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氣溫驟降，昨日溫度是8-18度，今天變成了2-8度，下降了10度。這個溫度對於北方動不動令下多少度，此刻已經下了不知道多少場雪的北方來說，根本是小兒科，但是對於南方人來說，卻是寒風刺骨，抖索不敢出門。

  “好冷啊！”程紅鸞下去把窗子關小一點，飛快返回被窩，就這麽一去一回，幾秒鍾的時間，身上已經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也沒想到溫度一下子下降那麽多，平時晚上窗戶都是半開的。

  “幾點了？”東方青魚被吵醒了，打了一個阿欠。

  “快七點了。”程紅鸞縮回他的懷裏。

  感受中殘留在皮膚表麵的冰涼，東方青魚瞬間清醒，看了一眼天色，陰沉沉的。冬天本來就亮的晚，今天尤為陰暗，仿佛墨汁滴在水中渲染開來，即使誰再多，也化不盡黑色。狂風呼嘯，和牆壁、窗戶觸碰，發出刺耳的聲音，無形中讓人身體一緊。

  “今天怕是要下雨了。”

  “我得起床了。”程紅鸞說道，卻沒有動。

  “計劃什麽時候放假？”東方青魚緊緊抱著她，兩人貼在一起，彼此能夠感受跳動的心髒。

  不知什麽時候，東方青魚已經習慣睡在程紅鸞的房間裏，其他人已經見怪不怪了。早上，東方青魚不管從誰的房間出來，都很正常。

  “冬天陰雨，很多人的老寒腿、風濕關節發作，每天都有很多客戶預約，怕是要推遲放假時間。”程紅鸞有些無奈，生意火爆本是好事，但是湊到節假日，卻讓人又愛又恨。

  都想放假回家過節，但是又舍不得錢，左右為難。

  “錢是賺不完的，假還是要放的，拖延一點時間可以，但是盡量解釋清楚，錢也不要吝嗇，年終獎多給一點，紅包大一點。”東方青魚道，以前，他精打細算，但是隨著財富增加，他發現越來越不愛計較了。

  想想新聞報道裏麵的富豪，這個捐款多少千萬，那個捐款多少億。有的時候未必是愛心，他們的身價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少幾千萬甚至幾個億，對他們無傷大雅。相反，那些月工資才兩三千的人，卻能捐出一千甚至一千五的人才是真正偉大。

  一個是微不足道的零頭，一個是一半的工資，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但是報紙隻會報道捐款數千萬上億的人，而那個捐款一千五，甚至兩千的人，根本不會有人提及。

  這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但是現實就是如此。

  “我明白。”程紅鸞點了點頭，黃豔魅保險這邊做的好，大部分時間在保險公司，養生會所去的少了，東方青魚基本上不去。養生會所基本上是她一個人管理，獎金、紅包等等她可以一言而決。

  “今天星期幾？”東方青魚忽然問。

  “周六。”程紅鸞換了一個位置，讓自己趴的更舒服，懶洋洋問：“怎麽了？”

  “***也在睡懶覺。”東方青魚道。

  “還真是。”程紅鸞傾耳一聽，笑著道：“這可難得了。”李紅豆作為園丁，在先生麵前還是要樹立榜樣的，每天是第一個起床的，晚上基本上是第一個休息的，生活習慣很有規律。

  往常這個點，李紅豆差不多都煮好早餐了，今天廚房卻沒有一點動靜。仿佛給自己找了一個懶床的借口，***都睡懶覺，程紅鸞絕口不提出門上班的事情。

  至於黃豔魅，就更不用提了，平時都是要叫的，鬧鍾根本鬧不醒她，遲到是家常便飯。也就是剛剛上經理的那一個月勤快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恢複了老樣子。今天開始她正式放假，基本上可以想象，不到十二點是不可能起床的了。

  “過年怎麽安排？”東方青魚問，去年程紅鸞就沒回家，今年再不回家，丈母娘估計會殺過來。

  “今年要回家過年了，不然我怕我媽要和我斷絕母女關係了。”程紅鸞半開玩笑道，她媽媽雖然還是不待見東方青魚，但是也沒再反對，就這麽放任著。

  不過過年了，肯定不會不管，得回家。

  “老人家怎麽就是看我不順眼呢？”東方青魚想到要陪她回老家，心中隻發虛。

  “她其實不是針對你這個人，主要是你年紀太小。她說年紀太小的人，什麽都不會，家裏家外都要靠女方，怕我累著。”程紅鸞道。

  東方青魚想想，貌似還真是如此，洗衣做飯、家具、生活用品、人情往來，都是程紅鸞準備的，他幾乎不用過問，不過嘴上肯定不承認：“現在時代不同了，越是女強人，越難嫁出去，她女兒能老牛吃嫩草，這很讓人羨慕——哎呦！放手，放手……”求饒起來。

  “我很老嗎？”程紅鸞柳眉倒豎，鳳目圓睜。

  “不老不老，水靈著呢，我老了，你也不會老，走在大街上，人家都說我們不像情侶，反而想叔叔和侄女！”東方青魚亡羊補牢。

  “真不知當初是不是中了你的迷魂藥，怎麽會看上你。”程紅鸞氣苦。

  “那是老婆大人有愛心，看我孤苦伶仃，大冬天的衣服都沒得穿，所以主動給我暖被窩。”東方青魚笑嘻嘻道。

  程紅鸞哼哧兩聲，忽然小聲道：“給你透露一個秘密。”

  “什麽？”東方青魚手指磨裟，程紅鸞的皮膚光滑溫軟，猶如加熱的凝脂，摸起來手感特好。

  “我爸比我媽小六歲。”程紅鸞道。

  “小這麽多啊，嗯？”東方青魚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了，叫冤：“丈母娘**道啊，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的點燈。”

  “我媽就說在我爸身上上當了，才不願意她女兒重蹈覆轍。”程紅鸞偷笑。

  “嶽父大人為人如何？”東方青魚問。

  “其實我爸人很好的，隻是他的心思都用在專研學問身上，所以忽略了其他。但是他做飯很厲害，是我媽自己閑不住，才造成什麽事情都她做的錯覺。”程紅鸞道。

  “這樣一筆，我沒有優勢啊——下雨了。”東方青魚驚道。

  淅淅瀝瀝的雨點敲打在窗戶上，發出細密的聲音，讓人無形中又多了幾分寒意。

  “小愛同學，關窗，溫度升高亮度！”東方青魚喊道。窗戶立刻關閉，溫度隨之上升，智能家居就是方便。

  “我倒是忘記了小愛同學，你也不提醒我，故意的。”程紅鸞頓感剛才的寒冷白挨了。

  “剛才睡得迷迷糊糊，以為你上洗手間呢！”東方青魚道。

  “不管，你得補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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