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貼心小棉襖
作者:戀小愛      更新:2020-08-01 13:38      字數:2314
  丁琬聽到這話,點點頭,道:

  “娘,我是這麽想的。讓她先去酒坊賬房跟我小姑學,把那一攤撿起來。”

  “怎麽,你小姑要說親了嗎?”

  丁琬聳聳肩,衝著聰明的婆母豎起大拇指,道:

  “要不咋說娘最聰明呢。我小姑還沒說親呢,不過年後也該差不多了。丁現也要說親了,估計他們倆腳前腳後。大現倒是沒啥,可我小姑若是嫁人,估計就不能管賬了。”

  耿氏明白她的意思。

  打量一番顧芷伊,讚同的說:

  “這丫頭穩重,管賬肯定不在話下。這樣,你去給她上戶籍,然後跟卓大人提一嘴。咱家高粱釀南疆已經許諾,有多少要多少。就衝這兒,卓大人也得掂量一下。”

  丁琬也是這麽想的。

  看著頭頭是道、條理清晰的婆母,緩緩頷首,順應著道:

  “放心吧娘,我懂。”

  耿氏打了個哈欠,指著顧芷伊說:

  “她今天暫時在你房裏睡。等明兒把廚房旁邊的小屋收拾出來,讓她過去。”

  丁琬聞言點頭,正好致遠回來了。下地穿鞋,道:

  “娘,那沒什麽事兒我們就回去歇著了。您也早點。”

  “去吧。”耿氏擺擺手,起身鋪被。

  丁琬摟著徐致遠出去,先把孩子送回了屋,然後指著左側廚房旁邊的小屋,道:

  “那個就是我娘說給你住的地方,有些小,不過你一個人住,倒也夠了。”

  顧芷伊看了一眼,輕聲地說:

  “有個棲身之所不易,奴婢知足。”

  丁琬看著如此本分的姑娘,拍拍肩頭,道:

  “丁槐還小,再過兩年就能理解你的苦心了。當時,你是看到他了,對嗎?”

  “是。”顧芷伊頷首,“耿逸去竹館找他弟弟,我發現皓傾在的時候,故意裝作不認識,讓耿逸帶他回去。他們是兄弟,彼此了解,耿逸見了自然也就想法設法把人送走,免得他弟弟被罰。”

  “被罰?被誰?濟陽伯?”

  “是老夫人。”顧芷伊回答,“您別看濟陽伯府風光,其實現在的濟陽伯,就是個睚眥必報,喜歡享受的主兒。跟老伯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丁琬對濟陽伯府不了解。

  但聽她這麽說,淡淡的道:

  “窮三代、富三代,富貴傳家,不過三代。若是不努力,自然會被淘汰,應該的。”

  說完,推門進屋。

  屋子燒了火,特別暖和。

  丁琬進裏屋把蠟燭點上,屋裏的一切,映入眼簾。

  顧芷伊打量一番,說:

  “夫人可真是個幹淨利索的人。”

  “叫我東家吧,夫人聽著不舒服。”丁琬要求。

  顧芷伊屈膝,應了聲“東家”,正式改口。

  簡單梳洗,兩個人躺在炕上。

  彼此沒有說話,但彼此都知道,對方沒有睡覺。

  顧芷伊想什麽丁琬不在意,不過今天婆母的表現,她還是覺得反常。

  先是不同意,接著又幫著出謀劃策。

  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呢?

  越想越精神,想著臨近年根兒,家裏事情不少,丁琬翻身打算睡覺。

  “東家,您的婆母以前是做什麽的?”

  顧芷伊突然開口,丁琬閉著眼睛,說:

  “就是農村婦人,相夫教子。”

  顧芷伊沒吱聲。

  丁琬心知她不相信,其實自己也不相信。

  以前倒不覺得有什麽,可自從父親考中舉人,再到之後一係列的事情。

  婆母每次的處理,都是井井有條,頭頭是道。

  再加上今日,明確的指出症結,而且還特意指出顧芷伊的問題,真是農家婦人那麽簡單嗎?

  婆母是從外地逃荒來的。

  聽聞被公爹救下後,什麽都不記得。

  這麽多年,娘家也沒有人來過,這婆婆到底是什麽來頭呢?

  重活一次的丁琬,終於正視了這個問題……

  ……

  顧芷伊來到土莊子的事情,除了徐家、丁家少數人知道,其餘人根本不清楚。

  村裏都不知道多了這麽個人。

  吃過早飯,丁琬直接去了學堂。

  丁文江自從決定年後開春去京城,學堂放假也過來讀書。

  遇到不懂得,就趕車去縣裏找老夫子。

  那位也就是個舉人,不過是考中年頭多一些罷了。

  來到學堂,上下空蕩蕩,很安靜。

  一個人都沒有,唯有東麵的屋子,煙囪裏冒著煙。

  推門進屋,丁文江抬頭,笑眯眯的放下手裏的書,說:

  “來了?”

  丁琬走過去,坐在父親對麵,道:

  “爹,忙著呢?”

  “我這天天瞎忙而已。有事兒?是那個姑娘的?”

  看著女兒驚訝的樣子,丁文江笑嗬嗬地說:

  “咋,丁槐不是咱家的孩子?”

  “他都跟你說了?”丁琬怪叫,有些惱了。

  如果問她最不想讓誰知道,那無疑是父親。

  她都想好了,給顧芷伊改名,然後隻是隻會父親一聲,其他的不會細說。

  可這丁槐……

  丁文江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說:

  “怎麽,你爹就是個書呆子,隻知道讀書?”

  丁琬抿唇,看著黃褐色的茶湯,道:

  “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濟陽伯我們惹不起。”

  “是的,我們暫時惹不起。”丁文江點頭。

  丁琬無力扶額,看著說話猶豫地的父親,道:

  “爹,不是暫時惹不起,就是您真考中了,也不見得能惹起,您懂嗎?”

  “所以事在人為。”丁文江優哉遊哉的回答,品了口茶。

  瞅著急迫的女兒,笑嗬嗬說:

  “傻孩子,爹是那種不管不顧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丁琬不答反問,“您是地道的莊稼人,愛憎分明。您做不來阿諛奉承,更做不來麵和神離。”

  丁文江見閨女這麽了解自己,不住的點頭。

  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果然不假啊!

  看著傻乎乎的姑娘,又道:

  “你啊,什麽都好,一遇到自家人的事兒,就好衝動。”

  “這不是衝動,是事實啊爹。”

  眼瞧著女兒急的火上房,丁文江示意她喝水,緩緩。

  殊不知這個時候,丁琬怎麽可能喝得下去。

  丁文江歎口氣,從書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她,說:

  “看看吧。”

  “什麽?”丁琬疑惑,但也順手接了過來。

  “是蕭逸帆給我的,對京城局勢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