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夜忽然如此言重，鳳羽便是有些心驚。

  她是有疑惑，卻也不至於將鳳臨夜想得如此不堪。

  鳳羽是想若那琉璃盞當真如她所想的那般，那麽師兄或許是受人蒙蔽的。

  故而眼下瞧著鳳臨夜驟然的冷漠，鳳羽便是急急解釋道“師兄，我……”沒有……

  可鳳臨夜卻是不肯再聽她說，他眸光驟冷，出口的話便似有無盡的苦澀，他道“如今你的眼裏隻有南宮越了，怕是再瞧不見其他，他與你耍賴賣乖，你便是將護身的暗衛之力都暴露給他！”

  聽鳳臨夜如此說，鳳羽不禁一怔。

  她召喚暗衛之事發生在榆城回京的途中，那時候鳳臨夜該是在翊王府內養傷才是，可他卻是對她，不，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

  鳳羽心知鳳臨夜對南宮越的顧忌，想來該是在南宮越身邊安插了暗探的。

  身為皇室子弟，這般防人之心也是人之常情，隻是這種被人窺視著的感覺著實不大好，鳳羽便是幽幽道“師兄人在京中，消息倒是靈的很。”

  此話倒是沒有旁的意思，鳳羽見鳳臨夜眼神不善，便是撇撇嘴低聲道“此事阿越與我說過的。”

  阿越？嗬……

  倒是親昵的很！

  鳳臨夜心中冷哼，他道“他同你說什麽便是什麽了？你就如此信他？”

  他又道“你與他相識才幾日，便對他如此深信不疑了？”

  鳳臨夜這話說得有些沉，言語間盡是刻骨的不甘。

  可鳳羽聽了他一連串的質疑，卻是忍不住低語道“他是我的夫君。”

  “夫君？”鳳臨夜低聲回味著這兩個字。

  嗬……如今他頭尖上的人兒與自己的……“故友”琴瑟和鳴，這“夫君”二字真真令他嫉妒的發狂。

  多麽大的諷刺！縱然青梅竹馬，亦是不及這“夫君”二字！

  心頭萬般苦澀，再開口便是沒有了一點好言好語，他道“你若當真對他深信不疑，為何沒有撇走禦史府外的暗衛？”

  鳳臨夜如此說，便是眸光犀利地直視著鳳羽，鳳羽不禁一怔，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不可否認，師兄說的沒錯，縱然那日與南宮越相互坦言了暗衛一事，她亦是不曾讓暗衛撤去對禦史府的監視。

  原本鳳羽隻道是自己懶於召喚暗衛更改先前的命令，可如今鳳臨夜這般直言，她便是不得不承認，之所以懶於召喚暗衛，大多是因著她心中對自家夫君尚未全然放下的那點防備。

  嘴上說著信他，卻是做不到將自己的所有托於他，鳳羽不禁有些為自己不恥，從何時起，她也成了這般事事計較，處處謹慎的人了？

  鳳羽心中輕歎，那琉璃盞之事鳳臨夜明顯避諱於她，怕是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而暗衛之事，鳳臨夜如此清楚，想來南宮越也是知曉的，可他卻是不動聲色。

  忽而回想起南宮越這幾日瞧她時那似有隱忍的眸光，鳳羽心中便是有些不是滋味，於是便不想與鳳臨夜再糾纏下去，她抿了抿唇，便是淡淡道“師兄不必如此說，小羽有分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