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過年，就兩件事，吃和玩。

  四個人過年，總算不至於孤單寂寞了。為了讓這個年過的有意義，四個人決定每個人都動手，做兩道菜。

  東方青魚負責的是豬腳湯，至於其他人負責什麽，他不去操心了，反正不會比他差。

  蘿卜、香菇、豬腳、西洋參，這四樣是基本的材料。然後弄的就是家鄉的特色，釀豆腐。

  以肉沫、白蘿卜、豆腐、蔥花、香菇、紅薯粉為餡，混合在一起，塞在油炸豆腐裏麵，做法並不複雜，但是味道很好。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程紅鸞在弄臭筍鵝王，估計是擔心東方青魚，不時關注著。

  “沒看出來，還有這手藝。”黃豔魅道。

  “應該是贛南那邊的做法。”李紅豆廚藝精通，對於八大菜係都有所研究。

  “每當過年的時候，媽媽就會做，我就負責刮蘿卜皮，洗薑、蔥花等等，不過沒有香菇、板栗和鬆子這些東西。”東方青魚道。

  “我聽說有些地方煲湯還會放胡椒。”程紅鸞聽出了東方青魚聲音裏的傷感，知道他想起了母親，趕緊轉移了話題。

  “四川那邊喜歡這樣做。江西一般不放花椒，不過會放點八角。”李紅豆道。

  “你懂得真多！”黃豔魅發現天才也不僅僅是腦子好使，動手能力也是厲害的很，一個土豆在李紅豆的手上，唰唰唰就變成了片，橫過來，唰唰唰，變成了絲，粗細均勻，刀功不比一般的廚師差。

  “魚泡醋的時間不能太久。”李紅豆微微一笑。

  “哎呦，差點忘記了。”黃豔魅手忙腳亂把魚從醋裏麵撈起來。

  中午十二點吃完午飯就開始搞晚飯，知道下午四點多，接近五點才把一桌子菜搞齊整，還得感謝李紅豆的幫忙和不時的知道，否則還不知道要弄到什麽時候，程紅鸞好歹還經常做飯，黃豔魅以前也是自己租房子住，也有一套做飯的家夥，但是一年到頭都用不到幾次。

  心比較大，想整兩道硬菜出來，可以想象，如果不是有李紅豆幫忙，兩道硬菜怕是要浪費了。

  東方青魚隻是煲了一鍋湯，他本來還打算弄梅菜扣肉的，但是時間來不及，隻得作罷。

  李紅豆發現，最後不用她幫忙的反而是看起來最應該幫忙的東方青魚。

  “哈哈，終於大功告成！”黃豔魅著實鬆了一口氣，兩個菜，讓她出了一身汗。

  在老家，吃飯之前，是需要祭神的。敬天敬地敬灶神，還要去宗族的祠堂祭祀，之後才能吃飯。

  廣州禁放煙花炮竹，也沒有宗族祠堂，隻是在大門口祭拜一下作數。一切從簡。東方青魚也不清楚這種簡化是好還是壞，但是就他感覺而言，步驟越少，值得回憶的東西就越少。

  “喝什麽酒？”黃豔魅口中問著，已經開了四瓶紅酒，不容置疑道：“一人一瓶。”

  “我不會喝酒。”李紅豆弱弱道。

  “這是葡萄汁。”黃豔魅道。

  “你剛才還說是酒。”李紅豆道。

  “那是口誤，不信你問他們兩個。”黃豔魅嘿嘿一笑，指著程紅鸞和東方青魚。

  “葡萄汁。”程紅鸞點頭。

  “是不是，喝了就知道。”東方青魚不由分說把李紅豆麵前的高腳杯倒滿。

  “來，我們一起舉杯，為了我們……該說點什麽呢？”程紅鸞也把自己的杯子倒滿了。

  “青魚說。”黃豔魅道。

  “李老師說。”東方青魚心裏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到了嘴巴，卻發現不知道該如何說。

  “其實再多的語言都是蒼白的，重要的是此時此刻，在做的人。”李紅豆道。

  “此時此刻，大家，說得太好了，幹杯！”黃豔魅都後悔自己大學太貪玩了。

  “幹杯！”

  “幹杯！”

  “幹杯！”

  ……

  “哎呦——”黃豔魅小心翼翼半靠在椅子上，兩腿伸直，用手輕輕撫摸微微鼓起來的小腹，“吃的太飽了,過年就是不好，容易長肉。”

  “我就說先吃飯，你非得先喝酒！”程紅鸞同樣的姿勢，兩腮酡紅，她穿的是短裙，比膝蓋略短，因為在家裏不冷，也沒穿絲襪，兩腿微微張開，東方青魚坐在對麵，目光剛好可以尋微探幽，她也不在意。

  李紅豆廚藝精湛，也最會吃，對分量嚴格控製，看起來吃的多，實際上也就七八分飽，隻是酒量不行，眼神有幾分迷離，但是她卻愛上了葡萄汁的味道。其他人也就喝一杯左右，她麵前的一瓶已經見底，並且第一杯倒的是東方青魚的那一瓶裏麵的。

  “青魚你怎麽不說話？”黃豔魅懶洋洋看著東方青魚。

  “我在想去年。”東方青魚臉上掛著淡淡的思念，“去年一個女人陪我過年，今年三個。”

  “去年是誰？”程紅鸞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媽！”東方青魚道。

  程紅鸞鬧了一個大紅臉。黃豔魅和李紅豆都笑起來了。

  “三個大美女陪著你，是不是感到很榮幸？”黃豔魅說話的時候，嘴角勾笑，很正常的一句話，從她嘴中說出來，總有一種調笑的意味。

  “嗯！”東方青魚把酒倒滿，舉杯道：“敬你！”

  “無緣無故敬酒我可不喝，總要有點名堂吧？”黃豔魅故意為難。

  “因為今年是豬年。”東方青魚道。

  “有聯係嗎？”黃豔魅思索了一下，沒明白其中的道理。

  “自己想。”東方青魚道。

  “想不出來。”黃豔魅道。

  “豬也想不出來。”東方青魚道。

  “噗！”李紅豆和程紅鸞忍俊不禁。

  “好你個東方青魚，我和你說正經的，你和我耍流氓。”黃豔魅氣不過，把腳從拖鞋裏麵抽出來，踢了他一腳。

  “我又不是李老師，文采風流，喝酒就喝酒，哪裏來的那麽多名堂。”東方青魚無辜道。

  “不行，罰你喝一杯。”黃豔魅道。

  “你踢我了。”東方青魚委屈道。

  “誰看見了？”黃豔魅大聲道：“趕緊喝酒，嘰嘰歪歪，是不是男人？”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笑話。”程紅鸞插了一句。

  “快講！”黃豔魅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

  “那我就說了。”程紅鸞看了李紅豆一眼，不知道這個看起來清純的李老師能否開得起玩笑。

  “說吧，說吧。”黃豔魅不耐道。

  “有個女孩問閨蜜：你是喜歡嘰嘰哇哇婆婆媽媽的男人，還是喜歡風風火火幹脆直接的男人？閨蜜道：我喜歡唧唧直直的男人。”

  “噗！”李紅豆一口酒水噴了東方青魚一臉，激烈咳嗽起來。

  “我喜歡這段子！”黃豔魅十分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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