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哀婉地問，康有成無路可逃，隻能點頭，期望軍師能放過他。

  ”我……知道錯了，大俠，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吧。我，我這也算是自首吧，坦白從寬，你看在我的態度改了的麵子上。“

  ”你真的知道了麽？“

  ”真的知道了！我發誓！“康有成激起了生的希望，急忙保證道。

  如果今天能從這裏活著離開，讓康有成幹什麽都行，然後他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找範賢和劉仕達報仇！這恨，他一輩子也不會忘！

  ”不，你還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死是什麽滋味。“

  嗤——！

  霜刃從橫過來，一刀斬在康有成的胯下，把他的命根子卸了，康有成瘋狂地大叫，用僅存的一隻手捂住襠下，然後下一秒，他的眼前就一片漆黑，兩眼被霜刃當中剖開。

  ”啊——！救命啊！“

  ”被奸，被刺瞎，被割破喉嚨，被嗆死在自己的血裏。這其中的痛苦，你根本還不知道。“

  霜刃對著康有成的喉嚨，猛地刺下去，刀一半拔了出來，康有成在血泊裏，不停地咳嗽，血從他的嘴裏和鼻腔裏湧出來，他又是咳又是吐，痛苦地掙紮著，地上的泥巴都被他抓出了道道滲人的指痕。

  一直到，沒動靜了。

  範賢和劉仕達這才轉身走了回去。

  軍師的臉上都是血和眼淚，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康有成的，十年的仇恨，到了這個時候，終於可以放下了。

  “其實如果不是他自己冒出來，把那枚佛墜給了陸雪，我也查不出來他就是十年前的凶手。不過，現在沉冤得雪，阿棠也在泉下應該也可以瞑目了。”

  範賢看見辦事員都在慢慢接近軍師，故意說話分散軍師的注意力。

  雖然軍師已經精疲力竭，可要想逮住他，還是有難度的。

  “瞑目，能麽？”軍師仰頭看天，然後搖了搖頭，“你我是永恒的罪人，死了康有成，我也無法原諒。”

  這家夥，太執著了。

  範賢並非想和他講道理，也沒什麽興趣開導勸解他。

  邪修的人腦回路和正常人是不同的，不管說什麽道理，他都會陷入自我執著之中，開導和勸解都是沒用的。

  從軍師選擇邪修開始，他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了。

  他和軍師扯淡，隻是為了分散軍師的注意力，好讓辦事員找到機會下手控製住他。

  幾個辦事員紛紛對範賢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動手。

  就在這時，軍師忽然問：”範賢，你想過死，或者殺了我麽？為阿棠贖罪。“

  ”不好！大家散開！“

  就在這一瞬間，軍師掏出一個瓷罐子猛地一砸，罐子裏的粉末被他的戰氣激得往外飄散，範賢急忙閉上眼睛，用手擋住了臉，可仍然感覺臉疼得不行，像是被火燒過了一樣。

  到處一片混亂的叫罵聲，還有開槍的聲音，劉仕達一邊疼的大叫，一邊喊著別放過軍師。

  “範賢，明天上午在江州市民中心。我和你一戰訣生死，就當是我們為阿棠贖罪。”

  靠！範賢強行睜開眼睛，立刻疼出了眼淚，迷蒙的視線裏，他什麽都看不清，隻能看見軍師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