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進一步跟進，不清楚持續時間如何，那些人又有沒有奇怪的感受，比如……

  會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合理？

  另外，這次的人數比較多，如果麵對的是單一目標呢？消耗會不會小點？

  使用對象本身的意願應該也會有很一定影響吧？

  如果和其自身的想法相違背，是不是就無法成功了？

  還有，這種能力能不能經過訓練提升？還能不能開發出其他用途？

  持久力、技巧性、作用範圍、適用對象……說不定還能模擬一把組織成員的氣息給小哀來點特訓？

  對，特訓。

  藤原佑不覺得自己這麽做是多此一舉。

  姐姐沒事，又有那麽多人關心著，自家的妹妹的確是比他前世記憶裏的模樣更柔軟，更鮮活，也更勇敢——嘛，都打算自己做化學武器了，能不勇敢嗎？——可在那次去滑雪場的大巴車上，小姑娘那副瑟瑟發抖的樣子卻是讓他至今都記憶猶新。

  他沒有看不起小哀決心的意思，可想法和現實是存在差距的。

  他很擔心這孩子在真遇上組織成員的時候會腦子一片空白，甚至完全想不起來逃跑。

  傻呆呆地任由別人抓住？

  這怎麽行！

  嗯，以快鬥那次忙不迭逃開的架勢來看，成功模擬氣息的可能性很大。

  可氣息源該找誰？

  藤原佑有些苦惱地皺起了眉。

  自家徒弟掩飾得太好，平日裏都沒讓小哀起過疑心，讓他很難判斷所謂的氣息到底是什麽。

  不過他覺得很可能是組織成員在關注感興趣的目標時會有什麽奇怪的共通點，而安室並不會特別關注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自然就不會讓小哀感受到那種氣息。

  另外，介於雙方的實力對比，可能還得是類似獵人對獵物、保護者對被保護者的那種強對弱的意識形態才行。

  Emmm……

  讓安室把自己當弱者關注一把？

  輕‘嘖’一聲，藤原佑覺得這點實現起來有些困難。

  不過沒事，萬事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實在不行，FBI那邊不是還有個工具人嗎？

  嗯，這些也足夠他在空閑的時間好好摸索一把了！

  伸了個懶腰，藤原佑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嘛，誰又沒在兒時幻想過自己是個隱藏款呢？

  小光球曾說過不給他特殊能力，他本來也沒期望，卻突然因為靈魂的特殊性而有了這種奇特的運用手段，怎麽能不感興趣？

  不過以後可不能這麽虎了，對了，也不能讓倉介知道！

  他可不想被拉去參加什麽商業談判……

  翻身下床，藤原佑去衛生間仔細打理了一遍自己，下樓的時候，灰原哀和阿笠博士已經在餐廳等著了，一旁客廳的茶幾上還擺了一大堆的購物袋——就是昨天自己買的那些。

  “早。”些許的不適並沒在藤原佑身上表露出來，臉上同往常一樣帶著淡淡的笑意，朝餐桌走了過去。

  “早啊，小佑。”阿笠博士笑嗬嗬道。

  “早，”灰原哀歪著腦袋打量了一番，問到：“昨天很晚回來？”

  “還好，不晚——”拉開位子坐下，藤原佑看了眼桌上顯得十分清淡的菜色，解釋到：“就是回來後看了會兒資料。”

  昨天案子什麽時候結束的，上網翻翻絕對能找到一堆發言，隨便推導一下就能知道他回家的時間是在晚上10點左右。

  他屬於晚睡早起型，一天4到6個小時的睡眠就已經足夠，這個時間點到家，怎麽想今早都不會那麽晚才起。

  扯謊不易，自然得找個靠譜點的說法。

  “不讓我熬夜，自己倒是熬得起勁……”灰原哀大大地翻了個白眼，“你的那些長篇大論需要我複述一遍嗎？”

  關於熬夜可能帶來的危害，她都能寫幾篇博士畢業論文了！

  “偶爾一次，影響不大——”藤原佑神色自若道，“我不像你是學齡期兒童，大人熬一兩次夜難道不正常嗎？”

  APTX4869很神奇，對於符合某一類條件的人而言，它能從基因層麵誘導細胞重新編程，恢複低齡時的表觀遺傳信息，並以科學無法解釋的速度替換掉原來的細胞，要不是成功率太低，完全就是完美的返老還童藥。

  小哀服藥縮小後雖然牙齒沒有退化成乳恒牙交替的狀態，但第二恒磨牙也掉光了，其餘不管是骨骼發育、內髒狀態，還是新陳代謝、激素分泌都和7歲的孩童沒兩樣，當然得按真正的小孩子看待。

  “你也不過剛剛成年而已吧？”灰原哀半月眼道，“丈八的燈台，照見人家，照不見自己。”

  其實小哀你也一樣吧？

  坐在一旁的阿笠博士同步半月眼。

  作為同樣被管，還是被一大一小一起管的人，他覺得這倆人完全是半斤對八兩，都是手電筒成精了！

  “小哀很喜歡《紅樓夢》？”

  繼續說下去容易被懟，藤原佑機智地選擇換一個話題。

  雖然灰原哀說的是日語，但翻譯過來就是紅樓夢第十九回上李嬤嬤說賈寶玉的話。

  記得上次他試訂婚禮服時，小哀嘴裏念叨也是紅樓夢裏的原話？

  “《紅樓夢》很難讀懂，還有很多的版本，不如我找別人問問，尋點紅學家的著作和視頻給你？”

  我懷疑你是在轉移話題，並且我有證據！

  灰原哀繼續半月眼，但她真的對《紅樓夢》很感興趣來著……

  她是原版和日譯版本參照著看的，很喜歡那種處處是伏筆，有時候恍然大悟，又有時候必須從頭細細翻閱一遍才能找到線索的驚喜，那種細膩的筆法、對人性的刻畫，讓她的探究欲格外強烈。

  不過書中涉及的領域頗廣，詩詞歌賦、藥物養生、人文習俗、宗教信仰、曆史背景、茶酒文化等，沒點鑽研精神根本無法讀懂，特別是有時候你想鑽研還沒處找相應的資料！

  要是有人幫著解釋……

  沉默了一會兒，灰原哀還是點了點頭。

  端碗，扒飯。

  哼，今天就放過你啦！

  ……

  此時，杯戶中央醫院樓頂。

  赤井秀一倚在天台的入處，拿出煙盒，抽了一支出來，點燃。

  拿出手機翻了翻未讀郵件，都是手底下的搜查官發來的，照例沒收到某人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