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喀喀！

  紫金色的龍蛋碎裂，一塊塊蛋殼化作了神光，被幼小的泰坦棘龍迅速融合。

  虞淵臉色一變，他再想阻止時，便聽到了一聲震撼的龍吟。

  這聲龍吟，並不是從斬龍台內部傳來，而是來自外界！

  幼獸衝出了斬龍台！

  “泰坦，泰坦棘龍！”

  溟沌鯤顫栗地尖叫。

  唰！

  一道紫金色電光，伴隨著龍吟聲，從那位死去的泰坦巨靈軀身劃過，然後瞬間撕裂了空間，直奔灰域某個位置飛去。

  它沒有再聽虞淵的勸阻，選擇直接衝出斬龍台，仿佛是怕虞淵再攔它，索性以最快速度擺脫。

  它僅存在了一霎，快到連玄漓和幽瑀兩人，都沒有能看清它。

  灰神鱷，雷蒙獸和三足金烏，在那塊黃褐色陸地，在泰坦巨靈的頭部，因它的一聲龍吟，竟匍匐著趴下，動也不敢動。

  唯一瞧見它真容，並發出尖叫聲的，就是溟沌鯤。

  在它乍現一霎，又驟然消失後，溟沌鯤的表情都保持著震驚和呆滯，仿佛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東西。

  “泰，泰坦？”

  溟沌鯤看著虞淵，再次開口時，聲音還是在發顫。

  “什麽？”玄漓一臉茫然，都不知發生了什麽。

  他聽到了龍吟聲，卻隻看見一道紫金色電光遠去，他明明也聽到溟沌鯤，報出了泰坦棘龍的名字，還是沒能立即反應過來。

  泰坦棘龍這四個字，對他來說太遙遠了，他對此了解並不多。

  幽瑀深深看了一下虞淵，一言未發。

  和太虛正講話的殷鐵花，同樣滿臉疑惑，她驚訝地望著溟沌鯤，也不清楚究竟出了什麽狀況，不知道溟沌鯤為何這般吃驚。

  “是的，一頭幼小的泰坦棘龍。”

  虞淵深吸一口氣，發現這頭幼小的泰坦棘龍，無視灰域的空間限製，已經在千萬裏外的某個位置現身。

  這頭幼獸，他能通過陽神去感應，知道幼獸衝離以後，已在獵殺第一個目標。

  幼獸，這是要在灰域中，以現存的血肉資源壯大自己，要更快地成長起來。

  天外的異獸，強大的異族戰士，甚至是星空巨獸，都將是它的襲擊對象。

  烙印在血脈的本能促使著它，讓它去殺戮，讓它去進食。

  “泰坦棘龍！你，你在斬龍台內，圈養了一頭泰坦棘龍？”玄漓終於反應過來，於是滿臉恐懼地失聲尖叫。

  拄拐的殷鐵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怎會這樣？怎麽還會有泰坦棘龍？”

  溟沌鯤死死瞪著虞淵，呼吸粗重，激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它，想做什麽？”太虛問道。

  “你能控製它嗎？”幽瑀也發問。

  “它要獵食。就像心靈蜃獸在灰域成長那樣，它也要在灰域內，通過捕殺夠分量的對手，以求最快地壯大。”虞淵的心情也因這頭幼獸的離開而沉重。

  他能感覺，幼獸對他還是很眷念，視他為親人。

  可幼獸似乎不願意繼續待在斬龍台了，它認為它長大了。

  灰域的獨特環境讓它覺得很舒服，它還知道在灰域的各個區域，都藏著能夠被它捕殺的對象。

  所以，它選擇衝出斬龍台，以它血脈中的本能行事。

  “捕食？現在的它，在如此凶險的灰域，會不會？”

  太虛目光閃爍地，瞄了一眼陰沉著臉的溟沌鯤，心道有禍亂天蛇，溟沌鯤和不死鳥的灰域，還是幼年的這頭泰坦棘龍，當真能成長起來？

  它就不怕，被這些活了無數年的同類抹殺？

  “我終於知道之前的心悸感，來源於什麽了。”溟沌鯤再次開口。

  他想到上一次虞淵的眼瞳，變作奇異的紫金色，讓他都覺得壓抑和難受。

  “它是不是通過你，知道灰域的現狀？不死鳥女皇，禍亂天蛇，源界之神，這一個個星空的頂尖存在，它都該知道的吧？”溟沌鯤問道。

  虞淵點頭：“應該是這樣。”

  “它，可能才是灰域的主人。”溟沌鯤沉喝道。

  “什麽意思？”玄漓愕然。

  “老的泰坦棘龍沒死前，很多時候就在灰域出沒，可謂是灰域中的真正王者。我懷疑，在灰域的某些地方，有老泰坦棘龍留下的東西。而這頭幼獸，應該能以血脈感應，它極有可能本能地找過去。”溟沌鯤說道。

  “遺留之物？”

  玄漓和太虛同聲驚叫。

  至高無上的泰坦棘龍，是貝爾坦斯前的無敵存在，連深淵都入侵過，它如果有東西遺留下來，還是為它的後裔準備的，定然……極其非凡！

  “你的意思是，如果在灰域的某些地方，當真有老泰坦棘龍的遺物，這頭小的泰坦棘龍，一旦找到並吞沒，能迅速壯大？”虞淵驚道。

  溟沌鯤點了點頭，沉聲道：“它若是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到足夠高的層次，灰域的異獸，異族戰士，還沒顯露的星空巨獸，包括禍亂天蛇和我，都可能會有麻煩。”

  他沒說不死鳥女皇。

  在他心裏，和老泰坦棘龍都有一戰之力的不死鳥，恢複了全盛時期的力量以後，根本不會懼怕這頭幼獸。

  除非，這頭幼獸和老泰坦棘龍一樣，也得到源血的垂青。

  一念至此，溟沌鯤身形巨震，猛地看著虞淵，喝道：“你，你有沒有？有沒有幫助它改造巨獸之心，在它的巨獸之心中，有沒有完整的生命真諦？”

  “不完整，隻是一小部分。”虞淵道。

  “還好，那還好……”

  溟沌鯤差點沒嚇死，此刻聽到僅有部分後，才鬆了一口氣。

  呼！

  因幼獸離開了很久，三足金烏從那死亡的泰坦巨靈頭部飛了回來，重新在黃褐色的陸地停下。

  三足金烏發出啼鳴，告知在場的所有人，這尊強橫的泰坦巨靈被深淵巨蜥所殺。

  深淵巨蜥，原本該在星空邊界，居然也到了灰域！

  “我的老朋友！我在浩漭被幽禁太久，或許和大家脫節了，不死鳥，深淵巨蜥，還有禍亂天蛇，他們全部來到了灰域。”

  “灰域中，一定有他們渴望的東西！那頭老龍，必然將什麽東西藏在了裏麵！”溟沌鯤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