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八裏溝內
作者:天虛我生      更新:2020-08-06 10:11      字數:3193
  第295章八裏溝內

  兩人坐下閑話。一盞茶時間,那小蝦子忙跑了來,滿頭大汗,對張達飛道

  “找到牛了!”

  胡瓊驚疑,張達飛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們百泉村,民風淳樸,地處偏僻,又沒有外人來到,不會是被人牽了去。定是牛乘小蝦子睡覺之時,跑到別處吃草去了,一時找不到。”

  原來,小蝦子得了張達飛的指點,心裏不信,又不敢再問,他遲疑地走到村北,果然有一棵高大的楊樹,樹上有個喜鵲窩。小蝦子爬到高高的樹上,爬到喜鵲窩旁,現在是秋末,窩裏一個喜鵲蛋也沒有,更不會臥著一條大黃牛了。他坐在橫枝上歇息,就望見遠遠的低窪之處,有一大片的荒草。一人多高的荒草叢,不停地晃動著,再一細瞧,可不是有一條黃牛正在低頭吃草,不是自家的牛,還會是誰家的?

  胡瓊對張達飛佩服之極,道“小弟到京城去,不知吉凶如何?請張兄給我測一測。”

  張達飛順手測得一卦,卻是否卦,遂道“胡兄,我可要實說了。”

  胡瓊道“但說無妨。”

  張達飛道“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貞,大往小來。胡兄這次進京,有凶險,付出大,而收獲小,一切要謹慎,不過否極泰來,後來必有所獲。”

  胡瓊道“張兄所講,言之有理,小弟謹記了。”心想,張達飛測出是個否卦,難道是個巧合?,難道否卦教的秘笈、寶藏就要落在此人身上?一時心內躊躇。想到,我留在這裏幾日,進一步觀察張達飛品性如何,再作決定。

  正在這時,老家人進來道“不好了,舅爺家來人,說是有急事請公子。”

  不一會兒,一個舅爺家人氣喘如牛般跑來,對張達飛道“老爺在家被人誣陷,帶到縣衙,打了二十大板,急請公子去商議。”

  張達飛道“不要慌,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家人這才說道“縣城裏有個白老爺,侵占家老爺田地三十多畝。家老爺不服氣,告到縣裏,知縣升堂,那白老爺串通幾人,假作證人,拿出假契約,寫明是家老爺賣地。知縣受賄,把老爺打了一頓,老爺氣惱不過,生病躺在床上,叫小人來請公子去。”

  張達飛道“這還了得!我馬上就去。”

  胡瓊見張家有急事,隻要告辭。張達飛拉著他的手,道“本意要留兄,多住幾日,奈何有事。”

  胡瓊道“小弟也想在此多盤桓幾日。待小弟進京回來,再來相訪。”

  胡瓊謝了張達飛,牽馬分別,縱馬向北而去。這裏,張達飛很快收拾行裝,帶著家人,朝西北舅家而來。

  一路秋景看不盡,在路上走了三十多裏。第二日,來到太行山邊,騎馬走進村裏,來到舅舅家。舅舅姓胡,名乃雋,胡乃雋此時躺在病床上,臉色蠟黃,望見外甥來到,招手讓他坐在床旁,對他道“我受城裏姓白的陷害,這口氣咽不下,外甥生來聰明,你替我出這口氣。”

  張達飛道“這個自然,舅舅把事情再給我講一遍。”

  胡乃雋把城裏姓白的怎樣拉假證人,偽造契約,占田地三十畝,知縣受賄,自己挨打的事又詳細地敘說一遍。張達飛聽罷,當即就道“這事好辦。舅舅明天再到縣衙喊冤,我自有處。”

  胡乃雋聽說張達飛有辦法解決,心裏一爽,也不問究竟,病就好了一半,當時就從病床上起來。坐在客廳裏,陪著外甥說話。

  第二日起來,舅甥倆騎馬來到縣城。走到縣衙,胡乃雋擊鼓喊冤,知縣升堂,胡乃雋跪在公堂上,口稱“冤枉”。知縣坐在堂上,認得胡乃雋,大怒道“大膽刁民,你誣告好人,本縣已判得明白,你來做甚?”

  胡乃雋還沒開口,張達飛走上一步,對知縣道“賣田契約是偽造,還請知縣大人詳查。”

  知縣不高興道“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張達飛道“請知縣大人重審一遍。契約如果是真,我家自當受罰,決無怨言。”

  知縣見此人說話從容不迫,態度雍容,不敢輕覷,遂問道“請問公子貴姓大名?”

  “在下張達飛。”

  知縣一驚,原來此人是遠近聞名的大才子,忙道“失敬,失敬!”心想,我還是打起精神來,秉公辦案,若有差池,要是被這人傳揚出去,恐怕對自己的名聲不好。

  知縣想罷,道“先把胡乃雋暫押到一邊去。來人啊,把姓白的等一幹人帶來。”

  胡乃雋站在廊下,埋怨張達飛道“他們早就串好了供詞,自然說的一樣,到時怎辦?”

  張達飛道“上次他們取勝,自然得意忘形,一定有人會說漏嘴,就會露出破綻來。舅舅放心好了。”

  不長時間,姓白的一幹人帶到。知縣重審,果然他們供詞一致,毫無破綻。知縣得意地望向張達飛。張達飛緩步走到知縣身旁,在他耳邊輕語幾句。知縣會意,重新再審。

  知縣分別審問白老爺跟這幾個證人,問他們在什麽地方立的契約?立約完後,請吃飯沒有?有幾盤菜?都有哪幾樣菜?喝酒沒有?喝的是什麽酒?喝了多少酒?每個人又說過了哪些話?

  這一幹人沒想到知縣會提問這些生活瑣事,簡直與契約無關,因此回答得是五花八門,更有一個二愣子,他平常逞強好勝慣了的,又好貪酒,他多說喝了二碗酒來。知縣抓住這破綻來,叫拉下去打了二十大板。

  這二愣子料瞞不過,隻得說是姓白的財主,約了他們幾個,給了好處,叫做假證。知縣雖然受賄,但見事已敗露,自己也不能再回護他,無可奈何,假裝大怒,把他們都拉到公堂下,打了二十多板,打得他們皮開肉綻,上堂來複審,說出了實情。

  知縣當堂就把姓白的幾人押進大牢,把侵占三十畝地還給胡乃雋。

  舅甥兩人歡歡喜喜地回到家來。張達飛要回家去,舅舅拉著他的手不放,硬是要留他住下。張達飛秋來無事,也就住在舅家。

  這一日,張達飛帶上琴劍,去遊太行山深處的八裏溝。小時來遊玩過幾次,這一次算是舊遊了。這是一條峽穀,兩邊懸崖峭壁,穀底有溪水奔流,水底石光潔晶瑩,山上紅葉倒映,色彩斑斕。隨處瀑布飛掛,有的一線嫋娜,有的飛珠濺玉,有一條大瀑布,如玉龍飛舞,氣勢恢弘,各種的瀑布形態各異,蔚然壯觀。張達飛一步步朝峽穀深處走去。

  遠遠聽見峽穀內有刀劍相擊之聲,張達飛快步跑去,但見兩人圍著一男一女廝殺,這一男一女身上各處受傷,有血流出,那兩人痛下殺手,欲要致他們於死地。張達飛跑到近前,叫道“住手。”

  那兩人眼看得手,哪裏肯住手?張達飛跑上前,抽出長劍來,加入戰團。這一男一女得到張達飛的幫助,精神複振,長劍刺出,那兩人馬上轉為守勢。一人氣急叫道“你小子,休要管閑事。”

  張達飛道“青天白日,你們想謀財害命嗎?”

  這兩人正是要謀財害命,一劍緊似一劍,無奈其旁有張達飛牽肘,那一男一女乘勢搶攻,一劍刺中一人,另一人一慌神,那女子一劍刺去,又中其胸,幸未刺深,受傷不重。兩人受傷,見得不到好處,叫了一聲,兩人跑出峽穀。

  那一男一女來拜謝張達飛救命之恩。原來這兩人是兄妹,來自安徽亳州,男的臉色黝黑,名叫王輝,女的皮膚白皙,名叫王秀,兄妹兩人相映成趣。他們學得劍成,到江湖上遊曆。

  前幾日來到輝縣,聽說八裏溝風景好,就一起來遊玩,不想遇見兩個打劫的,差點命喪此地。張達飛見那王秀雙眼明亮,颯爽英姿,很有好感,就道“你們兄妹是遠來的客人,我家就在峽穀外,兩位如不棄,請到莊上一敘,可否?”

  兩人是歡然答應。張達飛領著他們一步步走出峽穀外,回到舅舅的家中。

  再說那謀財害命的兩人。他們是北麵梅花劍派的兩個弟子,一個叫張超,一個叫薛霸。兩人結伴到八裏溝來遊玩,遇見了王輝王秀兩人,一個動了劫財之意,一個動了劫色之情,這王輝、王秀兩人當然不會同意,於是雙方就打了起來。打著打著,兩邊勢均力敵,這兩人就沒了劫色之情,都隻有劫財之意了,那手中的梅花劍一招狠似一狠,招招都要兩人的命。

  正在得手之際,不料被張達飛撞破,兩人不敵,隻得逃出八裏溝。人財兩空,兩人是垂頭喪氣,你埋怨我,我埋怨你,嘰嘰咕咕地吵個不休。

  八裏溝外,傳來響亮的喇叭聲、鞭炮聲,原來是一個放羊的老光棍要結婚。遠近各村的人都來賀喜,老光棍把放的幾頭羊都宰殺了,擺了好幾桌酒菜來招待客人,房屋前麵人聲鼎沸,很是熱鬧。

  這張超、薛霸乘人不注意,溜到房屋後麵,翻過低矮的院牆,從一個小門就偷偷鑽進屋內,躲在新娘的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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