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源源不斷往車內放的東西，東方青魚的眼睛越睜越大。他一直認為公務員的福利很好，沒想到保險公司的福利更好。

  8袋泰國大米，每袋30斤裝，240斤大米，足夠一個四口之家吃兩個月了。金龍魚調和油，5.5L裝，足足16瓶，2.5L裝24瓶。維達紙巾24卷裝，8條。餐具六件套36套，不鏽鋼保溫杯12個，陶瓷杯21個，不鏽鋼熱水壺33個。冰裂瓷紋茶具22套。對聯50副。天下第一福掛曆50副，台曆100本。蠶絲被12套，旅行箱6隻。掃地機器人3台，5升冰箱3台。百納箱45個。水晶碗33套……

  難怪黃豔魅說一輛車不夠，非得叫他和程紅鸞再開兩輛車。這麽多東西，一輛車確實拉不完。

  保險公司把日常生活用品幾乎都囊括了。

  “早知道就不買這麽多東西了。”程紅鸞有些後悔了，好多年貨都重複了，保險公司獎勵給保險代理師的東西都是好東西，質量不必她之前買的東西差。

  “估計是這段時間開單比較多，所以禮品才會比較多。”黃豔魅有些尷尬，她自己也沒料到。

  這段時間的重心在養生館。接觸的都是高檔客戶，來養身的人保險觀念都不差，她順帶聊了幾句，很容易就成交了一單，一個月下來，成交了二三十單，這已經是正常時期半年的開單量了。這種開單量，她持續了三個多月。

  和正常行業一樣，保險公司年底也在搞活動，隻要業務量達成，保險公司是不會吝嗇獎品的。

  不僅僅是黃豔魅，幾乎每個保險公司的代理師都在往外麵般禮品，不過都沒有黃豔魅誇張。

  “這牛奶不錯，留著自己喝。”程紅鸞把牛奶都搬到了她的扯上。

  “還有雞蛋？”東方青魚感覺自己孤陋寡聞了，在他印象中，雞蛋屬於超市大促銷時候的物品。

  “這是車險的獎品，一個車險60個雞蛋。”黃豔魅得意道。她之前是汽車銷售經理，累積了大量的車險客戶，每年都是他們這個區域的車險銷售之王。所以獎勵的雞蛋比超市的還多。

  後半年她汽車銷售的工作丟了，但是從養生館把車險的單子補回來了，業務量比去年還高出了20%。

  “悄悄透露一下，你的年薪多少？”東方青魚對於保險公司代理人的工資一直很感興趣，感覺他們都不用怎麽上班，平時打個電話，喝個茶，晚上不是聚餐就是戶外活動，都沒看見多麽認真工作。公務員還要8小時上班，他們一天上班的時間估計都不到4個小時，這樣能賺到錢嗎？

  “稅前一百多萬。”黃豔魅矜持道。

  “一百多萬！”東方青魚咋舌，這絕對超出了他的想象，“稅後呢？”

  “九十多萬！”黃豔魅有些怨氣，保險行業就這點不好，扣稅太重。

  “難怪保險公司那麽大方！”東方青魚感歎，有錢人都是會賺錢的，如果黃豔魅沒有丟掉汽車銷售的工作，一年一百多萬是輕輕鬆鬆的事情。重要的是人家過的瀟灑。想象一下工地上的工人，一年365天，沒幾天休息，每天揮汗如雨，一年下來，幾乎沒怎麽花銷，也不到15萬。

  “睡後就不值錢了。”程紅鸞突然道。

  “什麽？”東方青魚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這個小腐女！”黃豔魅笑罵道。

  “呃——”東方青魚把一本本筆記本朝著塞向能夠塞得下的空隙，有些不解，“為什麽不直接換成錢呢？”

  “我也想啊，但是銀監會出台了新策，各種獎勵，不得以現金的方式發送，沒辦法，隻能用實物了，不過，對我們來講，實物也不是壞事，因為這些禮品給我們的目的是為了送客戶，有的時候一件小禮品比直接送錢的意義更大。”黃豔魅道。

  東方青魚點頭，送客戶的話，直接送錢好像是挺俗的。

  “這裏一大半的禮品是送不出去的，你有什麽朋友啊，親戚啊，需要送禮，在這裏拿，不要客氣。”黃豔魅又道。

  “為什麽送不出去？”東方青魚不明白，還有送不出去的禮品？

  “我的客戶天南海北都有，比如新疆、黑龍江、河南等等，那邊的客戶我的禮品就送不出去，總不能跑過去隻是為了送一盒牙膏或者一副對聯吧。”黃豔魅看了一眼程紅鸞，“紅鸞的工資如果不是辭掉了，她們哪裏的對聯、掛曆、紅包更多。”

  “多可不是好事，我們的客戶都在附近，發的禮品都是要送出去的，禮品越多越辛苦。”程紅鸞回憶以往，每當過年的時候，就是她最忙碌的時候，那種忙，簡直就是腳不沾地。

  “看樣子一趟是拉不完了。”黃豔魅看著剩下還有不少禮品，有些無奈。早知道就直接叫一輛貨車了。

  卸貨之後，返回來又拉了一次，才把禮品拉完。東方青魚撿了一些雞蛋、牛奶、食用油、大米，駕車前往之前的租房。

  他在廣州幾乎沒有朋友，如果要說有，就是李紅豆，兩人雖然隻是租客，但是李紅豆對他很好，安排他進入了中山大學，是他必須感謝的人。

  因為打算送完禮物就走人，他沒有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室，而是直接停在了門口，卻發現李紅豆和一個男子在爭吵，就在大門口。看兩人的情緒很激動，東方青魚一驚，從車上跳下來，然後就看見了令人暴怒的一幕。

  啪！

  男子一記耳光抽打在李紅豆臉上，李紅豆比較少保養，但是她天生皮膚好，雪白的肌膚是迅速浮起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砰！

  東方青魚衝上去就是一腳，正中男子的後腰，這一下用力極重，男子哎呦一聲，橫飛出去，撞在牆角上，頓時額頭冒險，一手捂著腰，差點沒爬起來。

  東方青魚這大半年吃飽喝足，個頭接近一米八，體重突破了145斤，也算一個彪猛的大漢了，全力一腳，力量可不小。男子大約45歲，個頭一米七的樣子，臉色蠟黃，眼窩深陷，有些發青，一副長時間沒有休息好的病態模樣，油光的頭發讓人想起在網吧裏麵通宵了好幾個晚上的人。

  從體型上來看，兩者不是一個級別的。

  “王八蛋，竟然敢打紅豆，我弄死你。”東方青魚衝上去又是兩腳，第三腳踢出去的時候被李紅豆拉住了。

  東方青魚不解地看著她。

  “算了，他是我爸！”李紅豆的臉色蒼白，眼中滿是傷心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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