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越瞧著鳳羽微微蹙起的眉宇間，三分明重，七分心疼。

  鳳羽捏著帕子輕輕擦去那些潰爛的傷口處滲出的絲絲汙血。

  生怕弄疼了南宮越，鳳羽抬眸去瞧南宮越的神色，便是見南宮越正一眨不眨地瞧著她。

  南宮越瞧著鳳羽一眼的清澈，心中似有莫名的情愫蕩漾開來。

  朦朧的記憶中，他記得自己暈厥在某個雨夜裏，醒來之後隻覺心口疼痛得像要死去。

  無法思考，意識混沌間，他仿佛看到身旁無數人焦急的麵容。人來人往，行色匆匆，卻是不曾有他期待的身影……

  這還是不久之前的事兒，待南宮越恢複一些後，便是知曉了自己心頭那點紅印原是因著中了血咒所致。而這血咒便是他之前上鬼離穀求醫之時鳳羽給他中下的。

  如此真相，南宮越隻歎鳳臨夜當初怕是當真想至他於死地。

  先有毒蠱，再是血咒，對付起他來可是一點都不曾手軟。

  如此看來，當初他向先帝請旨賜婚，以為是抓到了鳳臨夜的軟肋，便是可以牽製鳳臨夜了，可如今從旁人處得知了血咒乃鳳羽所下，南宮越便是覺著他將鳳臨夜心上的人兒娶回家倒是順了鳳臨夜的意了。

  從來自負心思縝密，可如今看來他與鳳臨夜之間的較量還真是分不清是誰更勝一籌……

  這些時日以來，諸如此類的想法便是在南宮越腦海中不停地盤旋著，然而越是清晰的認知，他便越是覺著心裏頭空落落的，似乎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自己遺忘了，可細想之下，自記事起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完完整整記憶，沒有一絲偏差，他不該遺忘了什麽才是。

  南宮越思緒流轉，他凝神一眨不眨地瞧著鳳羽的眸子。

  他的夫人有一雙清澈得不染纖塵的眸子，瞧著那樣的一雙眸子便是有一種令他沉溺的熟悉之感在心頭蔓延。

  許久不見，真想揭開那礙事的麵紗，瞧一瞧夫人的模樣……

  如此想著，南宮越不禁當真要抬手去扯鳳羽臉上的麵紗，可他如今這般殘破的身軀，隻稍稍一動便是鑽心的疼痛。

  南宮越便是闔上眼，忍著痛楚輕輕抽著氣。

  “怎麽了？”鳳羽見南宮越痛楚的模樣，忙道“可是碰到傷口了？”

  適才她瞧見南宮越似要動作，於是道“你想要什麽？我幫你，你不要亂動。”

  話落，鳳羽便是屏息瞧著南宮越的臉色。

  今時今日，瞧著南宮越痛楚的模樣，鳳羽便是揪心地難受。

  靜待須臾，身體的痛楚漸漸淡去，南宮越緩緩睜開眼。

  重新對上鳳羽清澈的眸光，南宮越的眸中仍有幾分疲憊，卻是溫和無比。

  他薄唇輕啟便是喚道“小羽。”

  鳳羽一怔，隻聽南宮越道“我想看看你。”

  “你……記得？”鳳羽喃喃道。

  這時候，南宮越喚她“小羽”，鳳羽便是想瞧清楚他那似水般溫柔的眸中可是有一點藏不住的情意。

  然後此刻，南宮越眸光幽深，不明意味，鳳羽便是疑惑地蹙眉。

  忽然意識到什麽，鳳羽眸光一亮，顧不得是否會弄痛南宮越，她丟開帕子，便是迫不及待地去解南宮越胸前的衣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