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是養成的，東方青魚雖然是淩晨兩點多睡覺的，但是六點十分就醒來了，天色朦朧，他洗涮完畢，成華安還在呼呼大睡。

  清晨已經有些涼意了，東方青魚披了一件外套走宿舍。

  學校的空氣很好，綠蔭樹底下，有練習口語的學生在郎朗讀書，也有學生在晨練，做一些壓腿、擴胸等活動身體的熱身動作，除了學生，老師也不少，不過都是年紀很大的老師，做一些舒緩的運動，頭發花白，但是身體硬朗，看得出，這是長期鍛煉的結果。

  學校的安寧讓人一下子忘記了社會的殘酷，東方青魚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曾經的學生時代，隱隱期待廣播體操的大喇叭。

  “同學！”

  “同學！”

  東方青魚恍然回頭，看著一個打羽毛球的女同學，帶著幾分迷惑：“你叫我？”

  瓜子臉，皮膚如雪，紮著馬尾，穿著運動服，展露出凹凸的身體曲線，雙眼皮下麵是一雙含羞帶怯的眸子，纖纖手指點了點樹枝：“羽毛球，能幫我弄下來嗎？”

  東方青魚抬頭，三米高左右的枝丫上掛著一個藍色的羽毛球。爬樹對於有些人來說，可能很陌生，但是對於農村出生的小孩來說，那是必備的技能。

  樹，東方青魚不認識，大約兩人合抱，樹皮龜裂，像鬆樹，樹葉巴掌大小，四尖三刃，清脆碧綠，屬於常青樹的一種。

  “可以上去嗎？如果不行，我去找棍子。”女生看著東方青魚打量大樹小心翼翼詢問。

  “退後！”東方青魚揮了揮手。女生不明所以，但是很順從地退後了幾步。但見東方青魚微微躬身，驟然發力，如看見了獵物的豹子衝了出去，速度快到極點，三米的距離一晃而至，雙足踏在樹幹上，借助慣性的力量衝上兩米五高左右，腳底用力，猛力一蹬，身體再次拔高半米，伸手抓住羽毛球，落回地麵。

  “給你！”東方青魚把羽毛球遞給女生。女生傻傻地接過球。

  “哇，好帥！”和女生對打的也是一個女生，短發，蘋果臉紅撲撲的，充滿著濃濃的活潑氣息，被東方青魚的動作驚豔了，兩眼冒光。

  “謝謝！”女生反應過來，東方青魚已經走遠了。

  “小鈺，這個帥哥哪裏冒出來的，我好像沒見過。”蘋果臉女生跑過來，目光依然追逐著東方青魚的背影。

  “嗯。”小鈺輕輕應了一聲，“荼荼，我們回去吧。”

  “還早呢，回去幹嗎，再打一會兒，我爭取再把羽毛球打到樹上去。”荼荼用力道。

  “誰幫我們撿球？”小鈺輕輕蹙眉。

  “說不定又遇上一個帥哥呢？”荼荼壞笑。

  “你啊！”小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管你了，我要早點回去，等一下要去圖書館，這次論文的題目太偏，需要查找的資料很多，不能玩了。”

  “好吧，好吧，無趣。”荼荼知道小鈺決定了的事情從來不改的，隻能隨她。

  ……

  包子、油條、蔥條、麵包、蛋糕、雞蛋、沙河粉、腸粉、清粥、魚肉粥、皮蛋瘦肉粥……食堂的早餐十分豐盛，而且花樣不少，東方青魚來回點了三次，一個人吃了四個人的分量，他吃飯的習慣，還保持著把每一餐當做最後一餐來吃。

  好在學校裏裏麵體育特長生不少，他的食量雖然另類，還不至於驚世駭俗。其他的味道都挺不錯，就是豆漿太假，一點都不香濃，加水太多。

  來到圖書館，已經開門了，是一位大四的學長，馬小智，帶著厚厚的眼鏡片，至少六七百度，東方青魚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整理圖書。

  “館長已經和我說了，這個星期你跟著我，我帶你熟悉一下流程。”馬小智是一個很內向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緊張，和東方青魚說話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扶一下眼鏡，仿佛他才是新人，而東方青魚才是老人。

  馬小智嘴唇很厚，有點兔唇，長相隻能說不醜，跟帥、英俊這樣的詞匯，基本上挨不上邊，估計就是這樣，所以有點自卑吧。

  “好的，謝謝學長。”東方青魚保持足夠的恭敬。

  馬小智在圖書館工作已經是第四個年頭了，算得上是絕對的老人，對圖書館的一張一櫃都十分熟悉，聽他介紹，比之館長介紹又更加細致和直觀。

  “先到這裏，你消化一下，不清楚的問我。”從七點十幾分，一直講到快八點了，有學生進來，馬小智才停下。

  馬小智回到門口的電腦前，東方青魚則在書架前打量。圖書室幾百萬冊書，數量龐大，但是掌握了規則的話，找書還是很簡單的，隻要記住了分類，知道需要找的書的名字，根據字母排列，很容易就能找到。

  比如說找《本草綱目》，第一，肯定是尋找大的分類，藥典書籍，然後是朝代，明朝，接著是《本草綱目》的第一個字的第一個字母，L，基本上就能找到了。如果有雷同的，就在找一個字母，作者的名字，李時珍的第一個字母，L，兩個字母同時尋找，基本上就能確認需要尋找的書籍了。

  “帥哥，有《金瓶梅》嗎？”

  正思考問題，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把東方青魚嚇了一跳，猛然回頭，身後站著兩人，正是今天早上打羽毛球遇見的兩個女同學，短頭發的女同學笑嘻嘻看著他，瓜子臉的女生則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有！”東方青魚點頭。

  “小鈺要看，能幫忙找找嗎？”荼荼一本正經道。

  “荼荼！”小鈺大羞。

  “哈哈，開玩笑的，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你，真是有緣啊，認識一下吧，”荼荼指著瓜子臉道：“她叫小鈺，我是荼荼。”

  “你們好。”東方青魚點了點頭，目光卻掃了一眼左上方。

  “早上的事情謝謝你了，我們不打擾你了。”小鈺不待荼荼再說，就把她拉走了。

  “我都還沒問到名字呢，你拉我幹嘛。”荼荼不滿的聲音傳來。

  “這裏是圖書館。”小鈺小聲道，荼荼大大咧咧沒注意，她卻看見了東方青魚的動作，他看的方向寫著四個大字：禁止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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