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擊鼓鳴冤
作者:戀小愛      更新:2021-01-15 16:33      字數:2322
  “真的假的?那寡婦不是剛受封嗎?這麽明目張膽?”

  “哎喲喲,她也是女人好不?”閆兆宇說話的聲音,有些怪異。

  另一個人聞言,出聲提醒:

  “別,這是佛門淨地,切忌胡言亂語。”

  丁琬起身就要走,不想丁翠蘭已經衝出去了。

  香桃不在身邊,怕親姑姑吃虧,她也趕緊跟過去。

  丁翠蘭氣呼呼的站在閆兆宇麵前,杏眼圓睜,怒不可遏。

  本來他還納悶,當看到丁琬過來,笑嘻嘻的道:

  “哎喲,徐娘子,又見麵了。”

  “少攀關係,我跟你不熟。麻煩你把他剛才的話,好好說一遍。”

  丁琬的態度加言語,讓閆兆宇有些不爽了。

  丁翠蘭咬牙切齒,憤恨的開口嗬斥:

  “你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沒人求你叭叭。誰跟誰鬧別扭?誰無情?往人身上潑髒水,你一個大男人,你也好意思?”

  丁翠蘭個子不如閆兆宇,但這一刻,氣勢上絕對壓得足。

  跟他一起來祭拜的幾個人,在聽他的那句“徐娘子”後,便知道這二人的身份。

  背後講究,被人抓了個現行,著實有些尷尬。

  一個身著寶藍色衣衫的人走上前,賠笑的說:

  “誤會,誤會,這位嫂子莫要惱火,我們說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丁翠蘭冷笑,不讓步的道:

  “你說這話就臉不熱?我跟琬兒就跪在那,你們說的,全都聽了!”

  “那又怎樣?”閆兆宇反駁。

  他這人做事風風火火,橫衝直撞,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但也講義氣,不然這樣的人,沒人願意跟他玩。

  吼完,看著眼前的小媳婦,蔑笑著道: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別亂出頭。到最後弄得自己裏外不是人,何苦呢?徐娘子,那日在馬場,朗兄說的話,你可沒反駁,我也是親眼所見。”

  “是嗎?你見到什麽了?”丁琬清冷的問。

  內心五火,已經壓製不住,但此刻還不是時候。

  閆兆宇冷“哼”一聲,輕蔑的看著她,道:

  “都說女子薄情,今兒我算見到了。那日你跟朗兄在馬場鬧別扭,你難道忘了?打著自己抱牌位的名頭,實則又有多幹淨?朗兄出事到現在,你連去都沒去過,你……”

  “啪——”

  “哎,你這人怎可動手?”

  幾個人把閆兆宇護在身後,輕斥丁琬。

  丁琬揚起手裏的牌位,憤恨的道:

  “我怎可動手?我特娘今兒就動手了!誰攔著,我一並砸!”

  幾個人看清上麵的字後,全都讓路了。

  亡夫徐二年。

  沒見過,但卻知曉。

  這東西是牌位,打死人都不用償命。

  他們一散,丁琬跟丁翠蘭雙雙開始動手。

  砸的砸,撓的撓。

  起先閆兆宇沒反應過來,不過等他緩過神,兩個女人就不是他對手了。

  先把丁翠蘭大力推開,就在他要出拳的時候——

  “砰——”

  “砰——”

  周皓傾跟丁玨,雙雙飛身過來,每人一腳,直接把人再次踹翻在地。

  這麽大的陣仗,再加上今日又是廟會,可算是徹底炸開了鍋。

  幾人上去把人扶起,周皓傾同丁玨,把丁琬護在身後。

  這會兒,丁父、丁文海也都來了。

  看著這一幕,老爺子扭頭看丁琬,問:

  “咋了孩子,他欺負你了?”

  閆兆宇受傷不輕,吐出一口血沫子,呼吸有些費勁兒。

  丁琬拿著牌位,走到他們幾人麵前,指著上麵的字,道:

  “我,平陽縣土莊子徐門丁氏,我丈夫戰死沙場,我抱牌位、勵誌守寡。你惡語相向,無中生有,胡說八道。我的確是釀酒,但我跟朗逸鴻沒有半分關係。”

  “就是見麵,都屈指可數,但你卻把我說的如此不堪。今日我就用這牌位砸你,砸死你——你不讓我活,那誰都別想活——”

  話落,丁琬舉起就要砸。

  想當然的,這麽多人,根本不可能讓她得手。

  “阿彌陀佛——”

  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大家自發的讓出了路。

  青羽寺的主持慧光大師,一身袈裟走過來,衝著丁琬再次“阿彌陀佛”。

  丁琬收回手,恭敬地側身行禮。

  “對不住了大師,引起騷亂,實則不是小婦人所想。若不是歹人潑髒水,小婦人也不會動手。”

  慧光大師聞言,看著她手裏的牌位,道:

  “不知女施主上山祭拜,為何要抱著牌位?是知道有人要編排與你嗎?”

  丁琬蹙眉,隨後鬆開,說:

  “若小婦人能未卜先知,今日就不上山了。小婦人前來,一則是上香祝告,乞求家人平安。二則是想給亡夫供奉一盞長明燈,為其消除戰場上的殺戮。”

  佛門講究眾生平等。

  不管因何而戰,在他們這裏,生命首要。

  這也是她老早就想到的理由。

  慧光大師聽到這話,緩緩頷首,說:

  “既然女施主想的如此通透,老衲就不多說了。”

  話落,兩個衙差上前,看著丁琬,又看了看地上的人,道:

  “廟會地界,嚴禁生亂。速速散了吧。”

  不等閆兆宇那邊反駁,丁琬這邊已經不幹了。

  雙膝跪地,主動要求說:

  “既然衙差大哥在,還請為小婦人做主。有人這般往小婦人身上潑髒水,構陷小婦人跟朗月明坤的朗逸鴻有私,小婦人不能容忍,求人主持公道!”

  這會兒功夫,閆兆宇也已經緩過來了。

  聽她這番話,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主持公道?老子也得讓人主持公道。你不守婦道還抱牌位,你……”

  “你胡說八道——”

  丁父怒吼,雙目圓睜,氣呼呼的說:

  “我家孫女,足不出戶。自打孫女婿過世,安安分分守寡四年之久。如今到你嘴裏,竟然這般不堪,我……我抽死你——”

  丁文海攔住父親,早就怒火中燒。

  可經曆多了,他也知道不能衝動行事。

  “二玨,皓傾,你們先行下山,擊鼓鳴冤。我帶你們長姐,隨後就到。今日這事兒,誰的罪誰擔,我丁家的姑奶奶,不容旁人潑髒水。”

  “蛤?!你們還擊鼓鳴冤?老子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走——”

  閆兆宇那邊,氣呼呼的起身,邁步欲走。

  “宇哥兒莫衝動,此事不大,別失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