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東方青魚很少逛街，也能看出現在逛街的人數比往日下降了數倍，很多店鋪都是門前冷清，音樂的音量開到最大，反而更加襯托清冷的味道。

  唯一生意好一點的就是二元店和三元店，還有一家五元店。金融危機影響口袋，口袋決定購買力。或許高層人士還有餘額，但是對於光大普薪階層，一個月不上班，就會山窮水盡。

  “這個年，怕是很多人都過不好。”李紅豆道。

  “比起外國人，國人還算好的。”東方青魚道。

  提前消費，是國外傳入國內的，上今天的班，花明天的錢，慢慢流行起來，特別是最年輕的一代，這個比例很高。但是總體來說，比例是比不上國外的。過人喜歡存錢的還是占大多數，或許存的錢不夠買車買房，但是用來做生活費還是能支持三五個月甚至半年的。

  國外很多人則不同，錢已經提前透支了數個月甚至半年，一旦失去工作，麵臨的不僅僅是生活費的問題，而是貸款逾期、信用卡逾期，壓力大的多。

  “過年的時候，我想回家看一看。”李紅豆忽然道。

  “好啊，我還沒去過你家呢。”東方青魚現在也算自由職業了，扛著遊戲頭盔就能到處跑，地點不重要。

  “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李紅豆道。

  “我吃不了多少的，車票我自己出。”東方青魚道。

  李紅豆白了他一眼，心裏卻是喜滋滋的。這可不是錢的事情，現在不用應付她老爸，她當老師每個月的工資還是可以的，加上年底又發了一筆獎金，不靠東方青魚，也能風風光光回家了。是東方青魚能否抽開身的問題，跟著她回家，這邊可是還有程紅鸞和黃豔魅兩個人。

  “哪邊有釀豆腐。”東方青魚忽然驚喜地叫道，釀豆腐是贛州那邊的特色，通常有兩種做法，一種是油炸豆腐裏麵塞入各種餡料，然後煲湯或者紅燒都可以，味道極佳。一種是水豆腐裏麵填充豬肉、蒜、蔥等餡料，再熱鍋紅燒，焦黃出鍋，下酒下飯都是幾號的。

  東方青魚在小吃街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沒想到在這裏看見。

  歐陽豆腐，應該是新開的。

  “好一個豆腐西施！”李紅豆道。

  “我隻是來吃豆腐的。”東方青魚也注意到豆腐攤子的老板，應該是一對母女，母親雖然打扮普通，但是風韻猶存，看得出年輕時候必然是一個美女。女兒遺傳了目前的優良基因，十七八歲的年紀已經出落的沉魚落雁、羞花閉月。

  路邊街攤的位置大概是3-4桌，歐陽豆腐的擺開的桌子足足8張，比其他地方多出一倍。其中七張桌子已經坐滿了，就剩下一張了，東方青魚趕緊去占了位置。

  歐陽豆腐主要經營的是釀豆腐、臭豆腐、涼拌豆腐皮、豆腐花和豆漿五種豆製食品，種類不多，恰好很合東方青魚的胃口。

  先上一杯熱乎乎的鮮榨豆汁，身體頓時暖和起來了。

  “臭豆腐吃的習慣嗎？”東方青魚看著李紅豆的樣子忽然想笑，李老師估計是為了配得上他的身高，特意穿上了很少穿的高跟鞋，結果桌子和凳子都是矮的，她坐下去就顯得很不搭了。還好她今天穿的是長裙，如果是短裙的話，這樣做稍不留神就會曝光。

  “以前讀初中的時候吃的不比你少，聞這臭味應該是湖南那邊的做法。”李紅豆橫了東方青魚一眼，穿什麽樣子的衣服和喜歡穿什麽食物之間沒有任何必然的聯係。

  “姐姐好厲害，我們是從湖南嶽陽搬遷過來贛州的，臭豆腐是湖南那邊的做法，釀豆腐是在贛州學習的。”少女端著兩小碗臭豆腐過來，頓時一股濃濃的臭味飄散開來，讓人頓時感覺一股饑餓。

  “你姓歐陽，安遠的吧？”東方青魚問。

  “你也是安遠的嗎？”少女興奮地看著他。

  “尋烏？瑞金還是信豐？”少女的語速很快，聲音如白靈，清脆靈動。

  “臍橙之鄉。”東方青魚道。

  “雖然不是安遠，但是也算老鄉，老鄉見老鄉，送你們兩杯豆漿。”少女說著自己笑起來了。

  “謝謝！”東方青魚和李紅豆一下子對少女好感大增。

  “妹子，我們現在不是老鄉，但是隻要你願意，我也是可以成為老鄉的，我不要你送豆漿，相反我還可以天天帶著朋友來吃，隻要你點頭。”隔壁桌的男子插話進來。

  “對對對，隻要美女願意，我願意吃一輩子豆腐。”

  “你丫的是衝著豆腐去的嗎？分明是衝著人去的。”

  “你們兩個滾蛋，人是我先看上的！”

  “沒品位，年紀大的才更有味道，風韻猶存，珠圓玉潤，那味道好比這盤釀豆腐，口齒留香啊。”

  ……

  同桌的三個男子跟著肆無忌憚的調笑起來。

  少女氣的臉色發白，想反駁，又忍住了，繞過這一桌，去拿東西招呼其他的客人。她母親則鎮定的多，麵不改色，當做沒有聽見，安心做著食物，同時兼顧炒釀豆腐和臭豆腐，遊刃有餘。

  李紅豆鄒了鄒眉，哪裏都少不了這樣的不良少年，見到美女就忍不住口角花花，關鍵是水平太低，來來去去隻會黃段子和粗話，這樣想吸引美女的注意力是可以，但是想要贏得美女的好感，幾乎不可能。

  東方青魚背對著四個男子，不過，他落座的時候就看清楚了四個人的樣子，一個穿著耳釘，一個手臂紋身，一個大冷天穿著拖鞋，還有一個爆炸頭。臉上沒寫著我是壞人，但是身上的氣質分明流露這我是社會人的氣息，所以他坐下的時候坐了靠近的位置，把遠離的位置留給了李紅豆。

  隻是沒想到，即使這樣，麻煩還是主動找上門來了。

  四個男子爭吵了一番，發現僧多粥少，把注意打到了李紅豆身上，李紅豆年紀比少女大幾歲，美貌絲毫不在少女之下，氣質迥然，四個男子劃拳分配，最後一個男子勾搭少女，一個打著少女母親的注意，剩下兩個競爭李紅豆，贏了的人請客，地上的空啤酒瓶也沒多少，竟然大庭廣眾之下，比賽追女人，這膽子，簡直不把不遠處的城管亭放在眼裏。

  街邊小攤煩瑣事從來不少，所以特意設置了一個保安亭。兩個男子搖搖晃晃繞過東方青魚出現在李紅豆麵前，一個端著酒杯，一個拿著手機，打開了加好友的二維碼。

  “美女——”

  砰，砰！

  兩個男子橫飛一米多摔在地上，酒杯破碎，酒水四濺，手機也甩飛了，兩個男子的慘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