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同學傳來提示：主人，外界有人在叫你。

  東方青魚趕緊下線，摘下遊戲頭盔抬頭就看見程紅鸞惱怒的眼神，頓時一陣心虛，笑道：“睡不著嗎？這麽早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老實，醫生讓你要多休息，一天的時間都沒有，你就進入遊戲，你不要身體了嗎？”程紅鸞板著臉，心下十分生氣。

  “我錯了，下不為例！”東方青魚看了一眼時間，淩晨2:08分，心下一陣感動。這個點正是最想睡覺，也是睡的最舒服的時候。

  “我不是管著你，如果平時，你想怎麽樣，也由得你，但是現在你有傷在身。”程紅鸞看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一肚子責備的話說不下去了，柔聲道：“錢財夠花就好，什麽都沒有身體重要，身體如果跨了，什麽都沒了。你也不想我們擔心是不是？”

  “知道了，我馬上睡覺。”東方青魚說著就閉上了眼睛，卻感覺被子掀開，一具柔軟溫暖的嬌軀鑽了進來，頓時睜大眼睛，看著一臉嬌羞的程紅鸞。

  “我要盯著你，免得你不老實。”一直以來，都是東方青魚鑽她的被窩，主動鑽東方青魚的被窩，還是第一次，被東方青魚盯著，明知道東方青魚如今這種情況做不了什麽，臉上還是有些發燙。

  “不要啊！”東方青魚哀嚎一聲，“有你這樣一個大美女在床上，我還怎麽睡得著？”

  “睡不著也得睡！”程紅鸞哼了一聲，給他蓋好被子就不管他了，心下卻喜悅。

  東方青魚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鼻翼間盡是邊上傳來的微微幽香……

  東方青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程紅鸞已經不在邊上了。是黃豔魅把他叫醒的，李紅豆都煮好早餐了。

  吃完早餐去醫院換藥，連續三天都要去換藥，之後是兩天去一次，然後再根據傷口愈合情況而定。今天是農曆十四，估計大部分的人都在上班，醫院的人相對較少。不需要排隊，一到醫院就有護士幫忙換藥，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就搞定了。 主治醫生隻是過來看了兩眼，說了一句恢複不錯就離開了，他也很忙。

  沒人喜歡呆在醫院，東方青魚等人向護士告辭離開，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剛好看見四五個人擁著一個傷者進來，那個傷者不知道什麽情況，右手卡在一塊厚度超過兩公分的鋼板裏麵。拳頭血肉模糊一片，鋼板卡到了手腕的地方，看樣子是鋼板中間有一個動，拳頭穿過去了，縮不出來了。按道理這種情況應該找消防才對，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昏了頭，醫院隻是負責傷口的。

  這些人進來就大呼小叫，護士們還是很敬業，把他們迎進去了，從身邊經過的時候，東方青魚看見傷者還在滴血，一路滴著過來，在雪白的瓷磚上，格外刺眼。奇怪的是，傷者臉上看起來沒多少痛苦。不知道是一時間感覺不到疼，還是忍耐力堅強。

  “李博士！”就在擦身而過的時候，李紅豆忽然驚叫一聲。

  一個穿著皮夾克，背脊微微弓起，黑褐色的臉上全是鄒紋的老者停頓下來，他抬起頭，茫然地看了一下周圍，用了兩三秒鍾焦距才落到走上來的李紅豆身上，扶了扶厚厚的眼鏡片，有些驚喜：“紅豆？是你！”

  “李博士，你們這是——”李紅豆看看李博士，又看看幾個聽見聲音回個頭來的人，年歲都在三十以上，看他們的神態應該是李博士的學生，但是她沒有見過。不過這不稀奇，她跟李博士的時間並不長。

  “唉……這個……一言難盡！”李博士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還有羞愧。

  遇到了熟人，自然不好一走了之，東方青魚雖然是個病號，但是看起來有人比他傷的更嚴重，於是去看望了傷者，才回來和李博士敘話。

  醫院果然搞不定那塊兩公分厚的鋼板，最後還是驚動了消防員。用電鋸把鋼板鋸開才把手取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醫院的事情了。傷者的傷口看起來嚴重，其實也就是骨折的問題，加上一些血管神經斷裂，比較繁瑣，但是難度不高。這家醫院對這種外傷很在行，隻要術後按照醫囑去做，基本上不會留下後遺症。

  “……什麽？人體實驗？”李紅豆失聲喊道，隨即反應過來聲音太大，趕緊降低聲音：“李博士，你可知道，這在國內是違法的。”

  “唉！”李博士重重歎了一口氣，想要說什麽，卻有些說不出口，搖搖頭，眉頭鄒的很深。從口袋摸出了一包煙，隨即發現這裏是醫院，又把煙塞回去了。

  “這件事，不能怪老師，是錢師兄自己要嚐試的，他注射藥劑的時候，老師也不知道，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健壯一點的師兄不願導師受委屈，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因為和中大發生了分歧，中大的設備他們沒法使用，但是實驗又進行到關鍵地步了。李博士為了拉來資金購買設備，這段時間幾乎跑斷了腿，頭發都白了一半，卻沒人願意投資。畢竟不是三五百五，而是以億為單位的資金，這個博士生導師的招牌值不了這麽多錢。

  師兄弟們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錢師兄膽子大，親自注射藥劑，讓自己代替儀器，感受藥劑的變化，最後更是以身試法，用了一塊兩公分的鋼板做實驗。實驗結果很讓他們興奮，憑借血肉之軀，竟然真的擊穿了鋼板，而且還是兩公分厚度的。

  但是藥劑的缺陷也暴露出來了，力量是到位了，但是細胞強度和骨骼硬度都達不到標準，要不，就不會是兩敗俱傷的後果了。

  李博士一夜未歸，一大早回去就看見了學生的慘像，又是憤怒，又是心疼，也顧不得責備學生，一行人匆忙把人送往醫院，剛好碰上了李紅豆陪著東方青魚離開醫院。

  程紅鸞和黃豔魅相視一眼，露出了要離這些人遠一點的想法，為了一個實驗，連手臂都不要了，這樣的瘋子，最好還是別認識了。卻沒有注意到東方青魚眼中閃爍的興奮。

  “李博士，能借一部說話嗎？”東方青魚突然出聲，讓大家都有些意外。李博士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卻落在李紅豆身上。

  因為感覺雙方不會有什麽交集，李紅豆並未為雙方介紹，不過東方青魚一句話就打消了李博士的所有疑慮。

  “我有錢，足夠投資你們的實驗的錢，前提是你的實驗能夠打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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