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小隔間，潮濕、空氣混濁、不通風。

  一天時間，肯定是不夠的，他的辦法就是回來，變強後再回去！

  “也該把事情處理一下了。”

  “浩辰哥，你說那小子會乖乖準備好錢嗎？”

  浩辰大大咧咧的坐到了長椅上“搶就是了。”

  小弟憂心忡忡的道“我總感覺那小子不一般，我打聽過，那小子來這裏沒多久，之前天天困在房間裏麵，天天都有奇怪的聲響，應該是在修煉。直到最近才出來，這一出來就接了拳館的工作，當天回來就搞到烤雞吃。剛剛還殺了我們兩個弟兄......”

  浩辰聽著聽著開始感到不對頭，皺眉道“繼續說。”

  “他被捅了個大傷口，血根本就止不住，可在那種情況下還跟我們跑了那麽長時間，還有力氣反殺我們的人。我看這個人沒有那麽簡單的，肯定練了兩下子，要是被他好起來的話，不一定會乖乖就範。這樣的人沒牽掛，孤身寡人的很難控製住，不如我們，趁他......”

  小弟抹了抹脖子。

  浩辰皺緊眉頭想了好一會，他的確忽略了這些事情，當時隻想著找到了一隻能掙到錢的大羊，也算是錢迷心竅，沒注意那麽多。的確，那樣一個能在拳館當陪練，並且收獲頗豐的人，一定有不錯的修行根底。那樣的人，他們很難控製得住，分分鍾會被反殺。

  浩辰咬了咬牙“現在還來得及......未免夜長夢多，早下手才是。”

  “兄弟們！！回去把那人給幹了，為我們死去的兄弟討回一個公道！！”

  “好！！”

  “好！”

  回應聲隻有寥寥兩個。

  “怎麽回事？其他人呢？青！南！泉溪！”

  沒有一個回應。

  偌大的房屋內隻剩下他和一名小弟。

  “他們去哪了？”浩辰問身旁的小弟。

  小弟大眼瞪小眼，他哪知道。

  “對了，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說要去收拾兄弟們的屍體，還有找......人接濟一二。”

  浩辰聽到小弟的語氣後，馬上就想明白了那群人到底去幹什麽“這群混蛋，屍體都沒涼呢，就惦記著人家的身家。”

  小弟不敢接話，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再平常不過了。

  “算了，我跟你去一趟。解決了那個小鬼後，你再去讓他們把幾家的錢給要回來。”

  浩辰哥正推開屋門，感覺受到了阻滯，門外應該被什麽東西給擋住了。

  沒有多想，用力往外一撞。

  啪！

  有什麽東西落到了地上。

  “什麽......”

  門外，一人側倒在地上。

  “青？”

  浩辰哥認出了那人正是他的小弟青“怎麽倒在地上，喂！你這家夥！”

  腳踹了踹，沒有反應，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好像......死了。

  “浩辰哥......你看外麵

  ......”

  浩辰哥抬頭時發現，小院內外，巷子中，這樣倒下的人不止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從巷子盡頭慢慢走了過來。

  越來越近，他的臉越來越清晰。

  “是他！！”

  封本元一步步走來，推開了小院門，將肩膀扛著的一人給扔倒在地。

  抬頭驚詫道“哦？你們現在才出來嗎？你們這些人不行啊，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還分散開來行動。這不，讓我一個個擊倒了嗎？哎？說錯了，抱歉啊，是擊殺了才對，我將他們全殺了喔！”

  “你！你......”

  浩辰哥這時才發現，倒在地上的弟兄們全部都是胸口穿洞，被一擊必殺。

  而行凶者就在他的麵前，嘴巴上調侃，可臉上卻沒有絲毫調侃應有的情緒，至始至終都是冷漠、平靜。他並沒有表現出勝利者的姿態，甚至，他的眼神中浮現出隱約的一絲悲傷。

  他是在憐憫嗎？殺人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隻是不得不殺，被逼無奈......這就是生機所在！

  麵對封本元這樣的怪物，正麵對決，哪怕加上小弟，浩辰也沒有半點勝利的可能。所以......

  “我錯了！”

  浩辰哥果斷的交上了自己的膝蓋。

  眼眶瞬間變紅“小兄弟，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罪該萬死！我對不起你！”

  “在第四區生活並不容易，我們生活相當的艱難，經常有一餐沒一餐，每天都擔驚受怕。這不是人能過的生活，所以，我做了錯事，我做了錯的決定。我拉著其他人一起，我們互幫互助，可為了自己的安逸，為了讓自己不再害怕，我們去欺負其他人，搶他們的錢。”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後我一定會痛改前非，求小兄弟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好好工作，做一個好人。我真的，我一定會改！沒有了其他人，我就是一個廢物，我什麽都做不了。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浩辰哥流出了真摯的淚水，大響頭一下下的撞擊著地麵，額頭都是紅染的鮮血。

  浩辰哥一邊跪拜一邊雙膝移動過來，臨近兩步距離後，他伸出雙手，抬頭看的目光中帶著誠懇、帶著炙熱、帶著渴望。

  “浩辰哥！！”

  一聲呼喊將浩辰哥從演繹中生生帶離。

  刺痛傳來，來自於自己的胸口，那一個與其他人別無二致的貫穿傷口。血液從裏麵嘩嘩流出。

  “為......什麽......你不相信......”

  “與信任無關。”

  封本元邁過浩辰，同樣一拳穿山拳解決了害怕得攤倒在地的小弟。

  他其實並不知道浩辰哥是否真心要改過，或許是真的，或許是假的，但不論真假，封本元都會出手。他討厭賭博，另外，他討厭這樣的戲碼。

  好人做了一件壞事，就會落得罵名，被人痛恨，不再被信任。可壞人隻要有一絲要轉好的決心，做了一件好事，就會被原諒，得到他人的好感，不管他們之前有多壞。

  有的人或許能被救贖，能洗心革麵，可是跟他有什麽關係？為什麽他要給他們機會？他做了壞事，非常非常壞的事情，所以就該去死。這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人命相當的廉價，尊嚴更是毫不值錢，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再用信任來綁定的話，他那聖母之心，隻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盡的麻煩。

  所以，信任，他不會再輕易的交出。他和這些人的關係隻剩下赤裸裸的利益，你傷害了我，我殺你，就這麽簡單。

  盡管這麽做不符合自己的道德觀，哪怕這麽做會讓自己不舒服，他也會以此準則踐行到底。

  “不錯！不少學員已經能夠揮出穿山拳，現在我便跟你們細講一下關於修煉層次方麵的內容。”

  廖望沙邊走邊道“我們這個境界統稱為強身境，顧名思義就是強壯身體的意思。強身境又分為數個小境界，分別是練力、熬皮、鍛骨以及最後的活血。”

  “我們所練擊技最開始的階段便是練力，通過不斷的運用擊技，我們的力量會得到增加，這就是練力的意思。當你們練到毫無增長空間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你們練力圓滿。你們現在就需要朝著練力圓滿的方向走去。”

  “其他的三個小境界，我先說熬皮和鍛骨，其實就是對皮和骨頭的鍛煉，讓皮膚變得刀劍不可傷，讓骨頭變得堅不可摧。修煉的辦法有三，第一還是擊技，當你們達到練力圓滿後，意味著韻徹底契合身體，與身體融為一體，感受韻的變化，順從韻的流動，便可做到韻所覆蓋部位的持續強化。”

  “熬皮和鍛骨可在此辦法下同時修行，修煉的辦法也不再是一味的施展擊技，而是以靜坐的方式進行修煉。”

  “第二就是挨打了，挨打多了，皮自然變厚，骨頭也會變結實。不過這個辦法成效較低，不是常規的修煉辦法。”

  “第三是藥液刺激法，到中藥堂，一金幣一份強身藥液，持續服用能夠大幅度縮短這個過程。”

  “最後的活血是強身境中最難修煉的，熬皮和鍛骨都圓滿後，依靠體內韻來勾動氣血運轉，凝聚活血。理論上來說，掌握的韻越多，也就是擊技越多，成功率越大。我指的是同圖騰的擊技。”

  男孩朱遠禮問道“館主，我發現穿山拳增長的力氣幾乎都在手臂，對身體其他部位的影響不大。練力階段是不是也有強弱之分？”

  廖望沙滿意的點頭，在這一批學員當中，朱遠禮最令他滿意，在穿山拳的學習進度比其他人要快上不少，並且為人積極懂進取，或許日後會有所成就也不一定。

  “確實，強身境四個階段，最能拉開距離的就是練力和活血。因為熬皮和鍛骨都有極限，每個人的身體極限不會差太遠，所以很難拉開距離。可練力和活血不同，與我們所習擊技有密切關係。”

  “每一式擊技都有分別的練力圓滿，想要力氣增長，自然是學習越多擊技越好。許多天才明明可以數年時間突破強身境，但他們卻故意滯留在強身境，為的就是夯實根基，多學擊技總是沒錯的。你們隻是處於修煉的最低層麵，甚至還沒真正入門，你們要更加刻苦鍛煉，不要好高騖遠，明白了嗎！”

  “明白！”學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