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一場冬雪
作者:戀小愛      更新:2020-08-01 13:37      字數:2322
  丁琬輕輕上揚嘴角,沒有說話。

  因為前世,她的茶樓的確吞並了廖玉恒的。

  雖然一切操作,都是周子旭所為,可最後廖玉恒恨得還是她丁琬。

  重活一世,能避免最好。

  一枝獨秀她喜歡,但共贏也不錯。

  說做就做,丁文江寫了文書,做了見證人。

  二人寫名字、按手印,協議生成。

  為了表示誠意,丁琬不僅寫了蒜香花生的製作方法,還寫了鹹味煮瓜子的做法,跟熟茶餅的前期準備事項。

  三張方子交給廖玉恒,道:

  “蒜香花生你吃過,這個瓜子煮好你再吃,也不一樣。煮的不上火,而且有鹹味,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應該都喜歡。熟茶餅的事兒你先準備,開春熟茶最好,尤其是陳茶。”

  大周朝有一種熟茶啊,陳年舊茶熟出來,味道醇厚,跟新茶不同。

  有人偏愛這種熟茶,也有人偏愛新茶。

  個人愛好不同。

  廖玉恒沒想到她能這麽痛快,小心的把方子揣好,起身拱手說:

  “徐娘子,期待我們共贏。”

  “自然。”丁琬點頭。

  柳氏從外麵走進來,看著廖玉恒說:

  “廖老板,中午留下吃飯吧。我們家的唐嬤嬤做飯不錯,正好家裏有魚,中午讓孩子他……讓我們家老爺陪你喝幾杯。”

  冷不防改口,柳氏還是不習慣,十分不習慣。

  廖玉恒想拒絕,丁文江開口道:

  “留下把,吃了飯再走。往後你過來的次數多,咱們當朋友處。”

  廖玉恒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

  ……

  日子過得飛快,第一場冬雪落下,土莊子到處都是白。

  因為雪不小,所以這天起學堂休沐,休三天。

  有很多學生都是縣裏、還有遠道的,來回走不安全。

  下多大的雪,徐致遠跟丁玨的晨練不耽誤。

  跑完滿頭是汗,小家夥回來,耿氏正在擺飯。

  瞅著臉蛋紅撲撲的孫子,道:

  “去喊你娘吃飯,她身子不爽利。”

  “好。”

  這幾日丁琬小日子,肚子疼,難受。

  徐致遠進屋,看著已經醒了的母親,說:

  “娘,奶做好飯了。”

  丁琬慢吞吞的坐直身子,看著臉上沒什麽肉的兒子,道:

  “致遠,會不會很辛苦?我瞅著這幾天你都瘦了。”

  徐致遠搖頭,笑嘻嘻的說:

  “娘,我喜歡練功夫。念書我比不過小舅舅,可是練功我能比過。丁槐說我很有天資,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大俠。”

  丁琬笑著點頭,掀開被子下地穿鞋。

  徐致遠這才發現,母親早就醒了,而且衣服都穿好了。

  擔憂的走過去,扶著她的胳膊,說:

  “娘,你身子要不要緊?實在不行,今兒別去酒坊了。”

  “看情況。”丁琬窩心的回答。

  兒子這麽關心她,作為母親,當然很高興了。

  “娘,要不咱們找李爺爺過來看看?”

  “不用啊,就是個小毛病,歇兩天就沒事兒。”丁琬說完,看著他道,“成不成大俠娘不在意,娘在意你身子要好。”

  “嗯。”

  娘倆說話間出了屋,正房這邊飯菜已經擺好。

  耿氏見他們娘倆過來,一邊盛粥一邊說:

  “今兒不舒服就別去了。我看青山他們也能弄,你歇一歇。正好你二叔也要搬家,咱們商量一下撂鍋底兒。”

  “好。”丁琬應著。

  徐致遠上炕坐好,一家三口吃著早飯。

  小米粥,雜糧饅頭,小鹹菜。

  清淡,爽口。

  不用交稅糧,能讓家裏過得寬鬆許多。

  耿氏吃了一碗粥,放下筷子,道:

  “琬兒,你二叔家搬家,隔壁炕上有倆樟木箱子,那是大可在家時打的。給你二叔送去,再加三十個雞蛋,成不?”

  丁琬吃飯的動作停頓,看著婆婆,說:

  “娘,會不會太多了啊。那對箱子就可以了。”

  “那不一樣。”耿氏搖頭,“你二叔對你好,對致遠也好。不看別人,就看你二叔。當時家裏辦事兒,沒你二叔那成啊。多給一些沒啥,說明咱心裏有人家。”

  丁琬聽到這話覺得在理,點點頭,道:

  “那一會兒我讓丁現他們過來,把箱子先抬過去。”

  “成。”耿氏點頭,又給孫子掰了半個饅頭說,“自從跟你爹的小廝練功夫,這孩子的飯量是蹭蹭漲啊。”

  看著吃的香甜的兒子,丁琬笑著說:

  “吃多點好。強身健體少生病,咱們也放心。”

  耿氏不住的點頭,摸著孫子的發頂。

  就這麽一根獨苗,得好好照顧。

  真要有個什麽閃失,她可不好跟下麵的老頭子、兒子們交代。

  吃過早飯,耿氏沒用丁琬洗碗。

  “你快去吧,讓人把箱子抬走。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就一個空箱子。”

  “娘,這水熱,我來洗……”

  耿氏立眼,一臉嚴肅的道:

  “你這孩子啥情況?!咋還不聽說了呢!趕緊過去讓人把箱子抬走,省的礙事。”

  丁琬無奈,隻得點頭離開。

  婆婆事實為她著想,她心裏高興。

  叫上致遠,娘倆溜溜達達去了村頭。

  還沒等靠近呢,就看到家門口聚集了好多村民。

  丁琬第一個想法就是家裏出事兒了。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得在家貓冬,除非有大動靜,不然不可能村裏人都出來。

  帶著兒子快步走進,就聽到了女人哭叫的聲音——

  “丁老二,你個沒囊氣的,你就知道打媳婦兒,啊——啊——”

  趙氏的聲音不小,聽著就覺得疼。

  丁琬把徐致遠打發回家,就站在人群的最後麵聽聲。

  她得弄清楚到底咋回事兒,才行。

  “嘖嘖嘖……丁老二平日看著挺和氣,這下手夠黑的啊。”

  “這要是你女人,你不打?”

  “那得打,哪有給自己大伯哥抹黑的啊。”

  “就是。丁老大咱還不了解?人家跟玨哥兒他娘的感情多好呢?”

  “要不咋說這買人啊,買個小廝回來就行,買個婆子就說道多。”

  “那也得看啥人,你看別人咋不說,就丁老二媳婦哇啦?”

  二人交談,終於引得第三個出聲:

  “這還不清楚?從分家開始,丁老二媳婦就不樂意,如今都要搬家了,能潑髒水就潑唄。隻可惜,她忘了自己男人跟她大伯哥都姓‘丁’,她也是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