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蕭華恍然了，點頭道，“晚輩明白，我仙界天尊應該也有腦後光明，這就是天尊印記！”

  “是也不是！”蘇哲搖頭。

  “我知道了！”蕭華忽然擊掌道，“是額前光明！不，應該是額前山形銀光！！！”

  “不錯，不錯！”蘇哲也撫掌道，“小友果然不愧是飛升仙，這等舉一反三之能仙界本土仙人萬中無一！天尊們的天尊印記就是他們額前的莫班山銀光，這天尊印記也是天尊源力的出處！”

  “天尊源力？”蕭華眉頭一挑，奇道，“是……是天尊可以借助莫班山的力量麽?”

  “是的！”蘇哲再次點頭道，“天尊跟混元仙不同，是三千大道之一，混元仙圓滿成就天尊時，會得到莫班山認可，天降諸般異象，其一就是莫班山有虛影落於天尊眉心，凝結天尊印記，天尊們在仙界會借助莫班山力量，這是仙界無上的力量，叫做天尊源力！”

  “天尊印記，天尊源力！”蕭華聽著，好似有些明悟了，問道，“既如此，天尊們在仙界……應該是不死不滅，而且天尊們在仙界幾乎是不分高下吧？”

  “高下自然是分的……”蘇哲笑道，“但是，一旦動用了最後的手段，豈不都是天尊源力？那……可就沒有什麽高下了！”

  蕭華還要再問，蘇哲笑道：“說偏了，話說當元日，老夫見到有仙人攜著無匹法則之力落下，而且四周光影扭曲，還有老夫不能探察的山形光明，跟傳說中的天尊極其相似，心裏就知道大事不好。”

  “果然，天尊抬手間，一片天地被揭開，內中血水成海，慘叫不斷！”

  “緊接著，就是龍嘯和低吼之聲，”蘇哲說著，臉上的笑容消失，眼中泛起了神情，好似心有餘悸，也好似劫後餘生，“以老夫太乙後期，近乎圓滿的實力，都被凝結如同堅岩的法則，還有直衝天地的血腥衝擊的無法近前，到得現在，老夫都不能忘記幾個畫麵……”

  蕭華緊咬嘴唇，一字一句道：“前輩請說。”

  “血流漂杵中，無數飛舞的頭顱，一個個眉心破碎，內中就有先前送老夫的道友，他雙眸圓睜，似乎是至死都不敢相信，而老夫恰恰看到了他眼珠中的灰白！”

  “天尊大人揚手間打在兩條交叉在一起的金色龍相之上，那兩條龍相滿身鮮血，每一滴鮮血上，都有一個仙人虛影。這仙人虛影被劈做兩半，痛苦哀嚎……”

  “天尊大人背後，一個背生四翼的龍蛟掀起烏光，龍蛟的頭顱還不曾恢複，依舊是猙獰的人首，那獰笑中透著無比的得意！”

  ……

  “最後是天尊的倒飛，頂門之上天尊印記被玄光打得搖晃，天境破碎後，血海流淌，諸般屍骸，仙器等跌落虛空，那龍軀破碎的龍蛟展動四翼衝出，老夫清楚的看到，龍蛟一個龍爪中有菱形血晶凝結，內中有數不勝數的仙人神魂……”

  說到此處，蘇哲停將下來，半晌兒才接著說道：“此時我已經知道騰蛟真人是龍蛟所化，但龍蛟衝我來而來，我居然嚇得汗毛倒豎，仙力都無法催動，那龍蛟固然已經受傷，我……我居然生不出阻擋之念，龍蛟甚至在我麵前晃了一下，那張掛著凶殘的臉正是嘲諷我的膽怯，那張半人半蛟的臉……我至今都不能忘記！”

  蕭華先安慰什麽，但他也清楚，這已經是蘇哲的心魔，他若是不斬殺妖尊騰蛟，怕真是無法踏足混元圓滿！

  “除了這些……”蕭華以為蘇哲已經說完，但蘇哲繼續說道，“我還記得，天尊再次飛出，大手揮動處天地閉合，龍蛟身上有玄光如剪，生生將銀色大手劈開！”

  “但龍蛟如何逃遁，我已經無法記起，僅僅記得天尊一聲歎息，皓庭霄度天雨落，大雨磅礴都無法洗刷澤寧天境的血色……”

  “而後，才有更多仙人聞風而來，天尊已經不見，大家看著消失的澤寧天境，皆是震撼，十萬太乙就這麽隕落，澤寧血煉就這麽流傳出去。”

  “諸般猜測，諸般傳言，諸般謊言和真實，可知道真相的都已經隕落，即便是最靠近真相的我，其實也不知道澤寧天境內到底發生了什麽！”

  “現在想想，”蘇哲看看蕭華，苦笑道，“我若是拚死了出手，那該多好？即便隕落了，也不會有其後的懊悔。龍蛟的嘲笑直擊我心中的膽怯，這讓我無法原諒自己。”

  “其實，蘇前輩……”蕭華情知言語蒼白，但他還是盡力安慰道，“您老的愧疚不在此處，而在於感覺自己沒能幫上天尊。您老想著，若是自己擋住龍蛟，肯定能助天尊大人誅滅那孽障，再想想自己的道友被殺，故而內疚……”

  “嗬嗬，”蘇哲強笑道，“或許吧！”

  “是啊！”蕭華點頭道，“話雖這麽說，但前輩既然已經有了心結，怕不斬殺那龍蛟，前輩總不好解開，晚輩……”

  說到此處，蕭華有些猶豫，自己是否把騰蛟剪拿出來。

  騰蛟剪是蕭華準備擊殺妖尊騰蛟的殺手鐧，他不想在使用之前泄露，但蘇哲既然已經提及了騰蛟剪，自己若不拿出來，難免會讓他心神芥蒂。

  但自己若是拿出騰蛟剪，這騰蛟剪本是雷霆真人使用的仙器，以後難免會泄露自己跟雷霆真人的關係啊！

  不過再想想，騰蛟剪的消息已經泄露，都有人追到誅妖城了，自己既然準備使用騰蛟剪，那不可避免要泄露啊！

  所以蕭華笑道：“前輩既然遇到晚輩，那晚輩也不能隱瞞，前輩跟那妖尊騰蛟有一麵之緣，而晚輩則跟那廝也有不解之緣！”

  “什麽？”蘇哲愣了，奇道，“你跟妖尊騰蛟有什麽不解之緣？”

  “前輩請看！”蕭華衣袖一揚，將騰蛟剪拿了出來。

  “啊？？”見到騰蛟剪，蘇哲仙軀忍不住顫抖，驚呼道，“這……這……”

  看著蘇哲的反應，蕭華早不疑有他，他淡淡的說道：“不錯，這就是前輩口中所說的騰蛟剪！”

  “你……你從哪裏得到？”蘇哲口氣有些顫抖，急促的問道，“此……此物當世年應該被天尊大人毀掉啊……”

  “當然是在凡界！”蕭華回答道，“而且晚輩是分兩次得到，每次得到的都是騰蛟剪的殘片，到得最後才祭煉成功！”

  蘇哲伸手去接騰蛟剪，但生出一半居然有些遲疑。

  蕭華笑道：“前輩，這就是緣分！”

  “不錯！”蘇哲眼中放光，周身生出難言的暈光，點頭道，“先前老夫說過，是十萬太乙亡靈送你來的，看起來果不其然，此行若不擊殺騰蛟，實在愧對那些死在騰蛟剪之下的亡靈！”

  “是啊！”蕭華也沒什麽隱瞞，陪笑道，“晚輩也思緒萬千，還猶豫是不是跟著前輩去誅殺妖尊！畢竟晚輩不過太乙，根本沒有實力去擊殺妖尊……”

  哪知道，蕭華還沒有說完，蘇哲急道：“小友莫急，那妖尊騰蛟最是狡詐，他能從天尊手下逃出，足見一斑，所以我等也不必著急，老夫會跟小友分說混元之道！”

  眼見蘇哲誤會，蕭華沒有分辯，畢竟蘇哲是蕭華遇到的第一個混元，他還想多問問混元之謎呢！

  至於白小土，直接被蕭華忽略！

  白小土顧忌太多，蕭華沒辦法多問。

  “那多謝前輩了！”蕭華急忙躬身施禮道，“晚輩正不知道如何進境，既然有前輩經曆珠玉在前，晚輩卻之不恭!”

  蕭華都卻之不恭了，蘇哲更不好意思再說什麽，試探的問道：“蕭小友，你修煉的是仙嬰，還是元神，亦或者金身？”

  “壞了！”蘇哲這麽一說，蕭華已經明白了什麽，他既修煉仙嬰，也……修煉心神，倒是跟元神，金身沒半個錢晶的！

  想了一下，蕭華試探道：“前輩修煉的是什麽？”

  “老夫修煉的自然是最尋常的仙嬰了！”

  “哈哈！”蕭華撫掌道，“巧了，晚輩修煉的也是仙嬰！”

  蘇哲微微一笑，問道：“既如此，小友仙嬰的玄元天跟仙軀的星痕融合了多少？”

  蕭華心裏暗暗叫苦，他的仙嬰在仙界空間逍遙自在呢，怎麽可能會跟他的仙嬰融合？

  可他心裏更是明白，若自己是修煉元神和金身的，蘇哲的心得自己又沒辦法使用，蘇哲未必會分說給自己的。

  “大概……”蕭華一咬牙，說道，“也就是三成吧！”

  “呢，不錯！”蘇哲笑道，“即便是三成，已經難能可貴了！對了，小友要謹記，到了太乙之境，實力跟境界並沒有特別的關係，或許你僅僅到得太乙初階，仙嬰和肉身融合不過兩成，自己的法則胚芽根本沒有形成，但實力已經跟太乙中階相差無幾，這時候你就要注意了，是不是自己的修煉有所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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