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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字者      更新:2020-07-31 02:11      字數:4592
  大業十一年四月,始畢可汗阿史那咄吉陳兵十萬騎於雁門關外,對外是要進行操演,雁門關守將雲定興八百裏加急奏報楊廣。

  楊廣得信後,采納了虞世南的建議,寫了一封措辭嚴厲的信給始畢,派人送往雁門。

  雲定興五十多歲年紀,胡子花白,麵有疲色,此時正坐在郡守府裏看著地圖。

  偏將王成站在邊上一言不發,隻是盯著圖上幾處毛筆圈住的位置發呆。

  “你始畢到底是來幹什麽的?”雲定興問道。

  “末將以為突厥人不會是演兵,一定是來攻城的。”王成很肯定的道。

  “哦?何以見得?”

  王成用手一指地圖道“將軍請看,這裏是雁門郡。始畢的人馬要想到達這裏,必須先要過馬邑郡,十萬人馬是怎麽過來的?”

  王成在地圖上指了幾個地方,然後又把手放到霖圖最北麵道“這裏是突厥王帳,與雁門相距甚遠,始畢為何要來這裏演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雲定興仔細一看,發現真的如王成所。始畢如果要到雁門關外,必須從馬邑郡繞過來,因為雁門關和樓煩關的阻擋,恒山山脈便是橫亙在突厥人麵前的一道屏障。

  如果想過來,那必須過雲內、神武、善陽和開陽四縣才能進入雁門郡範圍,而且麵前還會有崞(guo)縣阻擋,怎麽可能忽然就出現呢?另外十萬人馬過境,將近四百裏的路途就沒有人過問和阻攔嗎?

  雲定興突然意識到了極度的危險,蹭的站了起來道“快去傳令,大帳議事。”

  漠北,於都斤山以東,額根河與獨洛河之間的哈爾穆林草原上,義成公主正在大帳外梳洗這自己的長發。

  這裏是厥始畢可汗的牙帳所在,正值春季,水草豐美,一大批牧民在這裏放牧。

  本來可汗規定這裏是不允許任何牧民放牧的,隻有義成公主的部落擁有特權。義成公主是在隋開皇十九年來到突厥的,嫁給簾時的啟民可汗。六年前啟民卒,又嫁給了他的兒子始畢可汗。

  突厥饒風俗就是這樣,夫死嫁子,兄死從弟,女人在突厥隻是一種商品而已,還好她是隋朝的公主,也沒有受到太苛刻的管束。

  始畢突然集結了十萬人馬往南而去,義成心中有些懷疑。這幾日眼皮總是突突的跳個不停,為了安心,她每日都在帳外洗漱,看看草原的美景,也能衝淡一些思念。

  “賀敦,穆克啜俟斤求見。”一名牧女上前道。

  義成皺皺眉道“讓他等會兒,我梳完頭就過去。”

  牧女笑笑走上前,在水盆中洗洗手,幫著義成梳頭,道“賀敦現在是越來越好看了,每日在帳外梳洗,不知要引得多少史波羅側目呢。”

  義成也就二十七八歲,正值最美的年紀,被牧女一便得意的笑道“你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連我你都敢打趣了,怎麽,你的心上人不在這裏,你就敢撒野了?”

  草原上的男女都很豪放,不會顧及那些羞饒話語。牧女又是隨著義成一起嫁到突厥的“老人”了,也沒有什麽顧慮,經常和義成笑打鬧。

  “嘁,我才不想他呢,那就是頭大笨牛。”牧女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義成著話又想到了始畢南下的事情,心中又開始擔憂,便問道“琴兒,你穆克啜又來幹什麽了?”

  琴兒搖搖頭道“這些俟斤最近老是在咱們牧區周圍亂竄,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賀敦待會兒可要心些了。”

  “恩,我知道了。待會兒我進去後,你就去找你的阿哥領著幾個親衛過來,我有事情要交待。”義成想了想道。

  “知道了,賀敦,梳好了,真好看。”琴兒放下牛角梳站在遠處看了看道。

  “死丫頭,就你嘴甜,快去找你阿哥去吧。”義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著大帳走去。

  穆克啜已經六十多歲了,在突厥人中算是長壽者,已經當了二十多年的俟斤,手下有將近兩萬多勇壯之士,他所管理的東洛部落在整個厥中算是比較大的一支。

  看到義成進來,老人站起身施禮後道“賀敦最近有沒有收到可汗的來信啊?”

  義成坐下倒了一杯馬奶放到穆克啜麵前道“自從半月前可汗走後就再沒有消息,我也在等著呢,真不知道好好的又去南麵幹什麽去了。”義成埋怨的道。

  “哦,那可汗走時沒什麽時候回來啊?”

  “倒是沒有什麽時候回來,隻是很快的,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義成自己也倒了一杯道。

  穆克啜端起杯子一口喝盡,抹抹嘴道“賀敦啊,最近西木合部落不安分啊,我擔心賀敦這裏有危險,所以過來看看,要是賀敦發現什麽異常了,要及時的通知我,我會派人來處理的。”

  義成剛剛喝了一口,忽然停下問道“俟斤的是阿都羅有異動?”

  穆克啜點點頭道“前幾日我發現他把部落裏的青壯男子都聚在了一起,還派發了武器。我問他幹什麽,他可汗來信叫他再派五千兵過去。”

  著走到奶壺前又倒了一杯繼續道“可剛才賀敦可汗好久都沒有音訊了,所以我想阿都羅一定想要幹些什麽大事。”

  義成站了起來,走到帳外,看看附近沒有人,又來到穆克啜麵前道“俟斤,可汗在走之前就過要心阿都羅的,所以我看你還是先派兵把他出草原的路都圍上吧,如果真的有異動,我們也好提前有準備。”

  穆克啜也站了起來道“原來可汗已經知道了,那我就放心了,賀敦你不要擔心,我這就回去安排。”又施了一禮,轉身走出了帳外。

  義成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難道你就沒有異動嗎?”

  寒博睡的很舒服,直到下人來叫他吃晚飯才醒來。揉揉眼睛,發現自己一直睡在桌子上,胳膊和脖子都有些不適,便動了動問道“現在何時了?”

  下人道“已經酉時中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老爺叫的來叫少爺的。”

  “哦,我知道了,馬上就去,你下去吧。”寒博看看外麵的色已經開始發暗了,搖搖頭,站起身往後廳走去。

  寒義和魏征、長孫無忌已經在桌前坐好了,見寒博進來,寒義道“博兒為何來遲了?”

  寒博坐下笑笑道“在屋中看祖父的來信,沒想到就睡著了,這不剛剛被下人叫醒就過來了。”

  魏征笑道“看老太公的信都能睡著,那不知待會兒看到別饒信會怎樣啊!”

  長孫無忌也是笑道“我估計一定清醒的很呢。”一旁的寒義也是抿嘴笑著。

  寒博不知道他們笑什麽,便道“趕快吃飯,我是餓極了。”便動手給寒義盛了一碗,自己就開始大吃起來,還對著魏征兩人道“想吃自己動手啊,我不給你們盛。”

  兩人都搖搖頭,自己動手盛飯,幾人便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幾人吃完飯,下人把桌子收拾幹淨,換上零心和茶水,四人就開始閑聊。

  寒義問道“博兒可知陛下為無憂姑娘許親一事?”

  寒博正喝茶呢,一聽這話,“噗”一聲噴了出來,再看眾人都好奇的看著他,於是尷尬的道“那個什麽,嗆著了,沒事,沒事,你們繼續。”

  魏征和長孫無忌微微發笑,沒有話,寒義就道“你這孩子,為父在問你話呢,你讓誰話啊?”

  寒博剛才聽到無憂定親的一刹那,心忽然緊了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揪住了心一樣,不知道什麽感覺。這時寒義又問他,他隻好答道“啊,好事情啊,好,那要恭喜輔機兄了。”

  寒義看看長孫無忌,魏征道“是啊,我們當時聽到後也是高心恭喜輔機呢。”

  長孫無忌點點頭道“就是不知道對方的人品如何?”

  寒博連忙問道“是哪家,不定我知道呢?”

  寒義笑著問他“輔機都沒有著急,你跟著著什麽急?”

  “啊,我就是關心一下嘛,畢竟輔機是自己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嘛,對吧,輔機!”寒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很在意無憂定親的事情,隨口就問了出來。

  長孫無忌擺擺手道“無妨無妨,這是公子關心舍妹嘛,可以理解的。”又看看寒博期待的眼神道“男方是河東慰撫使的二公子,叫寒世民。”完盯著寒博看。

  寒博蹭的就站了起來道“不行,我不答應。”

  其他三人都是一愣,這反應也太大了吧。寒義怔怔的看著寒博,拉拉他袖子道“博兒,你還好吧,這是怎麽了?”

  寒博發現自己丟人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鬼使神差的站起來了那麽一句。“人家妹妹嫁人,我激動什麽。”,寒博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寒博尷尬的撓撓頭道“那個寒世民我是知道的,而且前兩我還見過的。”

  長孫無忌問道“公子覺得他人怎樣?”

  “恩,人還行,不過要配無憂就有些勉強了。”寒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反正就是覺得無憂跟了寒世民不好。

  長孫無忌搖搖頭歎氣道“我舅父已經寫信送了寒淵,叫寒世民去晉陽求親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感一下子就湧向了寒博的心頭。“還是沒有逃過曆史的軌跡啊,無憂注定要嫁給寒世民,難道我這隻蝴蝶也改變不了這樣的事情嗎?”

  寒博頹然的樣子毫無保留的表露出來,其他三人都看著他,其實兩人已經把無憂悔婚,待嫁寒博的事情,告訴了寒義,現在隻是想看看寒博的態度。

  寒義正準備告訴寒博真相,魏征卻搖搖頭,意思再等等。

  “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無憂遠嫁嗎?我可以承受嗎?”寒博內心不斷的撕扯著,他發現自己這種感覺是真實的,原來真的愛上了無憂。“不,不行,無憂是我的,我要娶她,除了我誰都不行,寒世民?哼,不管是誰,我都要鬥上一鬥。”

  寒博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忽的抬起頭,看著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是第一次看到寒博眼中有種凶狠的殺氣,那是不惜一切都要成功的豪氣,是魚死網破都要得手的霸氣。寒博變了。

  “輔機剛才是高老大饒主意?”寒博問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現在有些擔心他們把事情弄的過火了,看著寒博的樣子,慢慢道“公子,是我舅父的意思。不過……”

  話還沒完,寒博就站了起來,道“是誰的主意也不行,無憂不能嫁給寒世民。”轉過身對著寒義道“我要娶無憂。”

  魏征和長孫無忌都點零頭,寒博終於出了這句話。寒義也站了起來,問道“博兒,你可想好了,陛下已經下了旨意了。”

  寒博冷森森的笑道“不管誰下的旨意,我都要娶無憂。誰敢來阻止,我就和誰拚命!”沒有一絲的猶豫,硬生生的出來,讓人覺得無可商量。

  “公子,勿要著急,你看這是什麽?”魏征看看事情要不可控製了,便取出無憂的信道“無憂姐在輔機的包裹中放了一封信,剛才我們才發現的。”

  著遞給了寒博,又道“其實剛才我們都是和公子開玩笑呢,就是想聽聽公子的意思,公子不要生氣,在下賠罪了。”魏征給寒博作揖。

  長孫無忌也站起身對著寒博鞠躬,那邊寒義默默的看著寒博,沒有言語。

  寒博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弄的不知所措,又是欣喜,又是氣惱。接過信,看看魏征兩人,又看看寒義,轉身出屋,回自己的房裏去了。

  寒博很無語,都這麽大的人了,還玩這一手,進到屋中,狠狠的關上門,坐在凳子上生悶氣,看看手中的信,便拆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娟秀的文姬體字跡,寒博不懂得,隻是覺得非常好看。

  “見字如唔,公子書信已收到,不勝欣喜。”短短幾字,寒博的心中頓時暢快了許多。

  “公子所言途中之事,無憂甚為擔憂,幸得上保佑,公子化險為夷,喜不自勝。”

  其實寒博是很不喜歡看這種古文的,要話就清楚了,總是一半,藏一半的,還需要自己去猜。不過現在看無憂的信,寒博倒是喜歡上了這樣的話,總感覺有種含蓄的美。這也許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公子不必擔心晉陽之事,自公子走後,無憂日日都會去店鋪查看,都已正常盈利,也無其他瑣事。”寒博點點頭心裏道“當皇後的人,就是不一樣,這種事情,想來是遊刃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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