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隨時可以動手。季師傅說，兩個小時之後就可以把東西交給我。”

  “去吧。對了，事情了結之後，務必還人清白。”

  範賢和吳峰相視一笑，都仿佛能看見康功德和魏文道的下場了。

  終於所有人都離開後，天色已黑。

  範賢累得眼皮子都睜不開了。

  戰氣很消耗體力，越是強大的戰氣，對體力的消耗越恐怖。

  現在他無法控製戰氣，一身的強悍戰氣反而成了累贅，這樣下去，恐怕在老葛趕來江州之前，他會累得無力呼吸。

  不能隻等老葛了，範賢必須得想辦法自救。

  他盤腿坐在禪房的床上，慢慢運轉戰氣，用殘破的經脈來引導戰氣，像是從汪洋大海中導出一條小溪。

  在老葛來之前，還不知要發生多少事，南山大師也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自己至少得有一些自保的能力去保護婉兒。

  此時，穆婉兒剛從林芳和穆正誌的房間出來。

  穆正誌受了驚嚇，醒過來後人還神誌不清，剛才被哄睡，穆婉兒現在才有空往範賢的房間去。

  冬天的夜風很冷，穆婉兒一出門，就被吹了個哆嗦。

  “女施主留步，夜寒露重，當心生病。”

  穆婉兒回頭，看見主持對她雙手合十行禮走來。

  “我隻是去看看大叔。主持，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去找那個打傷大叔的凶手。”

  “女施主聰慧，倒是我這個老愚僧多慮了。能放下怨恨，不結惡果，女施主是有慧根的人。我替慧能先謝謝你。”

  穆婉兒苦笑著搖頭，她又怎麽不想替範賢報仇？

  可能打傷範賢的人，她哪裏是對手，再說了，大叔那麽強，如非自願，又怎麽會願意那麽輕易地被人打傷。

  大叔的過去有很多事都沒說給她聽過。

  並非不信任她，隻是過去有太多傷痛，不想讓她再心疼罷了。

  “大叔既然被他打傷，那一定是心甘情願，他們之間有舊，這些事我不便多問。不過，冤冤相報何時了，大叔既然不追究，肯定是信任那人的人品，我如果還執著，不知道又會造成什麽可怕的後果。”

  “這又從何說起？”

  “那個人打傷大叔，肯定是有正當理由，是為了報仇，或者為了別的。可他能想到麽，大叔受傷了之後，軍師在外麵傷人逃竄，也不知道多少人要為此倒黴？這些人受的就是無妄之災，能恨誰呢？是恨大叔，還是恨那位打傷大叔的人？冤冤相報何時了。”

  穆婉兒搖了搖頭，也對主持雙手合十拜了拜，轉身朝著禪房走去。

  她的身後，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她，充滿了不敢置信。

  “慧能，你還要執著麽？”主持對藏在角落裏的南岩問。

  月光照在南山大師臉上，他走到主持身邊，雙手在發抖。

  他打傷了範賢，而他的土地陳海科又傷了多少無辜的人？冤冤相報何時了，難道他還要一錯再錯麽？！

  冤冤相報何時了？

  “大叔。”

  穆婉兒推開了一條門縫，往裏窺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