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真的怨了
作者:戀小愛      更新:2020-08-01 13:38      字數:2356
  都是守著牌位,艱難生活的寡婦。

  丁琬理解她的難處,對於她的要求,自然也就義不容辭。

  廖夫人看著她這麽好說話,滿足的點點頭,道:

  “怪不得夫君讓我經常跟你相處,你真的不一樣。”

  “我對你也是有所耳聞。廖老板、李大人對你都讚不絕口。”

  “唉,不過是女人相夫教子罷了嘛,也沒啥。”廖夫人邊說邊拉著她的手。

  二人猶如相見恨晚的好友,在靈堂足足聊了一個時辰。

  彼此說著彼此的心情,還有未來的期許。

  人都會做夢,都會暢想未來。

  女人也是如此。

  如今兩個做生意的女人,想的事情要比以前還要多。

  越聊越投緣,越聊越興起,最後還是柳漢章過來,把丁琬喊回家的。

  廖夫人不舍,一直把他們二人送出了大門口,不讓約丁琬出殯那天,再過來。

  回柳家的路上,柳漢章看著外甥女,道:

  “你跟著廖夫人的關係,倒是蠻好的。”

  “可能同病相憐的緣故吧。”

  柳漢章聽到這話,理解的頷首。

  “廖夫人挺好,你們多多相處,有相同經曆,處起來會不一樣。”

  丁琬“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柳漢章想了下,還是壓低聲音,說:

  “琬兒,我聽聞太子殿下還活著。你說著二年子會不會……”

  丁琬停下腳步。

  看著親舅舅,嗤笑著道:

  “二舅舅,你覺得他如果活著,會不回家嗎?”

  麵對外甥女的反問,柳漢章無奈的歎口氣,道:

  “是啊,我也覺得納悶,所以才一直都問你。你也知道這個消息了吧。”

  “知道了,從府城回來沒多久就知道了。”丁琬清冷的回答。

  看著漆黑的胡同,繼續又道:

  “隨便吧。一晃他都走了二年,我都習慣了。活著我也算仁至義盡,死了我也問心無愧。”

  丁琬心裏的怨氣,柳漢章聽出來了。

  納悶的看著她,道:

  “如果他還活著,你會怎樣?”

  “和離。”丁琬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態度堅決。

  真的怨了。

  她比誰都知道徐二年還活著。

  可是如今已經快二年整了還不回來,這算什麽?

  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男人靠前都沒有。

  府城鬥酒會,如果不是安辰,她有沒有命活?

  她的男人又在哪兒?

  “和離不行,哪有和離的。”柳漢章勸著。

  爺倆邊說邊回家,掛上門,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

  轉天吃過午飯,安辰按照約定,來柳家接她。

  張氏各種叮囑,讓她沒事就來家玩。

  等丁琬上車之後,一直目送著車出了胡同,這才回家。

  丁琬坐在車裏,靠著車廂,道:

  “你昨天回村兒,我娘他們沒說什麽嗎?”

  “沒有。”安辰搖頭,揚起馬鞭子,問,“廖夫人真請了牌位?”

  “咋,土莊子今兒就都知道了?”丁琬有些驚訝。

  沒想到不知今天,昨天下午人家都知道了。

  土莊子離縣裏很近,這些事兒倒是傳的快。

  冷“哼”一聲,無語的道:

  “府城的消息傳這麽快,多好。”

  安辰知道她有心結,便沒再多說什麽。

  丁琬回到村裏,一切照舊。

  酒坊照樣出酒、出醋,豐月樓每天都會有專門改良過的馬車,過來拉菜。

  安辰已經去了作坊那邊,至於做的怎麽樣,暫時還沒有消息。

  等她送完廖玉恒最後一程,日子過得飛快。

  臨近年根,大家都很忙,丁翠蘭每天做著賬麵,嘴角一直都是上揚的。

  鹹肉、洞子菜,可是賣得了好價錢。

  總算把府城虧得那些,找回來了。

  放下手裏的毛筆,丁翠蘭吹幹墨跡,屋門突然開了。

  “海林哥?啥事兒?”

  “東家呢?有倆人找她。”

  “琬兒回家了,誰找她啊?”丁翠蘭邊說邊把賬簿合上,鎖近櫃子裏。

  跟著趙海林出來,是兩個陌生的男人。

  都穿的黑色貂皮大氅,一看就是有錢人。

  丁翠蘭微微福身,大方的說:

  “不知二位找我們東家何事?”

  其中一個走上前,抱拳拱手,道:

  “這位姑娘好,我們是南麵來的,要買酒。”

  丁琬跟她說過這事兒。

  丁翠蘭不住的點頭,說:

  “我們東家今日在家包幹糧呢,沒過來。我帶你們去家裏吧。”

  “有勞姑娘了。”那人再次拱手。

  丁翠蘭瞅著一直沒說話的男人,微微頷首,沒有吱聲。

  三個人並肩去了丁琬家,丁琬正好出來倒水。

  “琬兒,這二位就是南麵來買酒的。”

  丁琬聽到這話放下桶,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微微福身,說:

  “小婦人聽李大人提及了些,您們屋裏去,我一會兒就來。”

  “走吧二位,我帶你們去。”丁翠蘭義不容辭的帶著他們進了屋。

  丁琬回頭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時,突然頓住了。

  其中一個的身形,跟他一模一樣,就連走路都一樣。

  可是長相卻……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丁翠蘭從屋裏出來,道:

  “咋回事兒,倒水倒了一年?”

  丁琬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些什麽。

  急忙把水桶倒掉後,說:

  “小姑,你跟他們倆聊天沒?”

  “聊了,其中一個挺愛說話的,另一個就不行了。他們說高粱釀有多少要多少,後天他們就啟程走。”

  說到這兒,丁翠蘭頗有幾分開心的道:

  “要的挺急,咱們可以加價。”

  丁琬沒吱聲,把桶放下,心事重重的進了屋子。

  屋內,炕桌二人正在喝茶。

  見她回來,紛紛起身拱手,說:

  “徐娘子。”

  “徐娘子好,我們是南麵來的。聽聞徐娘子有烈性酒,所以我們想買一些。您有多少,我們都要了,結現錢。”

  丁琬沒有吱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隻說三個字的男人。

  可偏偏,他眼神看向一旁,麵無表情,仿佛不認識自己一般。

  容貌變了,身形沒變,她認得出,真的認得出。

  “琬兒,琬兒……”

  “啊?什麽?”

  丁翠蘭無語的歎口氣,道:

  “你今兒是怎麽了?包幹糧累著了?”

  平日不會這麽魂不守舍,今日是……

  丁琬揉了揉太陽穴,看著丁翠蘭道:

  “小姑,我廚房還蒸著幹糧呢,你去幫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