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心不靜
作者:
戀小愛 更新:2021-04-20 14:17 字數:2351
徐永涵聽到這話,嗤笑著瞟了他一眼,說:
“你真當有什麽前世今生?就算有,我讓她衣食無憂、安度晚年,我大哥不生氣?也是,我大哥老好人,肯定不生氣,但他不生氣不代表我不生氣。我要讓她永遠麵對這一切,愧疚的過完此生。”
“那她死後呢?”
“死後?”徐永涵冷笑,看著前方的虎威山又道,“給她葬在山裏,讓她永生永世看著大周繁榮,徐家昌盛。”
銀鷹見狀不吱聲了。
他是鐵了心讓周氏在這兒,說再多也沒用。
同情的看了眼馬車,銀鷹翻身上馬。
剛才的一切,他清楚看在眼裏。如果說這一路上周氏都是潑婦,那剛剛的周氏,就截然相反。
當她麵對“徐大可”墓碑時候的狀態,明顯就……
或許他是對的,把她放在這邊,才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畢竟自我束縛跟旁人束縛,不是一個概念。
回到院子,裏麵已經收拾的很幹淨了。
各個屋子都已經生火,周氏住在主屋,隔壁兩間分別是王氏夫婦還有王小妮。
王家小子住在王小妮旁邊的屋子,把邊那個,就留出來放糧食、雜物。
徐永涵看著周氏進屋,淡淡的道:
“屋子裏的一切,你砸一個少一個,沒人會給你再補。”
周氏頓了一下,隨後進屋,就再也沒出來。
徐永涵在這邊隻呆了一會兒,便囑咐幾句畫眉,跟銀鷹離開。
銀鷹這次過來,是要在北麵建幾個作坊,給當地的百姓,提供上工、賺錢的機會。
單靠種地,勉強度日。想要吃飽,並不容易。
二人一路疾馳,僅用一個半時辰就到了北苑縣衙。
下馬後進屋,帽簷兒、圍巾,全都是霜。
脫下厚厚的棉手套,手背仍舊是紅的。
丁玨聞訊過來,見到二人的樣子,忙讓人去準備熱湯。
把人帶到炕頭坐下,把隨身攜帶的湯婆子,遞給銀鷹。
自己,則是拉起姐夫的手,幫他揉搓。
“咋這個時候過來?路上可還好走?”
現在的北苑縣衙,是遷址後的,緊挨著邊境軍營。
從虎威山過來,有一段無人區,傍晚會有猛獸出沒,不是很安全。
徐永涵暖和了一會兒收回手,道:
“他著急跟你確認作坊的事情,所以就趕緊過來。”
被點名的銀鷹聞言,木訥了一下,隨後頷首。
得,這貨好麵,他不能拆台。
把隨身攜帶的紙掏出來,遞給丁玨,說:
“這是我老早選出來的地方,你看看怎麽樣。如果沒有問題,那就在這幾個地方做。我們才從虎威山過來,祭奠了下戰死的將士。”
最後一句的補充,看似沒什麽,實則丁玨立刻就明白了。
專心致誌的看著紙上的東西,不住點頭,道:
“可以,這三個地方,正好能掩蓋銀礦跟鐵礦。這兩處礦產,也是無意間發現的。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不管了。”
說著,也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圖紙交給他。
這些天,這張圖每天都帶著,就是洗澡也不能離開自己的視線。
這兩處礦產,就是北芪跟大周一直交戰的重要導火索。
都想占為己有,但旁人並不知情。直到他要來這邊上任的那天晚上,還是太子的永平帝,才跟他說了實話。
當然,那個時候姐夫已經知道,但他誰也沒說。
有了這兩處地方,大周至少能領先北芪十好幾年。
如今終於卸下了擔子,他也能好好睡覺了。
等銀鷹把圖收好,藍九端湯進來,放在桌上。
“姐夫,銀鷹哥,你們喝點熱湯暖暖身子,一會兒在吃飯。”
二人倒也沒有客氣,起身來到桌前,低頭喝湯。
暖暖的熱湯下肚,胃裏特別舒服。丁玨看著一直眉頭緊鎖的姐夫,心知他的不高興。
想了片刻,開口問:
“姐夫,這次能待多久?”
“三天吧。”徐永涵回答,“你姐跟遙哥兒在家,我不放心。”
“那走前去看咱爹嗎?”
徐永涵想了一下,點點頭,說:
“去。二嬸兒有了,小姑也生了,如果爺、奶願意,我這次打算接他們過去。”
丁玨一聽這話,倒抽口涼氣。
“姐夫,你這……”
“放心吧,馬車鋪的軟一些,舒服點兒,白天趕路晚上休息,沿途都住在盛聚樓,不會有事兒。”
丁玨又給他盛了一碗熱湯,還是心有餘悸。
不過去不去的,還得看祖父母自己,他們想的再多,於事無補。
吃過晚飯,銀鷹出去找人,徐永涵沐浴後盤腿坐在炕上,靜靜地等。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丁玨推門進來,看著已經坐在那裏的人兒後,笑著道:
“姐夫。”
徐永涵把桌子放好,棋盤擺上,說:
“殺一盤?”
“好。”丁玨走到跟前,脫鞋上炕。
兩個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丁玨看著眼前的局勢,笑著抬頭,說:
“姐夫最近幾年,棋藝精進不少啊。”
徐永涵笑了下,道:
“其實你不用這般一直跟我聊天。我沒事兒,不會委屈自己。”
“姐夫,周氏的死……”
“死就死了,你跟致遠說一聲就好。”
“知道了。”丁玨點頭,繼續下棋。
徐大可的衣冠塚,在土莊子的英侯山。徐致遠要是祭拜,直接去那裏,畢竟祖父也葬在那。
至於這北邊,他不會過來,也不能讓他來。
所以對於周氏是死是活,想要瞞他很容易,但要瞞小舅子不易。
當然,他也沒打算瞞,就讓他知道。這樣日後若是徐致遠知曉了,也算有個人能幫著作證、說幾句話。
可能性不大,隻是多做一個打算罷了。
也不擔心丁玨會告訴他,畢竟這小子疼致遠,比自己還甚,不會給孩子添堵。
下了最後一顆棋子,笑看著他,說:
“你心不靜,否則我很難贏了你。今天就這樣,明天晨起還要忙,睡吧。”
丁玨頷首,把桌子收了,上炕鋪床。
“姐夫,晚上咱們倆一起睡。”
“好。”徐永涵沒有拒絕。
並排躺下,暖和的火炕,能緩解一天的奔波。
丁玨問了好多,問他姐姐,問丁現,問小姑姑,問西北的周皓傾、徐致遠。
問了這麽多,隻字不提“香桃”二字。
徐永涵見他不說,輕歎口氣,道:
“二玨,宮裏多了個香嬪,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