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提醒蕭逸帆
作者:戀小愛      更新:2020-08-01 13:37      字數:3070
  丁琬下意識的話,讓婦人跟蕭逸帆都愣住了。

  婦人看著她,疑惑的問:

  “小娘子認識我家公爹?”

  呃……

  丁琬察覺自己失態,想要否認,可一轉念,還是笑著點點頭,道:

  “前些日子我婆婆生病,來回春堂抓過幾回藥,有兩次是王伯抓的。王伯人好,細心告訴我咋熬藥,所以就熟悉一些。”

  婦人聞言,“啊”了一聲頷首,摸著兒子的發頂,道:

  “我家公爹就是如此,心善。”

  “是。”丁琬應著。

  蕭逸帆站在一旁,聽她們二人寒暄。

  對丁琬剛才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明明這女人想要否認的,可後來就點頭了。

  即便是王伯告訴她如何熬藥,也不至於她表現的那麽熟絡。

  為何要隱瞞呢?

  寒暄片刻,婦人看著丁琬,道:

  “今日多謝妹子了,我還有事兒跟公爹說,就不聊了。”

  丁琬頷首,客套的道:

  “好,嫂子有事就去忙,我也溜達溜達。”

  蕭逸帆看著婦人,輕聲提醒道:

  “王伯今兒去鄉下收刺五加了。你有什麽事說與我聽,王伯回來我轉告吧。”

  婦人聽到這話,側身行禮,歎口氣說:

  “既如此,就有勞東家了。剛才雲莊那邊來信,說今年春雨足,種的草藥有一些苗沒出齊,讓補一補。”

  丁琬聽到這話,心裏頓時“咯噔”一記。

  補藥苗?

  補藥苗不是兩年後的事情嗎?

  怎麽現在會提出來?

  蕭逸帆聞言蹙眉,看著婦人不解的道:

  “藥種都是去年挑選好的,為何還會有沒出齊的?很多嗎?”

  “奴家不知。”婦人搖頭,牽著兒子看他又道,“來人見公爹不在家,就傳了一句話,便走了。”

  蕭逸帆雙手背後,“嗯”了一聲算作了解。

  婦人應該是還有事兒,衝丁琬頷首一記,拉著兒子離開。

  丁琬看著沉思的蕭逸帆,幽幽地道:

  “蕭爺,小婦人有個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逸帆聞言醒神,看著她說:

  “小娘子有什麽疑惑盡管問。可是你婆婆的病吃了藥沒好?”

  “不是。”丁琬忙搖頭。

  這咋能突然這麽說,想哪兒去了。

  “是這樣,小婦人鬥膽想多嘴問上一問。這雲莊藥苗沒出齊,為何不跟主家說,而是跟王伯說呢?”

  蕭逸帆看著她,玩味的挑了下眉頭,道:

  “小娘子想說什麽,旦說無妨。”

  丁琬深吸口氣,直視他的眼神,說:

  “這麽大的事兒,就派個人傳句話,其他什麽都沒留下,總覺得如陷阱一般。小婦人是農村婦,想法啥的,比較直。”

  蕭逸帆不在意的擺手,看著她輕笑說:

  “小娘子多慮了。像莊子上的長工,一般有這樣的事兒,隻需要跟管事說一下即可,不用非得匯報給主家。”

  丁琬見他並不在意,抿唇又道:

  “那蕭爺就不納悶嗎?”

  “納悶什麽?”

  “往年的藥苗都出的極好,為何今年的不行。也是去年留的種,怎麽偏偏就出了問題呢?”

  丁琬看似平靜,實則有些著急。

  前世,王伯帶著藥種去雲莊,半路就被害了。

  雲莊的管事年後突然染上賭錢的惡習,因為填不上窟窿,故而騙王伯這邊再給出藥種。

  大周朝草藥金貴,藥種就更金貴了。

  他把王伯害死之後,弄成失足跌落的假象。

  當時蒙混過關,她也是在後麵的幾年,無意間得知了真相。

  這本事幾年後的事兒,如今提前被她撞破,沒有不提醒的道理。

  哦,還有,她跟蕭逸帆的見麵,也提前了。

  “小娘子,小娘子……”

  微大的聲音,叫回了丁琬的思緒。

  發現人離她有些近,本能的後退兩步,說:

  “蕭爺,可有事兒?”

  “在下想不明白,小娘子是怎麽知道我蕭家莊子上的事兒?”

  丁琬被問的有些語塞,下意識的搖搖頭,道:

  “小婦人怎麽可能知道,隻是覺得此事蹊蹺罷了。女人的見諦,蕭爺信也好、不信也罷,小婦人不打擾了。”

  說著,丁琬轉身離開。

  合作藥酒那麽久,蕭逸帆這人她還算了解。

  隻要有一絲的疑慮,他都會派人去暗查。

  相信這一次,王伯應該不會有事兒了。

  她走的很快,蕭逸帆瞅著她的背影,手指憑空比劃了兩下。

  很快——

  “少爺。”

  “你去跟著她,看看她是哪家的小媳婦。”

  “是。”

  蕭逸帆等暗衛離開,這才進了藥堂。

  不過耳畔,都是丁琬剛才的話。

  吩咐個人去雲莊暗查,端著茶杯喝了口。

  一盞茶沒喝完,剛才派出去的人,竟然回來了。

  “你……”

  蕭逸帆雖然疑惑,不過還是起身去了後院。

  等隻剩下他們主仆二人後,那人單膝跪地,道:

  “少爺,屬下跟那名小娘子出城,還沒走多久就被攔下了。”

  “看你?”蕭逸帆蹙眉,難以置信的說,“向陽,還有人能攔下你?”

  “是。”向陽坦言,不敢隱瞞的道,“那人帶的那個功夫極好,屬下不敢戀戰,便放棄了。”

  “你是說一共有兩個人?可看清了他們的長相?”

  “看清了,可那是人皮麵具。”

  蕭逸帆看著挫敗的向陽,手指輕敲著桌麵。

  那婦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出身農家。

  可言談舉止倒是不像。

  難道說……是哪家的夫人出來喬裝?

  不應該啊,能救下王伯的孫子,平常人家的夫人好像沒那麽閑才是。

  “少爺,你這事兒會不會……”

  “別亂分寸,此事暫時不用理,靜觀其變。”

  “是。”

  ……

  丁琬出城回到村,總覺得有人在跟著她。

  每每轉頭吧,又什麽都沒有,整的她心煩意亂。

  走在村裏的主路,仍舊不停地轉頭往後看。

  直到——

  “二年家的這是幹啥呢?後麵有啥玩意兒啊。”

  王五戲謔的聲音傳來,丁琬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轉身看著麵前站的人,深吸口氣,道:

  “我看啥跟你有關係嗎?”

  “喲,這是吃了爆竹?蘸火就著!”

  丁琬不想跟他廢話,轉個方向要走,王五直接攔她。

  今天縣裏大集,村裏這會兒除了他們倆,還真沒有別的人再走。

  想來都去趕集了。

  丁琬後退兩步,看著王五不悅的說:

  “我這會兒想回家,麻煩你讓讓成不?”

  “別急啊,我就是想問問……”

  “你覺得我跟你有什麽好說的?”丁琬強硬的打斷他的話,不客氣的道,“我是寡婦,你是跑腿子,咱倆還是少說話的好,容易被人說閑話。”

  說完,丁琬直接就走,見他還要攔,立著眼睛,清冷的說:

  “你要是再敢攔我,別怪我扇你。扇完你還帶你去裏正家,好好說道說道。”

  這話顯然有了力度,王五站在原地,沒敢亂動。

  丁琬走的時候,狠狠在他腳上踩了一腳,這才心裏舒服的離開。

  吃痛的王五,看著丁琬的背影,壓根恨得直癢癢。

  不過隨後又得意的上揚嘴角。

  女人嘛,都是最開始辣,隻要上了就乖。

  那周氏不也一樣嘛。

  “啪——”

  “誰?誰?”

  王五本能的伸手摸著後腦勺,濕乎乎的。

  等把手拿到麵前,立刻慌了。

  四處看著,嗬斥著:

  “哪個小孩崽子?誰扔的?誰?!”

  吵吵巴火,正好村頭李郎中出來倒水。

  看王五張牙舞爪的樣兒,蹙眉問著:

  “咋地了?誰惹你了?”

  王五把紅呼呼的手揚了揚,捂著後腦勺,道: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兔崽子。扔石頭砸了我,娘的,疼死了。”

  李郎中放下手裏的桶,連水都不倒了。

  走到跟前,伸手看了看,說:

  “哎喲,砸出個口子呢。倒是沒啥事兒,皮外傷,跟我進屋吧,我給你上點兒風輪草。”

  風輪草,俗稱野薄荷,山裏就有。

  能消炎止血,是個好東西。

  王五氣的還想找“凶手”,李郎中看著他搖搖頭,說:

  “你找他也不能出來。闖禍了,還不得貓著?算了,估計小孩兒也沒想到,走吧走吧,我給你上點藥。”

  王五無奈,隻能自認倒黴的跟著去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