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頂得罪人的官
作者:陌上玥      更新:2020-08-02 03:05      字數:2302
  話說鳳羽與南宮越在馬車上等著阿佑。

  鳳羽小心地扶著南宮越的手,她適才已查看過南宮越的傷勢,所幸並不太重,隻是這皮肉傷瞧著甚是駭人。

  鳳羽蹙眉道“怎就忽然起火了?”

  卻聽南宮越淡淡道“尋不見夫人,為夫也隻能行非常手段了。”

  鳳羽一怔,抬眼看向南宮越,“你命人放的火?”

  鳳羽隻覺無言,隻為尋她,便幹了這等荒唐事?

  想來便是有些生氣,鳳羽一氣之下便是丟開南宮越受傷的手臂,隻聽南宮越吃痛地哼哼,鳳羽心裏道活該!

  “縱火這等事是鬧著玩的嗎?”鳳羽不悅道。觀月台那麽多人,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見鳳羽當真氣他,南宮越便是訕訕道“夫人莫要生氣,為夫有分寸。”

  鳳羽不理他。

  南宮越又道“夫人下次再不見,為夫定然想個更妥當的法子。”

  鳳羽瞪向南宮越。

  這話說的,敢情罪魁禍首還是她了?

  再是不願搭理他,鳳羽轉頭看向馬車外。

  此時觀月台的大火已然被撲滅,慌亂的人群漸漸恢複平靜。

  鬧了這一出,台子上的好戲是沒法繼續下去了。還有不願回去的人便是在湖邊放起了花燈。

  不多時,阿佑便帶著傷藥來馬車上尋他們,同時也帶回了秋瀟。

  鳳羽見了秋瀟隨口問道“你這丫頭方才去哪裏了?”

  秋瀟自責道“奴婢先前一直跟著夫人,可到了觀月台,一眨眼便不見夫人了。後來觀月台不知怎的就起火了,奴婢想著去京兆府找人來尋夫人與大人,路上便遇到了阿佑。”

  聽秋瀟這番說辭,鳳羽不覺有什麽不妥,便是道“先回府吧。”

  “是。”

  阿佑與秋瀟駕起馬車往回走。

  馬車內,鳳羽先是拿著阿佑配來的藥瓶子聞了聞,才將藥粉灑在南宮越的傷口上,這才想起,方才一時情急竟忘記與阿佑說要帶些包紮用的布條子回來。

  想來阿佑也是實誠,鳳羽忘記說了,他自己也不會琢磨琢磨。

  正想著,便見南宮越從胸口的衣襟中掏出一方巾帕,鳳羽認得,是她之物。

  大婚那日,他曾拿給她看過,她當時也未想過要回,不想他竟然隨身帶著。

  鳳羽接過巾帕,替南宮越草草包紮好。而南宮越始終眸色幽深地瞧著她。

  “夫人……”

  他薄唇輕啟,正欲說什麽,卻聽馬車外阿佑道“有刺客,公子,夫人小心!”

  阿佑隨即愣住馬,馬車停在了寂靜的巷子口。

  “夫人且待在車內。”南宮越說著掀起車簾便下了馬車。

  鳳羽怎會待得住,亦是跟著南宮越下了馬車。

  南宮越見鳳羽跟他一同出來,也不說其他,隻是讓過身子,將鳳羽擋在自己身後,囑咐道“夫人小心。”

  漆黑的巷子口空無一人,隻見戴著狼紋麵具的青衣女子揮鞭而來。鳳羽眯起眼,這不是適才觀月台上的女子嗎?

  南宮越蹙眉道“你是何人?”

  隻聽女子用怪異的聲音冷冷道“取你命者!”

  “嗬……”鳳羽不禁嗤笑出聲,先前是毒蠱,今日索性攔路截殺,她道“禦史大人真是個頂得罪人的官。”

  南宮越無奈地回頭瞧向鳳羽,青衣女子此時長鞭一動,便是徑自向南宮越麵門而來。

  阿佑迅速出劍,擋去致命一鞭。

  青衣女子飛身退後一些,隨即便有四名黑衣人從牆頭飛身而出,黑衣人直逼阿佑而去,阿佑與黑衣人纏鬥起來。

  青衣女子又是直逼南宮越而來,南宮越掌心一動,已然催動街邊的竹籃子飛向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揮鞭便是將那竹籃子抽得稀爛。

  這一來一往,鳳羽瞧著南宮越功夫不弱,便是拉過秋瀟讓到一邊。

  此番高手對戰,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是不要添亂的好。

  眼見阿佑被四名黑衣人死死困住,南宮越赤手空拳與青衣女子上天入地對戰幾個回合後,終是漸漸有些不敵。

  見青衣女子又是揮出一鞭,鳳羽眸光一冷,指間微動,一根明晃晃的銀針直逼青衣女子而去。

  青衣女子警覺地一閃身,銀針卻還是擦破了她的手臂。

  隻聽鳳羽幽幽道“媚殺之毒無解,你若是現在自斷一臂,或許還能留下一命。”

  青衣女子自是不會輕信,正欲再次揮鞭上前,隻聽鳳羽又道“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信你瞧瞧自己的手。”

  青衣女子一低眸,隻見被銀針劃破的手臂已然泛黑至手背,便是低聲咒罵道“該死的!”

  “撤!”青衣女子一聲令下,已然飛身離去。

  待青衣女子與黑衣人退去,秋瀟一臉膜拜地瞧著鳳羽道“夫人適才使的銀針當真如此厲害?”

  鳳羽笑道“不過唬唬人罷了。”

  她可是一向都“與人為善”,怎會沒事帶著那等要命的毒物在身上。當然“與人為善”這等說辭,怕也隻有她自己信了。

  再說不遠處的南宮越,鳳羽正欲上前關切一番,便見南宮越忽然捂住胸口,痛苦地跪倒在地,隨即嘔出一口血沫子。

  “公子!”阿佑驚呼,上前扶住南宮越。

  鳳羽亦跑了過去。

  南宮越此時渾身輕顫,麵色蒼白,冷汗布滿額頭,正痛苦地喘息著。

  鳳羽扶起南宮越的手,摸了摸他的脈象。

  南宮越此刻脈象紊亂,時強時弱,毫無章法,甚是奇怪。

  適才與青衣女子纏鬥並未見他受傷,早些那點灼傷更是不至於此,鳳羽想著莫不是剛才運功過猛催動了血咒?

  如此擔憂,便是吩咐阿佑“速速回府。”

  另一頭,鳳臨夜瞧著鳳羽頭決然而去。心底寒意肆起,眸光更是冷漠無比,這三伏天,他隻覺周身陣陣寒意襲來,

  鳳臨夜慢慢收緊指節,孤寂的身影在院中站了許久。

  直到青沅前來稟報“王爺,南宮越等人在泰安街口遇刺?”

  鳳臨夜冷聲道“何人所為?”

  青沅如實稟報“便是適才觀月台上耍鞭之人,屬下已命人前去查探。”

  鳳臨夜又道“可有傷到小羽?”

  青沅道“城主並未受傷。”

  鳳臨夜一揮手,“退下吧。”

  “是。”青沅告退。

  鳳臨夜又是在梅樹下站了許久,待到街頭褪去最後一點聲響。他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身子,向更深的黑夜裏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