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受重傷
作者:戀小愛      更新:2021-01-15 16:25      字數:2292
  吃過飯,丁琬照常收拾碗筷。

  耿氏說了句“別忙”,便起身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布包。

  獻寶似的把布包打開,說:

  “你給娘看看,這些給你小姑添妝成不?”

  丁琬聞言放下手裏的東西,湊過去看。

  一對枕巾,一個炕單,一床被麵,還有一個小褥子。

  都是用上等錦緞配上好絲線,花樣也特別。

  不得不承認,婆母的手,真的很巧。

  “咋樣,可以不?”耿氏期盼的看著她,輕聲解釋,“我瞅安辰那樣也不差錢,首飾啥的肯定不少。這些她也來不及做,我就趁著沒事兒做些,給她預備出來。”

  那個期盼的樣子,就像孩子做錯事兒,不停地跟大人說話,企圖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一般。

  丁琬心裏明白,耿氏此刻是心慌的。

  兒子活著,可三年沒回來,還改了名字。

  就算事出有因,但那日出的事兒,她也不好跟自己坦言。

  或許在外人看來,說開了會更好。

  但人就是這樣,往往你覺得說開了沒事兒,可偏偏當事人不敢說、不能說。

  丁琬把東西重新包好,笑著說:

  “娘會的花樣可真不少。我二舅母娘家的秀坊,真該找娘要些花樣才是。”

  耿氏聞言忙擺手,說:

  “我還能有老張家的秀坊好?你可別逗我了。不過你覺得可以,那就是可以了。我就怕禮薄了。”

  這還薄?

  錦緞雖然是譚遷送的,不過價格不菲。絲線錢也不便宜,再加上手工,耗時。

  最重要的,是那顆真誠的心意。

  丁琬挨著耿氏坐下,笑眯眯的說:

  “娘可別胡思亂想了。這些東西隨便一樣,都夠添妝。您疼我小姑姑,也是給我壯臉,很不錯了。”

  耿氏瞅著兒媳的樣子,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隻能點點頭,笑了。

  丁琬見她不說了,收拾東西,去廚房刷碗。

  耿氏把東西重新放回箱子裏,箱蓋扣上後,好久她都沒有動。

  丁琬收拾完廚房,端來熱水回正房。

  “娘,燙燙腳吧。”

  “哎,好。”耿氏忙不迭點頭。

  看著給自己洗腳的兒媳婦,耿氏咽了下口水,說:

  “琬兒,當初你說的要放妻書,你打算啥時候要?”

  “不著急。”丁琬搖頭。

  按著她的腳泡熱水,笑眯眯的道:

  “娘別老攆我。我在咱家還沒呆夠呢。”

  耿氏抿唇,看著她說:

  “孩子,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有一天,二年回來,你會咋辦?”

  “他能回來?”

  耿氏歎口氣,見兒媳不想提,她便搖搖頭,沒有吱聲。

  話題再一次終止,丁琬低頭專心致誌的給耿氏洗腳。

  二人,又一次的錯過機會……

  ……

  轉天丁翠蘭把作坊的那一攤,簡單交給耿氏後,便回家收拾東西。

  從土莊子到府城,因為不拉酒,所以他們走的要比那年快很多。

  僅用了兩天時間就到了。

  這天,還正值中午。

  進城後,丁槐拐到一旁。

  掀開車簾,衝著車裏的兩個人,道:

  “進城了。咱們先找個地方把飯吃了。吃完再去師傅的宅院。”

  那邊很久沒有人住,吃的沒有,灰塵很多。

  吃完飯回去,總要好好收拾一番。

  丁翠蘭聞言頷首,想了一下,笑嘻嘻的說:

  “去醉仙樓。今兒我請客。”

  丁槐本能的看了眼丁琬,見其頷首,笑著道:

  “好啊,您請客,那得多吃些才是呢。”

  “你就敞開吃,想吃啥點啥。”丁翠蘭說完,從腰間把鑰匙交給他。

  自打她跟安辰大定後,安辰就把他在府城的宅子的鑰匙,給了她一把。

  雖然她拿鑰匙沒用,平時也不來,不過給她一把鑰匙,也算他給的一個交代。

  丁槐揣好鑰匙,趕車直奔醉仙樓。

  馬車停在酒樓門口,丁琬跟丁翠蘭一起下車。

  夥計趕車離開,三個人直接跟隨另一位夥計去了大堂。

  沒要雅間,就選了一處偏僻的角落坐下。

  “三位客官,您們想吃些啥?今兒有新鮮肥美的蟹,要不要來點兒?清蒸的,好吃。”

  丁翠蘭摸著自己帶來的荷包,不放心的問:

  “咋賣的?”

  “一盤六隻,三百二十八文。”夥計回答。

  丁琬一聽這個價,衝丁翠蘭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買。

  貴,而且個頭肯定不大。

  丁翠蘭一聽才三百多文錢,不在意的道:

  “行,就來一盤清蒸的。還有啥?”

  夥計見她沒有拒絕,又說了幾道他們酒樓的招牌。

  價格都在三、四百文錢左右。

  丁琬、丁槐二人,輪番的桌下提醒,可一點效果都沒有。

  丁翠蘭就如同財大氣粗的土財主,夥計說啥她要啥。

  粗略算了下,這一桌的飯菜,三兩銀子不止。

  三兩啊!

  等夥計離開,丁琬壓低聲音說:

  “小姑,你瘋了!你點了這麽多,咱咋吃?太貴了。”

  “是啊是啊。”丁槐不住點頭,“我就是隨口一說,咱們吃飽、吃好就行了。”

  丁翠蘭不在意的擺擺手,把自己帶來的荷包放在桌上,說:

  “看見沒,我是真來辦嫁妝的。再說了,這些東西吃不完咱們要個食盒帶回去,晚上省的做了。琬兒,我點的這些,三道菜才能比得上你當日的那道蟹黃羹,便宜。”

  “那能一樣嘛。”丁琬無語。

  丁槐嘴角狠抽,拎著茶壺,給他們倆倒茶。

  這根本就是沒有可比性。

  就在三個人還糾結菜價的時候——

  “哎,聽說沒?耿家把新上任的縣令的大公子給揍了。”

  “豈止是大公子,聽說還有外孫子呢。”

  “你咋知道的?”

  “我一個朋友在蛟陽縣的縣衙當差,當然是聽他說的。”

  “你快拉倒吧,你就會吹牛。這事兒就是最近發生的,你朋友不在縣衙做事,回平陽縣幹啥?”

  “就是就是,你一向愛說大話,不過也得分場合。”

  “你看,我真沒騙你!聽說那外孫子受重傷,我朋友帶人來咱們德濟堂請郎中的。”

  “請的誰?”

  “你說誰,當然是告老還鄉的那個王太醫了。”

  “吧嗒——”

  一聲脆香,丁琬的茶杯,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