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小友，老夫第一次探察，並沒有特別深入，與其說是探察，不如說是適應，老夫不過是在左近萬餘裏內找尋，觀察。直到第二次和第三次，才逐漸深入，慢慢知道這所謂的‘死空’其實就是夜靈界，亦或者是夜靈界碎片。這夜靈界內也有很多夜靈異獸，比如小友見到的夜靈卯畜。不知道小友見沒見過其它夜靈異獸，據老夫所知，這夜靈卯畜是最普通的。厲害的還有夜靈蛛、夜靈蠍等物。哦，小友，你莫看他們的名字跟凡界普通的蜘蛛，蠍子相似，長得形狀也差不多，但它們可不是凡界那些小東西可比……”

  “……一直到第六次吧，也就是百餘世年前，老夫按照之前的計劃再次進入疏金死空，繼續對不曾探察過的區域進行探察。也就是這次，夜靈界出現了異變。老夫不知道疏金死空之外什麽情形，但整個夜靈界完全震蕩，莫名的嘶鳴之聲震耳欲聾，特別的，滅殺生靈的黑光如山洪海嘯般充斥夜靈界，除了常見的黑光之外，還有零星的金色，這些金光好似流星，莫名的出現，莫名的消失，老夫就看到一個該是二氣仙的仙人吧，被這金色一擊斃命，生機全無……”

  “……其實在夜靈界出現震蕩的時候，老夫已經覺察不妙。催動準備好的魂寶抽身要逃，但那時候夜靈界內的夜靈異獸全都瘋了，什麽夜靈蛛，什麽夜靈蠍等物不要命的圍攻老夫，老夫拚命抵擋，到了最後，也就是小友遇到老夫的所在，大群的夜靈卯畜將老夫圍住，金光偶然出現時，老夫看到那些夜靈卯畜一眼看不到邊。雖然金光也擊殺夜靈卯畜，但那些夜靈卯畜並不逃遁，隻攻擊老夫等進入夜靈界的仙人……”

  聽到此處，蕭華忍不住問道：“前輩，即便如此，以你的神通，還有準備好的魂器，也不至於隕落吧？”

  “嗬嗬，小友有所不知，那時候的夜靈界跟現在不同，法則異變，如今的夜靈界看起來是靜水，那時候的夜靈界就是狂浪。老夫是真仙，體內法則跟著夜靈界法則完全迥異，所受的攻擊遠超小友。哦，對了，老夫還在那場浩劫中見過幾道隱約的聖光，還有慘叫之聲，你要知道，聖光界的聖光可是夜靈界靈氣的先天克星啊，連聖光界的都要隕落在此處，老夫隕落也算不得什麽吧？”

  “到了……”蕭華還要再問，滄浪子笑道，“小友再探察一下，此處應該還有兩個仙人屍骸，他們是雙修伴侶……”

  “找到了！”蕭華略微探察，已經尋到，是兩個物什，一個是圓形，一個是半圓，其上有古樸的紋理雕刻。先前的八卦狀物什尚有些許斑痕，而此物則是完整無損，蕭華想了一下，心神進入空間看看，發現八卦是紫金，這兩個物什是古銅。

  於是蕭華老老實實的跟滄浪子說了，言語中不免有試探之意。

  那滄浪子一愣，奇道：“古銅色？小友能探察出顏色？”

  “嘿嘿，這是晚輩的隱秘！”蕭華的托辭隨口而出。

  “嗬嗬，恭喜小友，這古銅之物該是太古法器，小友如有進一步機緣能從裏麵參悟到什麽，莫說真仙就是金仙也不在話下！”

  “太古法器？”蕭華撓頭了，問道，“太古是什麽時代？”

  “咳咳……”滄浪子輕咳兩聲，回答道，“太初、太古、上古、遠古乃是仙界計年之法，你現在還是氣仙，不宜知道太多。而且其中涉及太過繁雜，老夫此時無法分說，小友若是感興趣，等出了夜靈界，老夫修複仙軀，再跟你分說不遲。”

  “也罷！”蕭華點點頭，問了方向，依舊催動身形飛起。

  “古怪了……”滄浪子納罕道，“怎麽不見到夜靈異獸？”

  “晚輩運氣好！”蕭華笑道。

  “唉，老夫當年麵對夜靈界異變也是怎麽想的！”滄浪子歎息一聲道，“畢竟老夫經曆了那麽多凶險，從來不曾真正隕落，可惜啊，待得那浩劫席卷夜靈界，那些圍攻老夫的夜靈卯畜瞬時被滅殺，而老夫的真仙之體也無法支撐，連同魂寶一起湮滅，老夫才知道，這天地間……誰也不是主角，誰都有可能隕落！隻有天道才是唯一！”

  “什麽？”蕭華一愣，奇道，“前輩說什麽？夜靈卯畜都被滅殺？那……那現在的夜靈卯畜哪裏來的？”

  “嘿嘿……”滄浪子笑道，“莫非小友還以為這裏是仙界麽？”

  蕭華心裏一驚，急忙問道：“前輩剛剛一口一個夜靈界，晚輩以為前輩隨口而言，莫非這裏真是夜靈界，不是夜靈界碎片？”

  “先前老夫所想跟小友相似……”滄浪子回答道，“覺得進入疏金死空沒有什麽傳送，也沒有什麽界麵壁壘，應該就是一個夜靈界碎片。可是，經過老夫五次探察，這夜靈界碎片大的不可思議，遠比老夫先前探察的一切險地都要大的太多；另外，你不覺得這夜靈界的異種靈氣純粹的嚇人嗎？若僅僅是夜靈界碎片，這異種靈氣不可避免要混雜仙界的仙靈元氣，而跟仙靈元氣跟夜靈界異種靈氣在一起必定會湮滅的呀！”

  “老夫在此物中苟且偷生後，最初數世年也沒有夜靈卯畜出現，老夫以為那場浩劫將碎片內一切夜靈異獸都抹殺，可後來很快就有夜靈異獸出現，這讓老夫大吃一驚，除非這是夜靈界，若是碎片，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有夜靈異獸生出？”

  ……至於傳送，界麵壁壘的，可以這麽解釋。夜靈界本就比仙界界麵低階，從仙界到夜靈界不存在什麽界麵壁壘，若是距離空間近了，也不存在傳送……

  “當然……”說到此處，滄浪子話鋒一轉，笑道，“小友，這都是老夫的猜測，就跟凡界西瓜上的螞蟻，它以為看到的花紋就是整個世界，可它不知道自己腳下還有個龐然大物！”

  “這廝怎麽又提到螞蟻？”蕭華有些無奈，但他始終無法把這個滄浪子跟雲山迷陣內的滄浪子聯係在一起！

  不過蕭華還是很樂觀的問道：“前輩，晚輩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若是沒有百餘世年前那場夜靈界浩劫，前輩的仙軀就不會毀在這裏？”

  “是的！”滄浪子很是肯定的回答，“畢竟老夫已經探察過此處五次，而第六次同樣計劃很圓滿，即便老夫比想象中逃遁的遠，老夫一樣能回到起點！”

  “既如此……”蕭華又問道，“晚輩按照前輩的路線，一定能回到起點？”

  “是的，一定能！”滄浪子笑道，“不過，這路上肯定有夜靈異獸，這就不是老夫能決定的！而且老夫神魂虛弱，也不可能助你。”

  “晚輩有些手段……”蕭華回答道，“若無特別厲害的夜靈異獸，晚輩應該能應付的過來！”

  “小友莫大意！”滄浪子提醒道，“你雖然動禁忌之術，可畢竟還是衍仙，而且你的……”

  說到此處，滄浪子再次停下，說道：“小友，右手方向四五百裏之內吧，可能有屍骸……”

  蕭華一皺眉頭，問道：“而且什麽？前輩怎麽又吞吞吐吐了？”

  “還是先去尋屍骸吧！”滄浪子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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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真仙都要隕落的變故又是什麽？蕭華竟然深入夜靈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