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蕭華擺手道，“快說說什麽是宇淵吧！”

  “所謂的宇，其實就是世間所有空間的總稱……”九夏甜甜一笑，說道，“而世間的空間，總有一個最初誕生的所在，那個地方就是宇淵！宇淵之內是沒有任何的存在，一切生靈誤入一律抹殺，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進入宇淵而生還過！當然，誰也不知道宇淵在哪裏！甚至根本不知道宇淵是什麽……”

  蕭華明白了什麽，點頭道：“既然所有的空間都有一個誕生的所在，那麽所有湮滅不複存在的空間是不是就有一個消亡湮滅的所在，這同樣也是宇塚吧？”

  “姐夫所說甚是！”九夏點點頭，然後一指遠處道，“小妹感覺那處有這種恐怖的氣息，所以小妹懇請姐夫，即便是為了四大部洲生靈，您可以犧牲一切，但……也要有一絲把握才好！不能平白的犧牲……”

  “你的傳承裏宇淵在何處？”蕭華反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九夏悠悠回到了一句，雖然這話聽起來粗俗，但蕭華已經深切明白九夏要說的意思了。

  青丘山傳承中的宇淵，或者宇塚，其實就是道門所說的混沌，也是魂修所說的大神之息，這等存在都是傳說，但……這等存在有真真切切的存在。到底在哪裏？

  誰又能知道？

  蕭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從混沌中來，但他自己的體內有所謂的大神之息，而且頭前令九夏驚栗的氣息又讓自己很熟悉，這也足以證明自己跟混沌有關！

  而蕭華能撕裂重重空間到得這裏，嗅到宇淵的氣息，這可不是尋常真仙能有的神通啊！

  當然，若非有破妄法眼內，那看起來極細，如點，如絲，漆黑的難以言明的東西引導，即便蕭華有神通，他也不可能找到此處。

  “若是你怕了……”蕭華想了片刻，說道，“暫時先去仙器空間吧！”

  “不！”九夏的回答很堅決，“我陪著姐夫！”

  蕭華知道九夏是擔心自己冒險，她跟在旁邊，好讓自己有所權衡，所以也就笑笑，沒再多說。

  還好，蕭華又撕裂幾重虛空後，九夏心中的驚栗並沒有加增，而蕭華卻停了下來。

  九夏剛要說話，突然間她發現自己護體的青光上，“劈啪劈啪……”有些細小的漣漪生出，這些漣漪雖小卻極其詭異，剛剛生出立時將左近大片的青光打得湮滅。

  九夏眼珠急轉，知道蕭華找對了地方，旋即眼中閃動三色光華，看著眼前一片灰蒙蒙，低聲道：“姐夫……”

  但是，不等她說完，九夏有些吃驚了，因為自己的聲音小的如同蚊蠅。於是她傳音道：“姐夫，就是此處麽？”

  蕭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手捏了下巴，破妄法眼閃動銀光看向不遠處的灰蒙蒙。

  足有半晌兒了，蕭華才閉了破妄法眼，抬手在半空劃了個圈兒，很是鄭重道：“你看看這裏……”

  “這裏？”九夏皺了一下眉頭，凝神細看，可那處依舊是灰蒙蒙，什麽都看不出來。

  九夏的眼珠再次微微一轉，眼眸中開始泛起四色、五色，最後到得六色時，九夏驚呼道：“姐夫，真……真是這裏？？”

  但見九夏六色眼眸所見，乃是一個不過萬餘丈大小的橢圓，這橢圓中間如同篩子，無數漆黑小點從篩子中滲出！而且橢圓並非靜止，緩緩的旋轉間，將漆黑的小點甩了出來。

  漆黑的小點或是凝結，或者拉伸，呈雨點狀，細絲狀蔓延出來，如風般吹到九夏和蕭華的身上。

  九夏周身的青光被這漆黑的小點所腐蝕，而蕭華周身金光如錦將漆黑的細絲擋住！

  九夏看得清楚，急忙閉了雙眸，臉上略顯疲憊。她看看臉上顯出凝重的蕭華，傳音問道：“姐夫，這就是夜靈界的界麵裂縫麽？”

  蕭華的臉色凝重至極，他並沒有回頭，而是盯著遠處的灰蒙蒙，反問道：“你覺得呢？”

  “有……有點兒不像……”九夏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妹自己就親身穿過界麵裂縫的，而且據小妹的傳承記憶所記載，當空間裂縫皆是空間破碎的所在，不可能如此的完美的橢圓形狀。而且界麵裂痕更是兩界天地法則扭曲和衝突的所在，也不可能如此平靜！”

  “不錯！”蕭華緩緩點頭道，“你說的極對！蕭某見過仙界和妖盟的界衝之地，那界衝之地對於仙人都廣闊無垠的，那等廣漠才可以讓兩界法則平靜，而……這不過是萬丈大小的橢圓，怎麽可能平靜如水呢？”

  “是啊，是啊！”九夏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了，道，“若非姐夫指明，小妹幾乎不敢相信這裏就是曉雨大陸，乃至四大部洲天地靈氣異變的根源啊！”

  “若非有大神通者施法……”蕭華看看灰蒙蒙的一片，那肉眼並不能看到那旋轉的橢圓，意味深長道，“那就是鬼斧神工！”

  “鬼才相信什麽鬼斧神工呢！”九夏說道，“必定還是有人作祟！”

  “不是人在作祟！”蕭華歎了口氣，回答道，“應該是夜靈界的夜靈在作祟！”

  說完，蕭華一拉九夏轉身離開！

  “啊？”跟著蕭華飛離，九夏驚訝道，“姐夫，你……你不施法了麽？”

  蕭華頭也不回的回答道：“此處跟魔界的界麵裂痕不同，若找不到是哪個夜靈在作祟，蕭某所做的修補隻是治標不治本，以後還會被那個夜靈破壞。而且這夜靈界滲出的並非簡單的異種靈氣，蕭某即便是修補了，以後也還會被腐蝕，蕭某需找個萬全之策，徹底解決……”

  “那姐夫……”九夏色變，驚叫道，“您是要進夜靈界……”

  可惜不等九夏說完，蕭華再次打斷了九夏的話道：“其實最讓蕭某不安的是，布局此處的夜靈……神通要超過蕭某！”

  “姐夫！”九夏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她掐住蕭華的胳膊，低呼道，“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