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難道我沒有判斷能力嗎?
作者:戀小愛      更新:2021-01-15 16:24      字數:2289
  “啊,來了。”丁琬隨口應著,並沒有多想。

  沒有關門,就那麽敞著。

  反正已經開春了,這會兒陽光還好,不冷。

  拉開東屋的門,圓桌上擺了上等菜肴,兩副碗筷。

  喲嗬,這是要結賬之前,請她吃頓飯?

  炕前放了一個花開富貴的屏風,阻隔了跟外麵的直接接觸。

  丁琬上前走幾步,側身行禮,說:

  “殿下咋還親自來了?不過是結賬罷了,隨便派個人便是,您何苦直接過來。”

  一陣窸窣的聲音,接著就傳來了腳步聲。

  丁琬順勢雙膝跪地,恭恭敬敬。

  眼前多了隻手,丁琬搖搖頭,說:

  “小婦人不敢。”

  說完,自己起身,仍舊垂首。

  男人的鞋子,一步一步逼到跟前,丁琬本能的後退。

  察覺不對勁兒抬頭,原本慌亂的臉兒,頓時冷峻起來。

  停止後退,杏眼圓睜,冷笑著道:

  “是徐前鋒啊。您怎麽還大駕光臨了?”

  “琬兒,你……”

  “徐前鋒請自重。我丁琬的閨名,可不是誰都能叫的。”

  說完,蔑視的扭頭,看向一旁。

  徐永涵見狀,頹敗無力的討好說:

  “琬兒,我真的是有苦衷,你理解好不?”

  “徐前鋒太客氣了。您有沒有苦衷,跟我丁琬沒有半文錢關係。我不過就是一個鄉下寡婦,哪能理解您的豐功偉業。”

  丁琬說完繞過他,直接來到桌前。

  午飯沒吃,這會兒剛好餓了。

  拿起眼前的筷子,旁若無人的開始吃東西。

  雖然桌上的菜肴很不錯,可她吃的一點都不香。

  肚子餓了,但是沒有食欲,最後隻能放下筷子。

  徐永涵見她這般,走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剛一坐下,丁琬就拿起碗筷,去到了他的對麵。

  “徐前鋒還請避嫌,小婦人是寡婦,還是要保持距離。”

  “琬兒,你一定要這麽跟我說話嗎?”

  丁琬抬頭正視他。

  見他滿臉受傷的樣子,心中冷笑。

  “怎麽,我這麽說話不好嗎?您現在是徐前鋒、徐永涵,抓住了北芪王子的大功臣。日後加官進爵,風光無限。”丁琬說完,笑了。

  笑的千嬌百媚,卻又眸中泛寒。

  “可您這些跟我有什麽關係嗎?我跟您徐前鋒不熟,今日過來,不過還是因為你們軍營欠了我的酒錢。您把錢給我,我拿錢走人,咱們就此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

  徐永涵重複完,“騰——”地一下站起身。

  迅速繞過了桌子,來到她跟前。

  雙手拄著椅背,把她困在了他跟椅子之間。

  丁琬心慌了。

  雙手攥緊,指甲嵌入手心,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

  看著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她不爭氣的身子,泛起了小顆粒。

  可就那麽一瞬間,又冷笑著搖頭。

  終於明白為什麽他隻見自己,不見其他人。

  他怕,怕被認出來。

  嗬嗬……

  真是可笑!

  長舒口氣,一掃剛才的慌亂,坦然的看著他,說:

  “怎麽,徐前鋒想要嚐嚐牌位的滋味嗎?我是一個抱著牌位生活的寡婦,真把您砸了,對您日後的榮華富貴,可能就有影響了。”

  “我有影響,難道你就沒有?”徐永涵咬牙。

  這個女人到底怎麽回事兒,他都已經這樣了,還要說那些傷人的話嗎?

  瞅著她眼底的疏離,徐永涵頹敗的蹲下身子。

  雙手放在她的膝蓋上,幽幽地道:

  “我知你恨我,也曉得你怨我。可是琬兒,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你我是夫妻,從小夫妻,這個改變不了。”

  “夫妻?改變不了?”丁琬笑了。

  仿佛聽到什麽笑話一般的看著他,道:

  “怎麽改變不了,如今已經變了。”

  “沒有,我對你的心沒變。”徐永涵強調。

  捉住她的柔夷,不讓她逃。

  仰頭堅定的看著她,說:

  “我走時說的話,我都記著。我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我們將來。我當初不露麵,不出現,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個時候太子要成大事,他連自己活著的訊息都瞞著,我咋可能來到你跟前,告訴你?”

  丁琬撇嘴,梗著脖子,瞪大眼睛。

  倔強的不讓眼淚往下流。

  她早就告誡過自己,不會在為他流一滴淚。

  努力的抽出手,奈何他的大掌實在有勁兒,掙脫不開。

  “你不告訴我,你一次一次來家裏。放錢、放首飾、放胭脂水粉。你放這些東西,你寫封能死嗎?能嗎?”

  麵對她質問的眼神,徐永涵咬牙切齒的道:

  “你當我不想嗎?我不想聯係你嗎?我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那個時候我給你送東西,都是偷偷摸摸、不敢張揚,我咋能冒險,把你跟娘牽扯進來?”

  “你既然送了東西,難道我就是傻子,我猜不出來是嗎?徐二年,哦不,徐永涵!你能不能別打著‘一切為我著想’的旗號,做一些你自以為是的事情?”

  “我自以為是?”徐永涵受傷了。

  看著麵前疏離感十足的女人,忍著心酸道:

  “琬兒,我那不是自以為是,我是真的身不由己。我去看你,被發現了,主子派鷹首來找我。如果不是我立刻起身去南疆,你跟母親會咋樣,誰也不知道。”

  “我一直在南疆呆著,不敢回來。可你在家發生的事兒,我都知道。我有讓人看著你,保護你。琬兒,咱倆從小一起長大,我咋可能拋棄你?”

  話說的真好聽,如果能再早一些,她就相信了。

  可後麵一次一次的事情,再加上受傷時做的夢,她怎能原諒?

  丁琬歎口氣,平靜的道:

  “既然你沒想拋起,為何要派人來試探我!你別告訴我是太子所為。他那麽忙,那麽高高在上,咋可能管我們之間的瑣事兒?況且那天晚上他來家裏,已經告訴了我,此事跟他沒關係。”

  話落,徐永涵瞪大眼睛,“猛”地起身道:

  “他就這麽跟你說的?”

  丁琬“嗬嗬……”笑了。

  緩緩搖頭,滿眼失望的道:

  “他說沒說,難道我就沒有判斷能力嗎?徐前鋒,你改名是事實,你不認我也是事實。你說你有苦衷,你寫不了信,我去北境跟你近在咫尺,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