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和阿福兩人一愣，他就是龍王？可現在也沒空驚訝了。

  “不必惋惜，照常理，你要是，沒受傷，我也應該就是這樣，輸給了你。輸給龍王，我，死而無憾了……”

  說完這話，他的頭扭到了一邊，範賢探了探他的鼻子，已經沒有呼吸了。

  “老大！”

  “大哥！”

  豹子和阿福撲倒軍師的身上，兩個大男人，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哭聲卻令人不由動容。

  過了一會兒，救護車到場，軍師被拉上了救護車，範賢也被劉仕達帶上了警車。

  按照規定，即使是江湖約定的生死決鬥，特別行動組管不了的，隻要出了人命，特別行動組也需要介入調查一下，確定決鬥的公正，才能把人給放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上車，劉仕達就急忙問道，範賢把槍扔了就算了，軍師怎麽忽然自殺了。

  範賢揉著臉，腦子裏一跳一跳的，脹得發疼。

  昨晚他幾乎沒睡，今天又發生了這麽多事，手上的血還沒幹，軍師竟然已經死了。

  靠！

  “他是自殺，為了震懾江湖。這些攝影師和電視台也是他叫來的。”

  “他要幹什麽？”劉仕達深感意外。

  “直播自己的死亡。讓全天下知道我有能力殺他，我還有能力殺他那樣的強者。”

  劉仕達說不出話來，瞠目結舌。

  “他為了幫你？”

  本來他們還在頭疼，怎麽應付接下來蜂擁而至的那些江湖仇人，這下，恐怕該頭疼的是正在往江州趕來的江湖中人了。

  “回去吧，頭疼。”

  範賢搖了搖頭不想說了。

  幫他，還是為軍師自己贖罪？去分辨這些，已經沒意義了。

  在這波濤詭譎的江湖之中，為了維護一時的平靜，已經付出了多少無比珍貴的東西，範賢和劉仕達比誰都清楚。

  軍師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特別行動組的組員調動困難，也是這個原因，麵對人人身懷絕技的廣大江湖，每一次出任務都有可能是冒著生命危險，所以每一次人事調動都需要層層審批簽字。

  不止是特別行動組，還有龍王殿也是，協助特別行動組抓邪修之人，折進去了多少兄弟。

  這些事，都不能細想，隻不過軍師的鮮血，再一次染紅了兩人記憶中的慘痛。

  “必須要把林霑抓回來。”範賢咬著牙說，“替那些枉死之人報仇。”

  “我已經讓任紹成在江州全境搜索，等找到了軍師的住處，一定還有些線索遺留。本想讓你從軍師嘴裏套點話的，沒想到他這麽早就……哎。”

  兩個人心裏都不是滋味，範賢看著劉仕達遞過來的煙，接過來點上了，一番吞雲吐霧，心情好了許多。

  劉仕達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在他們身後，幾個舉著攝像機的人被辦事員攔住，一一檢查錄像，確保沒有錄到不該錄的，尤其是軍師最後和範賢的對話，這些東西絕對不能傳出去！

  “喂，把那個沒用過的儲存卡給我，這個你藏在褲襠裏。“

  等待檢查的隊伍最後列，一個精瘦攝像師對自己的助理低聲說，同時把一張從攝像機裏拆出來的儲存卡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