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火燒草房
作者:天虛我生      更新:2020-07-31 10:19      字數:2451
  第章火燒草房

  趙瑜坐在瘦馬上,冷玉虎牽著馬韁繩走。這裏是黃河灘塗,長滿亂草,成片的的蘆葦,還有些柳樹,隨風飄搖,到處荒涼,連一個行人也沒有。無法向人問路,冷玉虎牽著馬沿著一條荒僻的小路朝東南方向走。

  冷玉虎一邊走,一邊想著剛才戲弄五個舟子,心裏不禁暗自得意,猛然心裏一驚“這五個舟子就算是心狠手辣,而武功不濟,我何苦要戲耍他們?”冷玉虎想到這裏,不敢抬頭望趙瑜一眼,他在心裏尋思“是不是真如章金花所說,我對她有了愛意,所以才在她麵前極力地表現?戲耍五個武功不濟的人,算什麽英雄好漢?趙姑娘可不要把我看成了一個輕浮之人了。”繼爾又想到“人家是冰清玉潔的千金小姐,我是一個草莽人物,跟她怎麽匹配?再說,我嘴裏說是保護她到濟南城,投奔親戚,而實際上心裏想的盡是些烏七八糟的事,這不是褻瀆人家的清白嗎?”冷玉虎心思重重,瞻前顧後,最後隻得在心裏斬斷胡思亂想,抬起頭來,望著前麵的路,大踏步地向前走。

  趙瑜坐在瘦馬上,臉紅樸樸的,還在回想著剛才滑稽的打鬥,忍不住想笑,哪裏會想到此時冷玉虎心裏的想法。

  這時夕陽西下,暮鴉歸飛,冷玉虎兩人走過了蘆葦林,又走進密密的楊柳林裏了。趙瑜抬眼望一下四周,四處荒涼,對冷玉虎道“虎哥,怎麽連一個集鎮也沒有啊?”

  冷玉虎道“這裏的黃河容易發洪水,人家都搬遠了。”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天色早已暗了下來。這時望見路邊有一戶人家,三間房屋,雖是茅草房頂,可房前收拾得幹淨,地麵平整,四周有柳樹、白楊樹環繞,倒也是個幽雅的處所。冷玉虎對趙瑜說道“天也晚了,今夜就在這家住宿吧,明天一早就能到濟南城了。”

  趙瑜下馬。那家門前,一個老頭坐在凳上正用柳條在補一個破柳筐。冷玉虎上前打個招呼,說明今夜想在這家住宿。

  這家早已吃過了晚飯,老婆、兒媳已上了床,老頭想起一個筐破了,就坐在門口乘著月光補筐。那老頭斜臉,有些豬肝色,見客人來借宿,扭頭向屋內喊了一聲“老婆子,有客人來了。”

  屋裏答應了一聲,半天兒,屋內亮起了燈。老頭領冷玉虎兩人進了屋,讓他們坐下,屋內桌椅整齊,地麵幹淨。老頭問道“兩位還沒吃晚飯吧?”

  “沒有。麻煩叔做一頓晚飯,定當酬謝。”

  那老頭朝屋內說了一句“老婆子,做飯了。”

  裏麵答應了一聲。

  老頭問“這裏十幾裏沒有人家,兩位客人從何處來?到何處去?”

  冷玉虎道“我們是表兄妹,從京城來,表妹要到濟南去投親,我護送她去。”

  老頭道“你們走錯方向了,明天向西走,再走一個半時辰也就到了。”

  主客坐在一室,說些閑話,一會兒時間,飯菜也做好,端上桌來。冷玉虎吃了兩碗的稀飯,趙瑜吃了半碗,老婆子走出來收拾碗筷。

  老頭家裏三間房,東麵一間改為兩小間,老頭夫婦住半間,還有半間是廚房,中間是客屋,西邊房屋是兒子兒婿的房間。今夜來了兩個客人,老頭從外麵抱了些麥杆回來,鋪在堂屋裏,讓冷玉虎睡在上麵,老頭的兒子不在家,老頭就安排趙瑜跟他的兒媳睡在西間屋。

  各各安頓。

  已是後半夜了,冷玉虎在睡夢中突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向自己走來,猛然驚醒,忽地坐起來,悄悄來到門背後,從門縫兒向外望,暗夜沉沉,一個背影向籬笆外走去。冷玉虎輕聲打開門,走了出去,自己的瘦馬還在柳樹下吃著夜草。冷玉虎借著長草的掩護,很快追上了那個黑影。

  冷玉虎躲在密草叢中,觀察那個夜行人。共有五個人,湊在一起說著話。

  “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男的在堂屋裏睡著,女的跟我婆娘睡在一張床上。”

  冷玉虎一聽這聲音,就像是姓何的舟子的口音,難不成轉來轉去又轉到他家裏來了,又遇到了這五個舟子,且看他們有什麽行動?

  原來這姓何的舟子白天打劫不成,夜裏又藏在一處賭博,後半夜,輸得一光二淨,他就步行回家,走到家門前,望見一匹馬拴在柳樹下,他馬上就認出是白天那乘船人的一匹瘦馬,想不到他們又住進了自己的家裏。他忙跑去告訴其他的四人,五人一起來到姓何的家門前,一起商議怎麽樣謀財害命。

  “就算他睡著了,我們進去,他照樣醒來,我們還是打不過他。”

  “我們放火燒死他們。”

  “這個計策好。”

  “不行,那個女的挺漂亮的,我還想要她。”是姓何的聲音。

  “算了吧,我們得了他的銀子,你想要漂亮妞,多的是。”

  這姓何的舟子說道“這女的不要了,可我的房子怎麽辦?”

  “嘻嘻,你的草房能值多少錢?到時給你多分幾兩銀子,不就得了。”

  姓何的說道“難不成把我的爹娘也燒死吧,我去喊他們出來。”

  “你可輕聲點兒,不要吵醒了那兩位。”

  冷玉虎伸手從地上抓起一把的小石子在手,先悄無聲息地跑了回來,進屋躺在麥杆堆上。聽見外麵姓何的腳步聲走到東屋,聽他隔著窗子小聲喊道“爹,娘……”

  他娘醒轉過來,說道“兒啊,你跑到哪裏了,這後半夜才回來?”

  姓何的說道“你輕聲些,你到窗前來,我跟你說。”

  一陣悉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他娘來到窗前,姓何的對她耳語“你跟爹先悄悄地從堂屋裏出來,不要驚醒了那個客人。”

  那老兩口依言來到堂屋,看看冷玉虎睡著,就悄悄拔了門閂,走出大門外,聽腳步聲一直走到籬笆門外。

  過了一會兒,西間房的後門響起了老婆子的聲音“媳婦啊,你快起床。”

  那兒媳睡得朦朦朧朧“半夜裏,起床幹啥?”

  “你吃得稀,怕你尿床。”

  “我幾時尿床了?”那兒媳的聲音。

  “你還是起床來尿一泡吧。要是尿床了,兒子回來可是一頓好打。”

  那兒媳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說要挨打,隻得摸索著起床,打開後門,走了出去。一家人都離開了草房。

  過了一會兒,聽見趙瑜的聲音“虎哥,你醒了嗎?”

  冷玉虎道“我沒睡,我在堂屋裏坐著呢。”

  原來趙瑜不慣與生人睡覺,這一夜,這個何家的兒媳睡覺又不老實,前半夜不停地磨牙,放夜屁,臭氣熏天,後半夜又在高聲地打呼嚕,扯天扯地響,聒得趙瑜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等好不容易要朦朧睡去,又聽見老婆子喊兒媳尿尿,就一下子沒有一點睡意。

  wanghaichao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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