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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太過驚訝，顧生蓮猛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卻隻是看著莫清霜，半天都蹦不出半個字。

  莫清霜麵色從容的看著顧生蓮，心裏卻不如表麵上來得平靜，不過最壞也就是顧生蓮和她反目成仇罷了，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莫清霜也不催促，隻是雲淡風輕的坐在桌邊喝著茶，偶爾看兩眼顧生蓮的反映。

  許久之後，顧生蓮終於沉著臉坐了下來，還沒等莫清霜發問，她便先開口道：“整個修真界都在傳你嗜血成性，殺人如麻，是個全憑心情做事的人，甚至動不動就會滅掉別人滿門。”

  莫清霜笑了笑，也不解釋，隻是隨口道：“謠言罷了。”

  顧生蓮本想說：我看著也不像。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話說出來後，豈不是暴露了她心中的立場？那後麵那些問題又怎麽問的下去？

  “謠言？那就是說你沒滅過別人滿門？”顧生蓮盯著莫清霜，大有審問的架勢。

  莫清霜眨了眨眼，不知該怎麽說，最後隻能道：“也不是。”

  顧生蓮：“”這一會兒否認，一會兒又承認的，到底是怎麽想的？

  看出顧生蓮眼中對她的無語，莫清霜歎息一聲，隻好又道：“我確實滅過一個門派，不過就那一個，同時我也並不嗜殺。”

  “哦。”顧生蓮點頭道：“我覺得你也不像凶惡之人？”

  這樣就相信了？莫清霜意外的看了顧生蓮一眼，她本以為要話費許多口舌，沒想到這麽輕易的就過關了。

  或許是莫清霜表情太過明顯，被顧生蓮看在了眼裏。

  顧生蓮微微偏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咳，我不是相信你，我隻是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我看你就不像那種人。”

  莫清霜：“”

  好生硬的解釋

  不管因為什麽，既然顧生蓮相信了她的話，那麽這個問題便就此揭過。

  頓了一頓，顧生蓮又道：“好了，這話就不提了，當然，醜話說在前頭，我現在是相信你，可以後如果我發現你在作惡，就算打不過你，我也會與你為敵。”

  莫清霜點了點頭，她早就知道顧生蓮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否則也不會為了一個門派付出那麽多，可是沒想到她的正義心也這麽強，真是一個讓人疼惜的好姑娘。

  “那為何你會成為莫鬼？”顧生蓮想著當初和莫鬼交手時他那英氣逼人的樣子，又想著他站在雨下微笑著和她說話時那溫潤如玉的模樣，不知怎麽，心裏有些淡淡的失落，不過還好，也就一絲而已，現在知道了真相，也能趁早打消了念頭。

  “不知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幾乎被整個修真界追殺？”莫清霜淡然的問到，仿佛被追殺得差點丟了小命的並不是她一般。

  顧生蓮有些尷尬的點頭，之所以尷尬，是因為當初其實他們門派也參加了那次的圍剿，作為門派的精英弟子，她自然也在其中，不過作為二三流的小門派，他們並沒有真正的大能，所以並沒有在最前線，充其量也就算是濫竽充數罷了。

  見顧生蓮點頭，莫清霜又道：“那次圍剿是齊紫淵救了我。”

  顧生蓮驚訝的差點沒拿穩手中的茶杯，居然是齊上仙救了莫清霜？如果這話不是從莫清霜嘴裏說出來，顧生蓮都不會相信，修真界人人喊殺的“魔頭”居然是被齊上仙救下的？

  仔細一想，顧生蓮也就不驚訝了，當初她雖然在最後方，但是前線的大體局勢她還是知道的，記得她曾還驚訝過，一向戰鬥力在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卟琨派居然隻派了幾個實力不高不低的長老過來參加，掌門和守陣長老一個都沒來，整個修真界的人都知道，卟琨派一共七個守陣長老，個個都厲害得像怪物一樣。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隱秘不成？

  想到這裏，顧生蓮回神，認真的聽莫清霜在說什麽。

  隻見莫清霜繼續道：“因為我身份尷尬，又受了重傷，所以不得不附身在齊紫淵創造的肉身裏，但是因為時間倉促，所以也隻能用之前就有的肉身，而那肉身恰好是一具男性，所以就那樣了。”

  “所以，在四祭陣裏其實隻是你肉身被毀了，但你並沒有真的死？”顧生蓮道。

  莫清霜點頭，“可以這麽說，不過我本就是鬼，拿來的死之說？我本來就沒有生命。”

  顧生蓮聽出了莫清霜語氣裏的憂傷，不好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而問道：“那現在你為何又在鬼界？難道肉身被毀掉，所以你就被鬼差抓回鬼界了？”

  為了三界不亂，人死之後由鬼差將他們引進鬼界。

  莫清霜笑著搖頭道：“自然不是，我到鬼界是為了尋找一樣東西。”

  “齊上仙是陪你一起找那東西的嗎？”顧生蓮問到。

  有些佩服顧生蓮快速的思維，莫清霜點了點頭。

  雖然好奇為何他們一起來找東西卻又沒在一起，但是顧生蓮並沒有多問，而是道：“你們要找什麽？或許我可以幫幫忙。”

  莫清霜搖了搖頭，冥鳳又豈是那麽好找的？還是不麻煩顧生蓮了，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冥鳳出世，那可是讓世人都眼紅的存在，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泄露的危險，畢竟她隻是想要一點冥鳳的涅槃之火而已。

  而且，顧生蓮又是一個以門派為重的人，哪怕隻是得一支冥鳳的尾羽，也足夠他們那個小門派幾年甚至十幾年的開銷，她不想去試探人心。

  如果是之前，莫清霜可能會將她要做什麽說出來，可是現在她認識了同為神獸的白澤，難免動了一點惻隱之心，更何況，白澤還說要去找他的冥鳳老友，那這事就更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了，以免節外生枝。

  想到這裏，莫清霜拒絕道：“這事也不難，隻是比較麻煩而已。”

  聽到莫清霜委婉的拒絕，顧生蓮也不強求，而是道：“你這是要去哪裏？那些想殺你的鬼恐怕還會找你麻煩，不如我陪你一程吧。”

  莫清霜求之不得，她可不是死要麵子的人，實際上，她找上顧生蓮也有這個意思，就算顧生蓮現在不提，之後她也會說出來。

  於是兩人便這麽結伴上了路。

  在路上，經過莫清霜的側麵打聽，原來顧生蓮來鬼界，除了打聽她的下落之外，還想找個鬼界的鬼打聽一下鬼打牆是怎麽形成的，如果是厲害一點的鬼那就更好了。鬼打牆的形成可以說是最無聲無息的，就算是高修為的修士在中招的時候也不可能察覺，往往察覺的時候已經身在鬼打牆之內，但並不是所有鬼都會鬼打牆，所以顧生蓮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

  莫清霜聽完後，道：“正好我要去找一個鬼，他能夠幫到你。”

  顧生蓮有些疑惑的問到：“是誰？”畢竟莫清霜到鬼界也不算久，顧生蓮還真沒想到她能夠幫到自己。

  “鬼王殿裏的一個判官，最擅長鬼界的陣法和咒術，我想，鬼打牆他應該也不在話下。”莫清霜道。

  “判官？！”顧生蓮有些驚訝的重複一句，現在她都有些佩服莫清霜了，來鬼界不久，不但有了敵人，甚至還認識了判官這樣的大鬼，不像她，來到鬼界這麽久，除了幾個不長眼的色鬼之外，一無所獲。

  “嗯。”莫清霜點頭，轉而道：“你想找會鬼打牆的鬼，是想研究一下他們是怎麽無聲無息布下的？”

  “不錯，如果能夠參透裏麵的奧妙，那麽我使用的幻術將會更上一層樓。”顧生蓮對於幻術非常的執著，哪怕隻有一絲提升的可能她也不願意放棄。

  對於顧生蓮對幻術的追求，莫清霜是非常欣賞的，她忍不住誇獎道：“你的幻術施展已經達到大能級別了，隻是在其它方麵略有欠缺。”

  沒想到聽了莫清霜的誇獎顧生蓮卻並不高興，她搖頭道：“你有所不知，我之前比賽的時候之所以能做到那樣的程度不過是使用了我們門派的鎮派之寶，實際上我的實力遠遠不夠那樣的程度，那可是我們成仙的祖師爺花費了兩百多年研究出來的，可是先不說那樣珍貴的法寶門派不可能交給我使用，就算交給我使用，我依然要來這一趟的，因為那始終不是我自己的實力，借助外力怎麽也不如自身實力上去了可靠。”

  “你能驅使你們門派的法寶？”莫清霜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越是厲害的法寶，越是難以駕馭，之前她借用齊紫淵的情絕劍就被情絕劍攻擊過，如果是一個不入流的修者，恐怕會直接被削掉腦袋。

  顧生蓮想了想，道：“可能那個法寶性情比較溫和吧？也或許它的考驗方式不一樣？”

  “考驗方式？”莫清霜好奇的問到。

  顧生蓮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中有些無奈，她道：“那個法寶似乎隻要長得漂亮，知道它使用的方法就行。我們門派裏，其實有好幾個女弟子都能使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