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狀告(二)
作者:戀小愛      更新:2021-04-08 15:55      字數:2246
  夫妻倆市井般的舉動,讓白老不住的搖頭,嘴裏說著——

  “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丁琬冷笑,瞅著滿口仁義禮教的老頭子,道:

  “不堪入目?不堪入耳?她做過什麽,你知道?”

  “老夫不用知道。就你剛才……”

  “我剛才怎樣?你一個老爺子,活了那麽多年,說話、認知如此片麵,你還好意思忝居高位?”

  “你——不可理喻。”白老說完,直接麵向皇上,“吾皇做主,讓這市井潑婦離開禦書房。如此粗鄙不堪,簡直……”

  不等他把話說完,丁琬嗤笑道:

  “行,今兒我就讓你看看,啥叫市井潑婦。”

  話落,丁琬直接上手,大力薅住了白老的胡子。

  出手太快,等徐永涵把人攔住的時候,丁琬手裏已經捏了一小撮。

  白老先是一愣,隨後“啊——”的一聲跪下,嚷嚷著讓皇上做主。

  活到他這個歲數,最珍視的就是這一把胡須。

  每天精心伺候,就跟伺候祖宗似的,可偏偏被她薅了那麽多,怎能受得了?

  丁琬冷笑,心情無比爽快的挑眉,道:

  “你‘啊’的那一聲,難道就不是市井行徑了?”

  皇上了解丁琬的脾氣,心知她是個不受屈的。

  可這麽任意妄為,就算兒子求情在前,他也不能偏袒。

  滿臉嚴肅的看著質問的女人,道:

  “丁氏,你好歹是朕欽封的鄉君、安平縣主的兒媳,你就是這麽講婦德的?”

  更重要的是手裏還捏著人家的胡子,這……這兼職不登大雅之堂。

  丁琬麻利的雙膝跪地,甩掉手裏的胡子,磕頭回應說:

  “皇上明鑒,臣婦講婦德分人。如果這人是正常的,那臣婦自然以禮相待。可這人若是不正常,臣婦自然不能慣著。”

  白老一聽這話,頓時不願意了。

  扭頭看著她,氣呼呼道:

  “照徐夫人的意思,老夫我還不正常?老夫身為內閣首輔,兢兢業業為我大周,三朝元老,你……你怎能如此說老夫?老夫的胡子,你就這麽薅了,你……你……”

  “嗬——”

  丁琬沒給麵子的冷笑,戲謔看著老頭子,道:

  “薅你胡子怎麽了?你該慶幸我夫君出手太快,不然現在毀的就是你這張嘴。我從進來到現在,你什麽都沒問我,直接給我定做。你如此武斷的指控我不分尊卑,沒有敬重,我憑啥慣著你?死囚犯還得給他辯駁的機會,你給了?”

  “你——你打她,老夫看見了,在場的都看見了。”

  “對,我是打她了,我為什麽打她?我怎麽不打你呢?”

  “……”

  “丁氏,好好說話。”皇上在主位上提醒。

  徐永涵拱手,平靜的道:

  “皇上,剛剛微臣已經說了關於家裏的事兒。如果白大人聽進去了,自然不會指控我夫人不敬尊長。微臣明白,微臣一個武將,如今做到現在的兵部侍郎,很多人都不服。”

  “誰說的?”

  “皇上,這不用誰說,一目了然。”徐永涵說話間,瞟了一眼內閣白老。

  當初兵部侍郎的位置,跟他競爭的還有一個,就是內閣白老的徒弟,也是他遠房侄子。

  朝廷嘛,官員之間總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也是為什麽皇上對太子用人,沒有插手的原因。

  線團太大、太糟,是該剪短重新捋。

  “微臣從始至終說的都是實情,可白老就是不信,還一味地幫著周桂花。她曾是我大嫂,還為徐家生了孩子,勞苦功高。”

  “既然知道勞苦功高,就不該那麽對她。老夫不是不信,老夫是不想看到你被人引得誤入歧途。”

  白老意有所指的話,讓丁琬又炸毛了。

  徐永涵鐵臂環著她的腰,但卻阻攔不了她的嘴。

  “蛤——白老還真是高風亮節啊。勞苦功高是曾經,難道白老的夫人就不勞苦功高?可再勞苦功高,跟旁的男人廝混被抓,發配西北軍妓營五年,都是不爭的事實。”

  “那我已經得到教訓,就不該被善待嗎?”周氏反問。

  一直沒說話,冷不防說一嘴,還挺震懾人。

  白老見狀,也不住點頭,道:

  “是啊,她過了五年非人的生活,難道還不夠嗎?”

  丁琬冷笑,把著丈夫的胳膊,道:

  “好啊,白老如此說,那我且問你——如果尊夫人也犯了周氏這樣的錯,五年之後回來,你可會接受?”

  “胡說八道!我夫人深宅貴婦,《女德》、《女戒》、《烈女傳》熟讀,怎會出這樣的事?丁氏,你別以為你是農家出身,說話就可以如此任意妄為!”

  “怎麽,我這麽說你都受不了,你憑什麽讓我們接受她!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不是飽讀詩書嗎?這話什麽意思,你給我解釋一下啊!今日,你能接受你夫人那般,我就能接受她。”

  “你——”

  “夠了!”

  皇上在主位上,不得不叫停。

  頭疼的瞅著內閣白老,緩緩搖頭,道:

  “白愛卿啊,你年事已高,懂的很多,怎還會如此武斷呢?”

  白老一聽這話,急忙跪在地上——

  “老臣惶恐,老臣……”

  “皇上,民婦自知罪孽深重,可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丁琬陷害,民婦冤枉。”

  周氏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咚咚咚……”的響聲,響徹整個禦書房。

  孫大人見狀,趁熱打鐵道:

  “皇上,或許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微臣了解,當年丁院士的家,在村裏也算鄉紳一列,有些地位。”

  “孫大人想說什麽呢?”徐永涵淡淡反問。

  “哦,孫某沒想說什麽,隻是闡述一個事實。”

  “你的闡述,會讓你為此,付出代價。”丁琬清冷的說完,眸子迸發寒光。

  轉頭看著主位,再次行禮,說:

  “皇上,當年安平縣主親手寫的休書,還在徐家祠堂供奉。如果皇上不信,現在派人去取。我婆母原是濟陽伯府嫡女耿詩禾,她應該沒有理由,害她的長兒媳吧。”

  “咋就沒有?”周氏反駁,“婆婆一向偏疼你,不疼我,就連給你的聘禮都比我多兩倍。”

  “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