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誅靈元光滅殺了韓升韓變，兩人早化飛灰，至於上萬風火利刃也隨著兩人消失而不見。

  蕭華並沒有追擊，他衍念一掃，不覺臉色鐵青了，號令道：“查點折損，鳴金收兵……”

  隨後，蕭華理都不理文曲，轉身飛回軍帳。

  文曲以為蕭華震怒，也沒有說話，跟著飛回，蕭華雖然心裏羞怒，可他並不敢怠慢，放出幽冥原力將那些被殺的造化門弟子魂魄收入空間陰麵。

  蕭華在軍案後坐定，閉目不語，好似在思忖什麽，足有一炷香後，喬輪回等陸續飛回軍帳。

  眾弟子見到蕭華這般模樣，皆不敢出聲，隻靜候在兩側。

  “死傷如何？”蕭華深吸一口氣，張開眼睛看向喬輪回。

  喬輪回急忙單膝跪倒道：“稟老爺，死……死弟子八千，傷二萬有餘！”

  文曲站在蕭華身側，他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低聲道：“數字沒錯吧？不過是剛剛交鋒，怎麽就傷亡如此之多？”

  “稟掌教三老爺……”喬輪回不敢起身，低聲道，“那仙器甚是古怪，畢竟速度極快，而且鋒利無比，弟子們的仙器或是不及祭出，或是剛剛祭出就被割破，甚至還有祭出了……又被仙器變形擠入其中。”

  說完，喬輪回自戰甲內拿出一物小心送上。

  文曲抬手接了，看後遞給蕭華道：“有些古怪！”

  蕭華接過，眉頭同樣一挑，但見這是一個紙做的風車兒，當中有一轉盤，輕輕轉動間，上有四幡轉出，幡上有地、雷、火、風四字，蕭華目光落處，四個字內分別有淡淡的法則波動蘊而不發！

  至於中間轉盤上，則鐫刻三字，不正是“萬刃車”？

  “這是仙器麽？居然是紙做的？？”蕭華放出衍念看看，其上並無什麽仙力波動，而且轉動間，不過是有些幻影浮現出來，哪裏像是滅殺五行仙的仙器？

  “該是跟韓升韓變頭頂的四色霞光有關！”文曲說道。

  蕭華剛要再說，軍營之外有用動靜，蕭華抬眼看看，苦笑道：“餘姓戰將又來搦戰！”

  “道友剛剛滅殺餘姓戰將，同樣也滅殺了韓升韓變……”文曲也無奈道，“這樣都無法阻止餘姓戰將再戰，看起來隻能先破了這萬刃車方可啊！”

  “先掛免戰牌！”蕭華吩咐道，“待得有了破敵之策再戰不遲！”

  到了此時，蕭華等已經明白，此處情形跟之前兩塊太古仙界碎片的曆練不同呢，正如徐誌所言，不破陣，隻襲殺仙將凶魄根本沒用。

  而破陣……是破哪個陣？萬仞車的戰陣，還是汜水關的大陣？

  掛了免戰牌，蕭華帶著喬輪回等七個弟子，秦心等五個戰將，還有相清、薑美華等出了軍營。

  遠望汜水關，依舊在殘陽之下，關前還是有一些殘魂遊走，似乎是在廝殺，蕭華心中歎息，如今單是這些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殘魂，都能襲殺自己造化門八千弟子，真不知道當年這些殘魂是真的仙人時，這汜水關前又是如何慘烈的大戰啊！

  “老爺……”羅依夢看了片刻，低聲說道，“這雄關看起來已經破損，弟子雖然不曾探察，但裏麵的仙禁必定有破綻，弟子覺得……與其困在此處損兵折將，不若由老爺帶著我等破了仙禁過去……”

  蕭華笑笑沒有說話，他心裏清楚，既然小龍雀可以從此處安然通過，自己若是等得足夠長時間，一定可以尋到相同的機會。

  但是，此時，蕭華還能這麽做麽？

  拚殺如對弈，但凡膽怯了，退卻了，怎麽可能取勝？

  此時已經不是簡單的通過汜水關的問題，而是整個造化門士氣，蕭華以後領兵率將的問題了。

  除了一戰，除了取勝，除了將汜水關拿下，蕭華再無別的選擇。

  李博一冷笑了，說道：“羅獵壘卻是錯了，我等隨老爺到得此處就是練兵，此處練兵受挫就要躲避，下次受挫是否還要躲避？”

  羅依夢有些臉紅，反駁道：“我等自然是該練兵的，但……但這裏仙兵凶魄遠非我等可以抵擋啊！他們不會死，我等麾下弟子是會死的呀……”

  “老爺……”喬輪回等幾個弟子上前來，躬身道，“弟子等請命去關前探察！”

  “嗯，去吧！”蕭華點頭道，“小心。”

  秦心看著喬輪回等去了，跟李博一交換了目光，也齊齊出列請令。

  蕭華依舊準了，於是幾個戰將也都過去。

  “老爺……”看著旁邊隻有燕戰和抱劍保護蕭華，薑美華低聲道，“弟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屁快放！”蕭華沒好氣的低罵道。

  “嘻嘻……”薑美華笑笑，說道，“這處的太古仙界碎片似乎跟先前的不同，不光是戰陣，仙兵凶魂都厲害了數倍。而且……”

  說著，薑美華再次抬眼看看遠處的汜水關，滿是憂心道，“看到這雄關，還有戰將所用的仙器，弟子想到了……某個太古仙族流傳的一些故事……”

  “大封神遺陣？”蕭華眉頭一揚，傳音問道。

  薑美華想了一下，搖頭道：“弟子不知道老爺說的大封神遺陣是什麽，不過呢，弟子倒是聽說過太古仙界大戰的事情……”

  “……想當年，太古仙界由鴻鈞老祖掌管，他老人家一氣化三清，以太清、玉清、上清三個分身治理太古仙界三大仙域，太古仙界中有並無天帝，也無佛宗。不知何時起，有佛宗侵入，更有天帝立道，於是就有仙人貪圖名利，入天宮為官仙。待得天宮實力強大了，天帝妄圖掌管仙域，於是就有了天帝西征……”

  “……聽這些仙將凶魂口稱叛將，弟子覺得咱們可能就是落入天帝西征的戰場！據說這場西征大戰涉及太古道門、佛宗，還有天帝一脈，打得是驚天動地，連太古仙界都成了碎片……”

  薑美華說得玄乎，蕭華也隨意聽聽，無論是太古仙界碎片，還是大封神遺陣，距離現在太遠，而且也沒有意義，蕭華要做的是返回仙界而已。

  薑美華最後道：“老爺，若真是這樣，那就有大麻煩了！因為太古仙人多為煉氣士，不僅秘術多不勝數，就是神通也妙不可言，比之現在仙界仙人強了太多。從對方仙兵凶魄的口氣中看，咱們應該是天帝一脈的，是所謂的‘叛將’，現在僅僅是一個汜水關，就擋住咱們的去路，其後不知道還有多少殺劫。”

  “不僅如此……”聽完薑美華的話，蕭華轉頭看看已經封閉的山脈，道，“想當年，天帝的仙兵應該從那裏逼近，汜水關的韓總兵在此迎戰，誰勝誰負老夫不知道，但老夫知道的是……咱們已經步人後塵，再無退路啊！”

  薑美華默然，其實從餘姓戰將搦戰，殺而不滅，幾次往複，他已經清楚，這是個不破不休的局麵，除了前行並沒有其它選擇。

  蕭華和薑美華傳音商議，他們以為是命運使然，不得已而麵對，可在軍帳之後，盤膝而坐正在修煉的徐誌身旁，小龍雀有氣無力的耷拉了腦袋，似乎百無聊賴，但它其中一隻眼睛偶爾張開間，一個極其黯淡的人影一閃而逝。

  不多時，軍帳再次熱鬧起來，蕭華升坐軍帳，喬輪回等開始稟告探察情形，並商議對策，小龍雀的眼睛緩緩閉上，耳朵卻豎了起來。

  莫說喬輪回不曉得軍帳之後會有人偷聽，就是蕭華自己，也沒有在軍帳之後設任何仙禁，此時蕭華看著喬輪回淡淡的問道：“探察的情況都已經說了，你等有什麽想法？該如何度過此次難關。”

  “老爺……”喬輪回陪笑道，“常言道，書到用時方恨少，紙上得來終覺淺。弟子等雖然從小修煉……兵法，也率弟子行兵布陣，但跟秦師姊等相比，還是缺少一些實戰的經驗，先前弟子等探察後，也跟秦師姊他們商議過，不若請秦師姊他們稟告！”

  “哦？”蕭華饒有興趣的看看喬輪回笑道，“這是你跟秦心商議過的？”

  “沒有，沒有！”喬輪回急忙說道，“先前商議的時候秦師姊執意讓弟子稟告，可弟子覺得秦師姊的建議很關鍵，所以還是請秦師姊稟告的好！”

  “老爺……”秦心急忙出列道，“我等商議的結果是以陣對陣，而陣法並非外門弟子常用兵陣，所以還請喬師弟稟告的好。”

  “行了，行了……”蕭華笑道，“知道你們內門和外門弟子和睦即可，行兵布陣之事還是秦心先稟告。”

  “是，老爺！”秦心點頭，分說道，“弟子等探察了汜水關附近的大陣，雖然不知道大陣的底細，但大陣內有地火風雷之像，看起來跟那萬仞車的威力有極大關係，所以我等認為，破除萬仞車，其實就是破除汜水關大陣！至於如何破除，弟子跟博一、閑青等略微商議，發現補天戰隊常用的兵陣並無效果，怕是隻能有勞喬師弟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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