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蕭華急忙問道。

  李莫伊苦笑的搖搖頭，回答道：“老爺，自從上次您講道之後，弟子腦子裏經常出現一些體悟。剛剛冰雹打在光影上，弟子……弟子好似有種感覺，似乎這光影中蘊含水之法陣……”

  “大善！”蕭華撫掌道，“莫伊，你要閉關體悟麽？”

  “弟子有這種想法！”李莫伊興奮道，“弟子好似又回到了下界修煉的光景，境界經常突破……”

  “行，你去吧！”蕭華微微一笑，一指昊天鏡，清光落下將李莫伊收了。李莫伊的經曆他也有，若非為了壓製境界，蕭華現在自己也想閉關。想想玉牒佛陀所說，這可是無極衍道圖啊，自己偷巧借了玉牒蕭華的手段向李莫伊等造化門弟子衍化，卻是有點兒講授的過猛了。

  “咦？”王玥白看到蕭華的昊天鏡，好奇道，“前輩，您這是空間仙器麽？”

  “嗯！”蕭華答應一聲，收了昊天鏡，對她說道，“你來駕馭仙舟！”

  “啊？為什麽是我？”王玥白愣了。

  “廢話，你不駕馭仙舟，難不成還要老夫來駕馭不成？”

  “好……好吧！”王玥白猶豫了一下，有些不舍的看看小金，自己催動仙力駕馭仙舟。不過，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也沒特別上心，蕭華也沒理會她，左右出了廢獸山，送她們到傳送仙陣就要分手。不過是兩個漏仙，蕭華也沒覺得在塵逍海的海市上，她們能幫自己什麽。

  桂魂月落，瞻白月起，潔白的月華遍灑大地，天氣突然冷了起來，大地處出現冰層，山峰也有白雪覆蓋，甚至寒風吹來還有鵝毛大雪落下！

  “哎喲……”駕舟的王玥白突然驚叫著跳了起來，說道，“我們飛錯方向了！”

  蕭華四周看看，不悅道：“不會吧？怎麽會飛錯方向呢？”

  思思也抱著小金起身，放出衍念看看，確認道：“是的，前輩，咱們確實飛錯方向了，這裏應該快接近廢獸山的冰羽了！跟我們離開廢獸山的方向正好相反！”

  “該死！”蕭華突然醒悟過來，他明明飛出的方向是先前李莫伊所指的方向，必是那碧霞獸的五行法則擾亂了他的判斷。

  聽思思說到冰羽，王玥白好似想到了什麽，臉色微變，急忙猛然催動仙力調轉船頭，說道：“快走……”

  蕭華暗罵自己大意的同時，將衍念放出，這一掃不打緊，他的臉色同樣大變了，他一指一個方向道：“往那裏飛！”

  “為什麽？”王玥白奇道，“前輩莫非不知，這冰羽內有玄冰蟲？那些玄冰蟲乃是天生冰精，莫說尋常仙人，就是真仙都不敢惹的！”

  “嗬嗬……”蕭華微微一笑，問道，“也是你師兄說的麽？”

  “你……你怎麽知道？”王玥白大楞了。

  “你師兄見過真仙麽？”

  王玥白噘嘴道：“我哪裏知道啊！”

  “走吧……”蕭華懶得再跟王玥白說什麽，催促道，“到了那裏你就知道了。”

  蕭華所指方向乃是冰羽深處，王玥白有些不情願，不過她還是勉強催動仙舟深入，她本以為很快就能到得蕭華所指的地方，可飛了足有數千裏蕭華依舊沒有叫停。

  “我的天啊……”王玥白偷眼看看蕭華，暗自震驚了，“這位前輩的衍念到底能看多遠啊！而……而且他怎麽就能看到這裏有異樣？”

  王玥白剛想到此處，仙舟頭前突然生出月白色光弧，隨即就是“哢嚓嚓……”的聲響，仙舟進入撞在一重突然生出的冰層上！

  “哎喲……”王玥白低呼，急忙駕馭仙舟躲避。

  可惜此時已經來不及，仙舟一角衝入冰層，隨後四周又生出片片光弧，一重重寒冰驟然生出，居然把仙舟冰封起來。

  蕭華卻是看得清楚，那月白色光弧之內有淡淡的波動蘊藏，若不出意外該是冰之法則！仙舟衝撞的是法則，而法則破碎則成冰層！

  蕭華大袖一揮，“轟隆隆”一陣電閃雷鳴，冰層破碎，仙舟脫出冰封。

  隨即王玥白收攝心神，又是飛了千餘裏，蕭華吩咐道：“停下吧！”

  蕭華飛出仙舟，看看左近，揚手把昊天鏡拿出，對王玥白和思思說道：“依你等所言，此處乃是冰羽，該是有什麽厲害的玄冰蟲，老夫不過是衍仙，怕是不能護住你等。老夫這裏有空間仙器，你等不若先進去休憩，待得老夫出了廢獸山，再送你們出來如何？”

  王玥白和思思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前輩好意，晚輩心領。晚輩雖然實力淺薄，但畢竟也是漏仙，在前輩左右還能助前輩一臂之力……”

  蕭華知道兩女仙不欲把自己的生死交給自己，他也毫不意外，一點昊天鏡，李莫伊踏雲而出。

  “老爺……”李莫伊看看四周，忍不住縮縮脖子，奇道，“怎麽又把弟子喚了出來？”

  “你看那冰層之內……”蕭華一指一處雪山說道。

  李莫伊、思思和王玥白順著蕭華手指方向看去，但見那雪山之巔，映著皎潔月華的冰層內，一個仙人的屍骸正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啊！！”王玥白當時嚇得就驚叫起來，急忙閉上眼睛，哪裏像是個漏仙？

  思思雖然沒失聲尖叫，但她也急忙閉眼，雙手把小金抱得更緊。

  “玄滄？？”看到那仙人的屍骸，李莫伊同樣驚呼，不過隨著驚呼，李莫伊飛出仙舟，朝著雪山電射，“他……他怎麽會死在此處？”

  蕭華身形同樣飛起，不解道：“是啊！這廝在雪瓊山脈被老夫擊傷，既然僥幸逃得性命就應該覓地靜修，或者趕回季泮國，怎麽會跑到廢獸山？”

  蕭華跟李莫伊飛到近前，但見玄滄胸腹間有大洞，眉心間仙痕的所在也有黑洞，一雙眼睛睜得大大，好似死不瞑目。玄滄的身後，還有數個仙將的屍骸，不過他們或是倒伏，或是蜷縮，並不能看到正麵。不過蕭華衍念掃過早就知道，這些屍骸跟玄滄一樣，都是仙嬰被攝走，仙痕不見！

  蕭華和李莫伊走了，仙舟上隻剩下王玥白和思思，兩女仙縮縮脖子先時還有些猶豫，待得小金身形一晃，掙脫思思飛到蕭華身邊了，兩女仙再不敢猶豫，也不顧仙舟了，急忙飛到蕭華旁邊，才覺得心安。

  李莫伊沒有理會兩女仙，而是皺眉看看覆蓋在玄滄身上的冰層，又看看紛落的雪花，說道：“老爺，冰城的厚度和雪花落下的多少來看，沒有四五個衍月，冰層不可能這麽厚！玄滄應該從雪瓊山脈離開之後就直接到了此處，可是，他既然參加了樰沖仙選，就應該去聽天雪啊，怎麽來到廢獸山？”

  蕭華看看四周，提醒道：“這裏叫冰羽，也有雪，是不是他到此處做什麽準備？”

  “倒是有可能！”李莫伊點頭了，“這廝乃是季泮國的大統領，他要參加樰沖仙選，必定掌握不少訊息，來此處做一些準備也是正常。”

  說著，李莫伊大手一揮，金槍憑空而出，“轟”的一聲紮在冰層上，李莫伊略微用力，“哢嚓嚓”冰層破碎，玄滄的屍骸露出！

  李莫伊盯著玄滄的腹部，還有眉心間看了片刻，說道：“老爺，您看著傷痕……”

  “看到了！”蕭華點頭道，“這傷痕自上而下，算不得齊整，還有些參差不齊的爪印，若不出意外該是仙獸所為！哦，對了，他的納虛環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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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滄怎麽會死在冰羽？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