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亞！停下！求你了……讓我死在那兒！”

  前方那個巨大的身影頓了頓，然後又繼續托著雪橇前行。

  雪橇上拖著一個人，用厚厚的被子固定著，頭部上麵還搭著一塊擋雪布。

  還好路程不長，他們很快來到了一個還冒著煙的加工廠。

  大漢拿著包走進了加工廠，不一會兒，一陣轟鳴的馬達聲響起，一輛老舊的履帶裝甲車從加工廠後麵的庫房裏衝了出來。

  到了雪橇邊時，裝甲車停了下來，上麵鑽出了剛才那個叫凡科的大漢，他打開裝甲車的後門，將雪橇上的人抬上了車，並將其固定好，關上門重新上路後，那雪橇上的人的聲音雖然還有，卻被轟鳴的馬達聲蓋過去了。

  兩天後，他們到了一處港口，賣掉了裝甲車，又花了一筆大價錢才登上了一艘簡陋的走私潛艇。

  上了阿拉斯加後，他們找到了辦法弄到了兩本護照，替換了照片後搭飛機先飛溫哥華再飛往紐約。

  老人的身體急劇惡化，幾次吐血，身上布滿了青灰色的血脈紋絡。

  “伊文先生，請問你們是前往聖天使院嗎？你們是去找拉菲爾聖天使嗎？”

  機上的乘務看著老先生的臉色還有吐血都嚇得臉色蒼白。

  “是的，希望來得及。”

  “需要我讓機長幫你們聯係紐約機場的司機嗎？”

  “我非常需要，非常感謝。”

  落地之後，一下飛機就有一輛專車在機場內部接他們，當然，這需要代價。

  趕到聖天使孤兒院時，老人還好還吊著一口氣。

  一進入天使領域，伊文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痛正在以可以感覺得到的速度消退。

  旁邊的人看到他身上的老人，再看老人那皮膚上的青紋，便知道這是一位重症患者，給他們讓了個地方。

  伊文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他從沒感受過別人對他的關愛，反而處處是背叛，所以對世界的一切都充滿著審視與敵意。

  “夥計，請問，您是教徒嗎？”

  有一個大胡子問他道。

  “抱歉，我不是。”

  “您要不要加入我們基督教？我們可以幫你把人送到最裏麵，得到天使閣下的垂憐機會將大大增加！”

  “但我聽說，隻要在天使領域內，效果完全一致。”這群神棍，無恥不要臉！

  “那你不想見天使一麵嗎？聖天使閣下每天都會在小操場現身的，站在這裏可看不到。”

  “不了，我身無分文，還犯下了許多錯，我羞於見她。”

  “隻要不是罪大惡極，神使都會寬恕的。”

  “你讓我考慮一下吧，神使可以寬恕我，但我自己沒辦法。”

  那人見他這麽說，劃了個十字走了。

  伊文聽著呼吸漸平穩的父親，長鬆了口氣，他賭贏了，這不是騙局！

  所以，聖天使是真的存在？

  神靈是真的存在？

  “幹的教科書！”

  “凡科，我看到了你奶奶。”

  “閉嘴！老混蛋，你會好起來的。”他從行李包中摸出了一瓶在阿拉斯加買的華國的白酒，打開了喝了一口，然後看到父親幹裂的嘴唇，給他也灌了一口。

  也不知道白熊體質的原因，喝了一口的老頭臉色居然紅潤了許多，“凡科，我們這是在哪？”

  “有天使的地方。”

  “那你怎麽也在這！？”他猛的坐了起來。

  “躺下，老混蛋！你還沒完全好。”伊文把他強按了下去。

  “凡科，你也死了嗎？為什麽？”

  “我沒死，你也沒死，我找到了一個治療你的地方，這裏有一隻……一位聖天使。”

  “你是說醫生嗎？”

  “差不多吧……”

  “我吃了什麽藥嗎？我感覺到我正在迅速恢複，這不科學……”

  “我看到了，好了，你閉嘴休息，我不想聽你聒噪，我想靜靜。”

  不管怎樣，老人的病迅速轉好，等了三天，老人被點名已經痊愈請離開天使領域，他們這才離開，但也再次確認了天使存在，因為到這裏後，他還沒跟人說過名字。

  “凡科，我想去看一下她，你奶奶。”

  “你想好了要如何麵對伊維卡叔叔了嗎？”

  老人低下了頭，走了一段，又問說：“那我們現在去哪？”

  “我們去桃源鎮，我想確認一下，神是不是真的存在。”

  老人沒說話，三天的時間，足夠他的三觀破碎幾百次。

  兩天後，兩人站在了桃源鎮鎮口大街上，老人說“凡科，這地方好像……好像是就是你二叔家啊，但是以前的名字叫胡桃鎮。”

  伊文的回答更簡單，直接找了個開店的人問：“請問你們鎮上是不是有一位叫伊維卡伊文凡科的老人？”

  “你找伊維卡？”

  “他祖藉是俄國，這裏以前是不是叫胡桃鎮？”

  “沒錯，這裏二十幾年前是叫胡桃鎮，伊維卡是俄國人。聽你們的口音來自俄國？你們可以在鎮上直接用俄語，這裏的人都會說。”

  “真的？”伊文這句話開始就用俄語了。

  “當然，你們是伊維卡的什麽人？”開店的老人以非常標準流利的俄語跟他說道。

  伊文驚訝於他的俄語流利程度，不過還是按下好奇道：“這位是我父親，伊維卡是我親二叔。”

  “天，我都不知道伊維卡還有其他親人，你等下，我帶你們去。”

  開店老頭店也不關，直接走出來跟他們走進了鎮裏。

  “您，您不用看店嗎？”

  “沒事，那是全自動售貨的，剛才我也隻是去補貨而已，用不著時刻看著。”

  “您以前在俄國呆過嗎？我聽您的俄語非常標準。”

  “哈哈，這個以後再說吧。”老人避而不談，帶著他們跨過了整個鎮區到了另一頭。

  這個鎮上人流量非常大，而且到處可見施工場地，雖因做了許多噴霧裝置不見塵土飛揚，但是施工時的噪聲都避免不了，這是一個繁榮的鎮子。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棟獨立房子前，還有四五十米，就能聽到那個房子傳來了鼎沸的人聲，似乎在歡呼著什麽。

  敲了好多下門，這才有人來開，是一個金發身段婀娜的美女。

  “咦？薩皮爾老爹，您好，快進來，這兩位是……”

  “你好，娜塔莎小姐，祝賀您複活成功，這兩位說是伊維卡的親人，前來認親。”

  “謝謝薩皮爾老爹您要進來喝一杯嗎？都快進來！”

  伊文還以為這位名字明顯就是俄人名的女孩是二叔的女兒，隻是，他們凡科家能生出這麽漂亮的女孩？

  太假了吧？無論自己還是父親，又或是從照片上看到的年輕時的二叔都是歪瓜裂棗型的，她這麽漂亮，不可能吧……我那二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