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客氣了！”蕭華也舉杯說道，“事不關己，蕭某自然可以這般說法，若是落在蕭某自己身上，蕭某說不得比吳前輩做得更過分。”

  吳湛回歸主題，說道：“吳某為了修複神魂，自然要找的神魂受損的緣由，所以遍查能找到的關於仙界構建的典籍，結果發現，仙界三十三重天分為五層天，並不是沒有緣由的。”

  “……欲界，有六天，自太黃曾天，至七曜摩夷天。此界之中有色（形色可見）有欲念，仙人男女交接，胎生後代。色界，有十八天，自虛無越衡天至於無極曇誓天。此界中，有色無情欲，男女不交接，塵仙直接由氣化生。無色界，有四天自皓庭霄度天至於秀樂禁上天。此界不僅沒有情欲，而且沒有形色，凡人無法看見其人，隻有真人才能見到……”

  “啊？”蕭華驚訝了，失聲道，“莫非剛剛的仙人都是天生天養？”

  “有什麽不可能的呢？”蕭華的驚訝並沒有出乎吳湛的意料，他笑道，“蕭小友，這裏可是仙界啊！翻江倒海之神通在這裏不過就是舉手之勞，凡界所有異想天開之事，在此處……皆有可能啊！”

  “那……”蕭華急忙問道：“這些仙人……是在哪裏出生的？他……他們如何生活，他們的性別…………”

  “哈哈，吳某就知道，這話題一旦說出來，小友的疑問必定會一個接著一個……”吳湛再次舉杯道，“來，飲了此杯，吳某繼續分說。”

  “請……”蕭華不喜仙酒，卻喜歡探察辛秘，不得不說吳湛也抓住了蕭華的心意，擺下這等酒宴，否則蕭華三杯之後絕對不再飲用。

  “……色界天生出仙人的所在，據說是一重神秘的顥氣囮育天，但究竟是不是，誰也不知道，典籍之內也沒有記載，我想怕是隻有道尊才清楚吧！隻不過這些新生的仙人，不像色界天凡仙，更不像凡界嬰兒，他們天生就懂汲取天地菁華，不必喂食，真正的天生天養……”

  “……至於這些仙人的性別，這世間陰陽怎麽可能平衡？即便是天生仙人，也有陰陽之別，不過是這些仙人仙軀乍一出生已經五行凝體，踏足陰陽兩氣之境，稍加修煉就能陰陽自閉……”

  聽到此處，蕭華搖頭了，說道：“大衍之數五十，四十九還遁一，怎麽可能有絕對？這仙界必定有天生就是陰陽平衡之人！”

  吳湛聳聳肩，笑道：“自然會有的，那就是不男不女之人了！”

  蕭華又皺眉頭，試探道：“既然色界天男女都是天生，他們的情欲？”

  “陰陽相吸，這是天理，情欲自然也有，不過卻比欲界天淡了很多……”吳湛明白蕭華想問什麽，分說道，“這還算不得什麽，色界天男女跟欲界天男女最大的不同還是人性……”

  “唉！”蕭華歎息了，說道，“倒是沒出乎蕭某的意料，欲界天的仙人比之凡界凡人的人性少了不少，這色界天的仙人本就無父無母，哪裏知道親情？這人性自然更是淡薄，無色天呢？”

  “無色天自然是無色了，沒有仙人會在無色天出生的！”

  蕭華拿了一個仙果，邊是品嚐邊是思忖，吳湛也不打擾，半晌兒之後，蕭華開口道：“既然色界天的仙人乃是仙界陰陽所生，那他們的神魂該是跟欲界天和凡界不同，亦或者說他們的神魂跟色界天法則有關，所以吳前輩貿然探察色界天隱秘，神魂就被色界天法則所影響，生了反噬？”

  “啪啪……”吳湛撫掌道，“蕭小友果然是舉一反三，實在讓吳某佩服，吳某也是看了很多典籍，這才醒悟。吳某神魂即受損傷，想要鐫刻臻契又是艱難……”

  “嗯，蕭某明白，前輩神魂本是薄弱，或者跟色界天仙人神魂有異，而受了色界天法則影響，生出變異，所以尋常臻契鐫刻之法不易見效，而色界天本土的鐫刻之法又不能適用前輩，所以前輩隻能想到……固本還原的法子，先鑄煉神魂吧？”

  “是，是，正是如此！”吳湛急忙舉杯，說道，“這才要借助小友的秘術！”

  “嗯，嗯，這個沒問題！”蕭華點頭，“蕭某既然來了，就是打算把秘術傳給前輩的……”

  “來，吳某再敬小友，吳某需要付出什麽代價，請小友盡管說明……”

  “此事不著急……”蕭華笑笑，舉杯飲了，說道，“蕭某還有一些疑問。”

  “哈哈，不著急，不著急！”吳湛笑得很是開心，說道，“這酒宴剛剛開始，菜尚溫，酒未酣……”

  “剛剛蕭某過來時，前輩曾說過，色界天不能隨意走，除了剛剛所說，似乎還有緣由吧……”

  “是的……”吳湛點頭，問道，“不知道小友知道不知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句話？”

  “自然知道！”蕭華若有所思的回答道，“怕是絕大多數飛升仙都知道的！”

  “這句話形容越衡天很是貼切！初來越衡天，滿目都是古怪的氣團，偶爾會有些光影在眼前，但這光影亦幻亦真，著實讓人迷茫。而待得實力俱進，法則日深，氣團就成了光影，光影也成了仙境。到得真仙中階，越衡天才真正顯露出跟欲界天相似的麵貌，美輪美奐的仙境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虛無越衡天的虛無兩字，怕也是這個意思……”蕭華說道，“是真是假，誰也無法辨別，畢竟……我等都在這個虛無越衡天內了！”

  “正是，正是……”吳湛說著，一指四周道，“此處在我等看來是山峰，是一個洞天，可在其他仙人眼中，也想是火海，也許是卵石……”

  “那些色界天出生的仙人呢？”

  “吳某自然問過的，他們眼中的色界天跟我等眼中的凡界一樣！”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蕭華愕然，遂舉杯大笑道，“哈哈，來，吳前輩，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