後盾。若是連勝那王八蛋敢欺負我女兒，欺負我的寶貝外孫女……”

  冷奕偉立刻咬牙切齒接上，“那我們就夷平連家！”

  這一次，冷耀山沒有再反駁。

  ===

  冷羽沫在偏院中陪了冷若琳大半天。

  她明顯能感覺到，有她陪伴的時候，冷若琳木訥的雙眼中會出現神采，就像看到那老頭兒一樣。

  臨走前，冷羽沫不舍地抱了抱冷若琳，柔聲道：“娘，你別急，很快我就會讓當初陷害你的人統統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